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柱走遠(yuǎn)以后,絲竹上前喚了一聲:“姑娘,你也太……”
“你跟著我這些年也吃苦了,”若不是跟著她,絲竹如今還是老太太房里的一等丫環(huán),連夫人見了也讓禮讓三分。
絲竹搖了搖頭說道:“若不是跟著姑娘,我哪有如今的見識,也不過是困在這四方院子里,哪里能看見這廣闊天地?”
商家眾人只當(dāng)商錦玥這三年都待在莊子里,可這三年,商錦玥帶著絲竹,冷啟航去了好些個城市,見識了不同的風(fēng)土人情,三人的情感已不是普通的主仆情誼,而是深深的親情。
“若不是見大柱待你好,我都舍不得讓你嫁給他,不過他人也精明,算賬極佳,以后也不僅僅幫我管著望月樓,應(yīng)當(dāng)不會委屈你,”商錦玥也有些不舍,這三年來她與絲竹朝夕相處,先把莊子改造了一番,有了收益以后,又與錦瑟妹妹開了幾個小鋪子,慢慢的有了錢,又開了望月樓,后來又去蘇州,杭州那邊行走,又與那邊建立了貨源,又在京郊開了幾個小鋪子,這一步步走來,若是沒有冷啟航與絲竹,她一個人無論如何也做不起來。
“姑娘,即便成婚了,我也是姑娘的人,”絲竹抱著商錦玥,眼淚奪眶而出。
“我還要你幫我管著鋪子,里應(yīng)外合,自然是我的人,只不過我如今缺人手,需要你幫我在外盯著,”商錦玥不禁感慨走了冷哥,她人手完全不夠?。?p> “姑娘,你放心?!?p> 苗嬤嬤如今待在莊子里,商錦玥把她兒子接了過來,幫忙管著莊子,張大柱與四兒管著上京的鋪子又不是每一個孤兒都能有大用,有的商錦玥可憐他們,便留在莊子里幫忙干活。里面也就小九跟十五還機(jī)靈點,前些日子讓九兒跟十五去跟蹤顏家,如今也不知怎么樣。商錦玥連忙拿出信來看,果然是小九寄來的信。
讀完信,商錦玥便拿著信去找秋嬤嬤,“嬤嬤,小九發(fā)現(xiàn)顏家一個婢女經(jīng)常出入資縣的一個米鋪叫做良心米鋪,你知道這個米鋪嗎?”
“那米鋪開的極早,夫人嫁過去之前就有了,”秋嬤嬤也沒有過分關(guān)心一個米鋪,“一個丫環(huán)也不需要她買米買面?。 ?p> “小九還說秋姨娘去如意鋪買了一只價值一千兩的簪子,”顏家不過守著一個書鋪,布鋪,哪里買得起那么貴的簪子,“你仔細(xì)想想顏家老夫人有什么不同的?亦或者顏肆恒?!?p> 秋嬤嬤仔細(xì)想了想說道:“顏家老太太以前好像是大戶人家的奶娘,好像犯了錯攆了出去,后來才去的資縣,一直不敢去上京?!?p> “嬤嬤知道是哪家的嗎?”商錦玥腦海里有一個不詳?shù)念A(yù)感,“總不能是當(dāng)今皇后的奶娘吧!”
“這么些年,若是皇后的奶娘應(yīng)該還有人認(rèn)得,姑娘何不畫了畫像給老夫人認(rèn)一認(rèn),”若真的是皇后的奶娘,自然后來會跟著一起出門,“若真的是,估計老夫人也忍不了這口氣。”
秋嬤嬤嘆了口氣說道:“姑娘,當(dāng)初夫人出嫁前,老夫人曾把老奴叫到房里說過,當(dāng)年老夫人在審問傳信丫頭時,那個丫頭受不了刑,剛說出一個字,就被人暗箭射死了?!?p> “什么字?”商錦玥急忙問道。
“陳……老夫人感覺說的像陳家,這些年陳家怕商家爬起來了,便一直打壓,再加上圣上當(dāng)初對夫人也有幾分真心,聽到夫人喜歡上旁人,難免心里不暢,”秋嬤嬤自幼跟著夫人,她心里清楚,姑娘定是被小人給騙了,“當(dāng)初夫人參加宴席,下了雨,在樓閣避雨,也不知前老爺從哪里冒了出來,與姑娘寒暄了幾句,還是杭家姑娘從那邊走,借了傘離去,回來后夫人從未提及過前老爺,后來也有幾次,姑娘出門就碰見了前老爺,如今想來也不一定是緣分,老夫人真的后把姑娘關(guān)了起來,姑娘也沒有表現(xiàn)的特別著急,世家姑娘皆知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只是不知何人傳的紙條,姑娘偷跑了出去,被人撞見了,老夫人不得已只得為了名聲,下嫁與他?!?p> 這事情商錦玥早已知道了,如今想來確實蹊蹺,事后母親從未提及,連柳嬤嬤也不知道,商家不似旁的小家小戶的人家,見識過的男子無不風(fēng)姿綽約,見識不凡,哪里會被一個區(qū)區(qū)秀才鬧得要死要活呢?
陳家如今如日中天,商家這些年被陳家打壓的本就不易翻身,如今二老爺也不過五品,若不是有王爺舉薦,三老爺只怕是也當(dāng)不了大將軍,陳家如今唯一不敢動的也只剩下成王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