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晏城斗技
“這位尊貴的夫人,您好?!币娬鹁в孀吡诉^來,那兩位獵人頓時彎腰行禮道。
震晶伸手摸了摸那只狼,隨后面無表情地問道:“這只狼多少錢?”
兩位獵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笑容可掬地道:“您能看中我們的獵物,是我們的榮幸,您只管取走就好,我們分文不取。”
“你們拼了命才打回來的獵物就這么讓我白白拿走,那你們當初又是為什么獵殺它的?它當時身邊還有一只有身孕的母狼吧?你們是準備連母狼也不放過的?”震晶問道。
“我們都是為了生活呀。”見震晶的語氣中有責怪之意,兩位獵人當即有些惶恐地道。
“為了生活呀……”震晶雖然知道自己沒有權利去責怪對方,但她就是感覺到很氣憤。不過見兩位獵人都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低著頭,震晶不忍心在繼續(xù)糾纏下去,隨后道:“給你們一千金幣,你們把這兩只獵物都安葬了吧。還有,請你們不要再去傷害那只母狼了?!?p> 兩位獵人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有人將一千金幣遞到他們手里,兩位獵人才如夢驚醒般地回過神來,一邊點頭保證自己一定安葬這兩只獵物,一邊感謝震晶的恩賜。
不過震晶只是點點頭,隨后便又返身回到了車廂里,車隊頓時又開動了起來,直駛進城里。
與城外準備進城的人們一樣,城內的行人見到有軍隊護送的車隊,也都紛紛避讓到一邊。因此車隊的通行倒是很順利,沿著主道以不緩不快的速度前進著。
可就在這時,前方突然變得混亂了起來,行人都驚恐地向道路兩旁避讓。眾人正疑惑間,卻發(fā)現一隊騎兵突然迎面沖了過來,很快便與貝厲的車隊碰在了一處。
實際上貝厲路過此地,宴城的城主前來迎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現在這個架勢,可不像是來迎接的,倒像是來找茬的。而且這個距離剛好適合對方的騎兵發(fā)起沖鋒,隨行的護衛(wèi)不敢大意,頓時擺出了戰(zhàn)斗的陣勢,與之對持著。
很快,一位年輕的將領從人群里走了出來,他緩緩掃視了一下隊伍最前方萊恩和魯迪,隨后哈哈大笑道:“我一直都很想和波光城的強者較量一下,今天這個機會實在太難得了,你們誰來和我斗斗?”
萊恩皺了皺眉,朗聲道:“這位小兄弟,我們大人有要事在身,還請讓開一條路,改日我定當親自拜訪,到時候你想怎么玩都行?!?p> “不行!”那年輕人擺了擺手道,“今日機會難得,說什么你們也得和我打上一場,否則我就不讓!”
“放肆!”魯迪大喝一聲,身形從馬背上電射而出,緊接著便是一道劍光揮灑了出去。
“來得好!”那年輕人大笑一聲,抬手便是一槍刺出,只聽嘭的一聲,一道槍芒轟在了魯迪急忙擋在身前的長劍上,直將他又捅了回去。
魯迪臉上頓時掛不住了,如果是在平時,魯迪會興致大增地和對方好好斗斗,但現在他們是有要事在身,對方攔路于此已經惹怒了他。他含恨出手又被對方一擊擊退,在這么多同僚面前吃癟,讓他微微有些氣憤,當即凌空一翻,一腳點在馬背上,身形再一次撲了過去。
對面那年輕人見魯迪如此輕易地卸去了力道,眼睛頓時一亮,身形一展便撲了上前,手中的長槍由下而上地掃向凌空撲下的魯迪。
