“怎么樣?好吃嗎?”
南大門的“雞真味”燉雞湯店,從A.C.T下班、準備去便利店上班的南正勛看著坐在對面的妹妹大口吃飯的樣子,笑瞇瞇地給她把垂下來的頭發(fā)撥到耳后。
味道很清爽的湯,配上碎蔥的特制醬油汁蘸醬吃米飯,確實是很能讓人有食欲的一餐。
“嗯!不過oppa你真的只吃那一點嗎?”
看了看自己碗里明顯多不少的米飯,再看了看南正勛碗里少了差不多一半的米飯,剛剛放學的南佳恩心里明白是為什么,但還是想再問一句,想讓哥哥多吃一點。
“現(xiàn)在不比之前了,要做身材管理的,等以后情況好一點了,我打算去健身房辦張卡,把腹肌練一練?!?p> 對自己該有的投資還是要有的,這樣以后才能賺得更多。
可是眼下來看,健身房還只能存在于南正勛的計劃里。
“對不起,oppa……”
除了顧好自己,時不時幫父親看護母親以外,年紀小的南佳恩現(xiàn)在還不能為家里做多少事。
放下勺子,低下頭看著面前熱氣騰騰的湯碗,南佳恩覺得心里有些堵。
哥哥已經(jīng)很辛苦了,常常對自己都是應付一下就好,卻在她的事情上始終不曾將就過。
今天考試考了一整天,南佳恩剛剛走出校門,就看到了哥哥騎著便利店的自行車來接她。
說是她考試辛苦了,帶她去吃一家才發(fā)現(xiàn)的燉雞湯,味道很好。
因為屋塔房那段時光的緣故,南正勛從來不過自己的生日,卻把妹妹哪一天考試都記得很清楚。
“說什么胡話,你有什么對不起的。”
拿起勺子放到南佳恩的手心里,就像以前天冷的時候握著妹妹的手給她暖一暖那樣,南正勛的手心覆在南佳恩的手背上,是能暖到妹妹心里的溫熱。
“咱們家不會一直這樣的,oppa的模特工作今天已經(jīng)正式開張了,單人鏡頭哦。”
完全不是會嘚瑟的性格,南正勛卻晃著脖子,用嘚瑟的語氣說著后半句話,自己的單人鏡頭。
“順利嗎?公司里?!?p> 半是泄氣半是幸福的無奈,南佳恩淺嘆了一口氣,還是沒忍住被哥哥逗笑了。
“當然順利了,oppa我是什么實力你還不清楚嗎?公司都給我派助理了,那就說明是看好我,同事們也都對我不錯的,小地方嘛,沒有大公司那么復雜,放心。”
南正勛說得信心滿滿,眼神里滿是誠摯。
仿佛這個世界真的很簡單。
“Oppa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然而,南正勛眉眼稍微皺了一下,讓南佳恩立刻注意到了。
“不是,我是鼻子癢。”
擺擺手,南正勛的手肘支著桌面,不著痕跡地抻了抻腰。
原本練習生時期就因為過度練習而留有腰傷,剛才在A.C.T被迫保持了好久的半鞠躬站姿,現(xiàn)在南正勛仍然覺得有些不舒服。
“哦對了,這些你拿著?!?p> 轉移話題,不給妹妹繼續(xù)說話的機會,南正勛把提前準備好的鈔票塞在了南佳恩的手心里。
把絕大部分收入都轉到了父親的賬上,現(xiàn)在這些是南正勛專門給妹妹準備的。
“不行!我不要,你自己拿著!”
南佳恩又心疼又氣,抓著南正勛的手把這些鈔票就往回塞。
“聽話!給阿爸和偶媽的錢我都已經(jīng)轉過去了。我和阿爸現(xiàn)在沒辦法像以前那樣了,很多時候都顧不上你,oppa給你錢你就拿著,平時該用什么就去買,記住錢是給人服務的,沒了可以再賺,只要有人在就能有錢在,人沒了就什么都沒了,所以你別虧待自己,聽懂了嗎?”
從小到大,南正勛很少會板著臉給妹妹說話。
但是只要嚴肅起來,南佳恩基本上就只有聽話這一種選擇了。
“可是你……”
“Oppa給自己留夠了錢的,這些是專門給你的,不信你自己看?!?p> 把自己的錢包放在了桌面上推過去,南正勛靠著椅背,用一臉無奈的表情看著南佳恩。
咬著嘴唇,蹙著眉和南正勛那雙隱隱約約含著不滿的眸子對視著,南佳恩猶豫了好久,最后縮了縮脖子,把那個錢包推回到了南正勛桌前,沒有打開它。
“不夠了再給我說,聽話?!?p> 知道南佳恩從來都不亂花錢,南正勛對自己的妹妹還是很放心的。
笑了一下,抬手輕輕刮了一下妹妹的鼻尖,他拿起錢包離開了座位。
“Oppa你要去哪?”
抓住哥哥的手,南佳恩順著這個方向看過去,南正勛貌似是要去收銀臺?
不是剛剛已經(jīng)付過賬了嗎?
“這家店的小菜很好吃的,我買一份你拿回家,明天就是周末了,你正好在家可以當零食吃?!?p> 拍了拍南佳恩的手背,南正勛熟練地換上一副哄妹妹的表情,然后留下了一個背影。
而等他站在收銀臺前,打開錢包的時候,看到的只是薄薄的幾張鈔票。
大概夠吃兩頓飯,買兩瓶水,坐幾趟公交車。
“您好,請問需要什么嗎?”
店主的聲音拉回了他短暫的走神。
“是,請幫我打包一份小菜?!?p> ……
“感覺再天天吃菜葉子就要餓死了……”
說著嫌棄的話,老老實實地吃著不放任何醬料的蔬菜沙發(fā),李知恩坐在練習室里,抬頭看著墻上的安排表。
距離發(fā)行第三張迷你專輯《Real》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她正在嚴格管理著身材。
“你說我這次會成功嗎?南正勛先生?!?p> 搖搖頭,她的目光落在了臺燈旁的那張沒有寫完的信紙上,落款依然準備寫“舞蹈機器”。
之前連求帶哄又跟著唬,總算在鄭韓特那里看到了那個人不戴面具的照片。
也知道了那個人的名字。
只是,也僅此而已了。
不想把那個牛奶與陽光的記憶告訴其他人,不想多提及自己那段晦暗的時光,也不想讓經(jīng)紀人有什么誤會,所以她知道了名字,確認了這個人是自己經(jīng)紀人隨時都能聯(lián)系到的親友以后,就暫時停止了追問。
總之,這個人已經(jīng)被找到了。
有鄭韓特在,也丟不了。
“南正勛先生,我果然還是習慣叫你牛奶君,什么時候我請你喝牛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