隨著轟的一聲,兩人的武器瞬間碰在了一起,那年輕人的身子猛地一沉,腳下的青石板片片龜裂,一條條裂縫從他腳下飛快地向四周蔓延開去。而魯迪也并沒有占到什么上風,身子仿佛斷了線的風箏般向半空中飄去。
“魯迪太急躁了。”萊恩暗嘆一聲,搖了搖頭。
“你下來呀!”那年輕人哈哈大笑,一槍緊接著一槍地刺向半空中,而魯迪則是飛快地揮劍格擋,他的身形不斷地重復著掉落、被擊飛,完全成為了一個活靶子。
直到對方刺出十余槍,魯迪才終于在拋飛的狀態(tài)中將劍技釋放出來。隨后在那年輕人詫異的目光中,魯迪的身形突然憑空消失了,緊接著出現在那年輕人的身后。
“幻影劍舞?”那年輕人雖然驚訝魯迪在那種情況下還能釋放出劍技,但他反應速度極快,槍尾一擺,直捅向魯迪的胸部。魯迪冷哼一聲,探手一抓,將槍尾死死扣住,與此同時,一劍拍向對方的頭部。
就在這時,魯迪感覺槍尾上突然傳來一股巨力,那年輕人手中的長槍突然一陣暴漲,瞬間便將二人撐開了,魯迪的一劍只是斬掉了對方的幾縷頭發(fā)。
一寸長一寸強的道理魯迪當然還是懂的,見對方想和他拉開距離,他猛地一拽槍尾,在拉動對方的同時,身形借助拉拽之力飛快地向對方竄去。
只不過那年輕人手中的長槍伸縮速度奇快無比,見魯迪沖了過來,他連忙將縮短的長槍捅在了地上,緊接著長槍再一次暴漲,直帶著他竄到了半空中,這一次魯迪只是斬掉了對方的一片衣角。
魯迪正要繼續(xù)追擊,卻發(fā)現對方居然凌空一槍刺了下來。魯迪的臉色頓時一變,只來得及抬起劍,對方的槍芒便已經刺到了他的頭頂上方。
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魯迪沒有抗住這一擊尚且還不得而知,眾人只發(fā)現他所站立的那塊地面已經完全塌陷了下去,一道道裂縫以極快的速度向周圍擴散開去,很多人都直接陷了進去。就連貝厲所乘坐的馬車都沒有幸免,車夫和拉車的馬兒都掉進了陷坑里,兩個前輪已經懸空了,但就在馬車即將傾斜時,兩旁的護衛(wèi)紛紛探出了手,扣住了車沿。
這時候這段路上已經沒有行人了,全都躲得遠遠的,滿臉驚恐地看著這里的戰(zhàn)斗。而那年輕人似乎很滿意自己的這一擊,身形飄然而落,一臉微笑地看著避讓到一旁的萊恩,看樣子已經把他當成了下一個對手。
然而下一刻,一個人影突然從塌陷的地面中竄了出來。那年輕人頓時皺了皺眉,似乎是沒有料到對方居然還能爬起來。而萊恩卻并沒有表現出很意外,似乎早就預料到了。
魯迪沒有繼續(xù)向那年輕人發(fā)動攻擊,而是沖到了貝厲的馬車前,單膝跪下道:“屬下無能,波及到大人了,請大人責罰!”
貝厲突然掀開了門簾,扶著震晶緩緩走出了馬車,他先是扶起了魯迪,隨后揮手意示眾人后退,接著緩緩打量了一下戰(zhàn)場,道:“你的力量似乎又有所長進呀。”
魯迪慚愧地低下了頭,道:“我給大人丟臉了?!?p> “永遠也不要輕視自己的對手,因為你不知道自己無意中遇到的到底是什么人?!必悈栞p聲道。
“他?”魯迪回過頭來,看著與自己對戰(zhàn)的年輕人,臉上有些疑惑。
“他剛才戰(zhàn)斗時所使的是破天槍訣,他應該是巴雷森的弟子。”貝厲解釋道。
“帝都的那個神槍巴雷森?”魯迪震驚地問道。
貝厲點了點頭,隨后走向那年輕人,道:“今日天色已晚,改天有機會你們再戰(zhàn)吧?!辈贿^那年輕人還是堅持他原來的想法,認為這個機會難得,并不想就這么草草結束,當即將目光轉向貝厲,問道:“你就是貝厲?”貝厲含笑著點了點頭,表示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那年輕人哈哈一笑,朗聲道:“哪咱們也來玩玩!”
聽了這話,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暗道對方還是太年輕了,居然這么不知天高地厚。就是他那擁有神槍之稱的師傅巴雷森都不敢挑戰(zhàn)貝厲,他一個小輩竟然比他師傅還猖狂,估計是之前走得太順利了,還沒有被誰收拾過。
“大人,我請求出戰(zhàn)!”萊恩、魯迪和隨行的一眾將士紛紛上前請命道。
貝厲擺了擺手,道:“他要挑戰(zhàn)的是我,你們就在一旁看著吧。”
見貝厲已經答應了,似乎是擔心旁人再次從中阻攔,不待眾人搭話,那年輕人便已經沖了過來,與此同時,一道槍芒激射而出,直點向貝厲。
剛發(fā)出攻擊,那年輕人內心頓時又是一陣后悔。因為他感覺自己有搶攻的嫌疑,如果貝厲真的被自己擊傷了,那么旁人定然會說他偷襲。
正這般想著,那年輕人突然發(fā)現貝厲的身形消失了,緊接著便感覺到肩膀一沉,一只大手抓住了他,將他甩到了半空中。
“輸了……”就算那年輕人再自負,也知道如果這個時候貝厲凌空追擊過來,自己就算不死也夠嗆。他雖然知道對方的強大,但絕沒有想到自己會這么容易就敗在對方手里,內心頓時一陣沮喪,就連槍芒都忘記及時收回,直將一旁的箭塔給掃成兩段。
下方的士兵們似乎也看出了他們的將軍大人狀況不對,連忙一擁而上,將那年輕人穩(wěn)穩(wěn)接住。直到這時,那年輕人才回過神來,掙脫了自己的手下,緩緩走向貝厲,道:“你的攻擊技巧確實強過我,但力量卻不一定比我強,因為我主修的是力量!”
貝厲輕笑一聲,問道:“你還想再試試?”
那年輕人點了點頭道:“在我眼里,劍圣都是以技巧取勝的。以我現在的攻擊技巧,根本無法擊中你。但如果咱們比拼力量,你就不一定是我的對手了。”
貝厲哈哈一笑,他雖然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但不得不承認,劍魂的攻擊技巧的確是所有職業(yè)者中最高的。但力量最強的絕不是騎士,而是狂戰(zhàn)士!
“既然你這么自信,那就讓我看看你學到了巴雷森幾層的本領吧?!必悈栒f著便翻手取出了劍,靜靜地站立著,等對方先行動手。顯然,這一次他準備硬接對方的攻擊。
“好!”見對方答應了自己要求,那年輕人頓時又自信了起來,連忙向后退去,直退到十幾米開外才停止下來。
“你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了!”見貝厲就那么懶懶散散地站在自己的對面,那年輕人大聲問道。
貝厲揚了揚手手中的劍,意示對方可以發(fā)動攻擊了。而見貝厲如此輕視自己,那年輕人瞇起的雙眼頓時射出道道兇光,緊跟著身體開始緩緩向下沉去,就像一只即將撲向獵物的兇獸般。
實際上貝厲并沒有輕視對方的意思,而是對方剛才已經說明了,一定要等他先出手,所以貝厲才表現得這般態(tài)度,意思是讓對方盡管醞釀攻擊,不用擔心自己會突然搶攻。
不過貝厲越是表現得輕松,那年輕人內心便越憤怒。他大喝一聲,一團金光突然自他身上爆發(fā)開了,與此同時,一股霸道無比的力量波動向周圍擴散開去。
“破天式?”貝厲微微有些驚訝,因為這是巴雷森攻擊力最強的槍訣,他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的小伙子居然連這個都能釋放出來。
只不過對方到底還是太年輕,釋放這種槍訣對他身體造成了很大的負荷,他的身體仿佛像是負重了千斤萬斤一般地顫抖個不停,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了。
在在場所有眼睛的注視之下,那年輕人終于動了。只見他怒吼一聲,身體緩緩一個后空翻,緊接著轟的一聲砸在地面上。不過他卻沒有發(fā)出攻擊,而是穩(wěn)住了顫抖得更厲害的身體,再次一個后空翻,隨后如同一座大山般砸在地面上。
但這一次,那年輕人似乎有些承受不住了,手中的長槍猛地向前刺出。眾人只感覺眼前驀然一亮,一道巨型槍芒直向貝厲激射而去。
如果把那道槍芒比作一根筷子,那么貝厲的體型則是一只螞蟻。只不過對方醞釀的時間太久了,若是生死對決,他早已成為了貝厲的劍下亡魂。
雖然貝厲讓對方先行發(fā)動攻擊,但實際上他早就做好了硬碰硬的準備。在槍芒發(fā)出的瞬間,貝厲的腦后突然出現了一輪圣輝。他的那些手下都知道,那圣輝實際上是天道月華。
不過貝厲并沒有用天道去抵抗對方的攻擊,因為月華剛出現便化為兩道光墻將他們二人與其他人隔離開了。顯然,貝厲是不希望他們二人的攻擊波及到其他人。
下一刻,貝厲的劍芒和那年輕人的槍芒對碰在了一起。隨著轟的一聲巨響,貝厲的身形猛地一晃,隨后消失在了原地。而那年輕人就沒有這么靈活了,面對如同潮水般涌來的力量沖擊,他的身形就像一只小帆船般向后翻飛,直被推到百米之外才無力地砸落在地面上。無論他怎么掙扎,就是沒辦法再站起來。
見那年輕人被擊敗,他的手下們頓時全都擠在光墻邊上,想查看他的傷勢。貝厲一揮手,擋在道路兩側的光墻頓時化作一片流光,重新回到了貝厲的腦后。而見光墻突然消失,那年輕人的手下們頓時便圍了上去,問道:“將軍大人,您沒事吧?”
那年輕人先是劇烈地咳嗽了一陣,隨后大喝道:“我怎么會被這種程度的攻擊擊傷?!”緊接著在眾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沖著貝厲吼道,“我還能繼續(xù),你還能繼續(xù)不?!”
貝厲擺了擺手,道:“我不能繼續(xù)了,我們得趕路了。”
“不行,我們必須再來一次,否則我不會放你們過去!”那年輕人怒吼道。
如果是在平時,貝厲或許會陪對方多玩玩。但現在他在這里已經耽誤得夠久的了,而且他對這種戰(zhàn)斗也提不起興趣,所以不想再繼續(xù)了。
當然,這是那年輕人第一次提出戰(zhàn)斗請求的時候。而現在,那年輕人明明已經輸了,卻還是不依不饒地不放他們離開,就好像他們之所以會有第一次對決,就是因為對方不放他們離開的無奈之舉,這已經引起了貝厲的不滿了。
“再給你一次機會,”貝厲凝視這那年輕人,淡淡地問道,“你確定還要再來一次?”
見貝厲的語氣已經發(fā)生了變化,那年輕人頓時一愣,因為他感覺得出來,這一次對方要動真格了,他要是輸了,很可能這就是他的最后一戰(zhàn)。
不過這到底是他猜測出來的,或許對方只是認為他的傷勢夠重了,如果繼續(xù)打下去,傷勢會更重,所以才用這種語氣提醒他一下罷了。在沒證實自己的猜想之前,那年輕人不敢輕舉妄動,于是問道:“再來一次怎么了,你玩不起么?”
貝厲微微一笑,道:“你要是再不讓路,我就殺了你?!闭f著便大手一揮,道:“我們走。”
那年輕人極好面子,被貝厲當著眾人的面這么說,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他雖然忌憚貝厲的力量,但現在是在晏城中,他相信對方即使真的動怒了,也不敢把他怎么樣,當即上前一步,擋在車隊前方,大喝道:“我說你們不能過,你們……”
那年輕人話還沒說完,貝厲的身形便消失了,與此同時,一道劍光凌空劈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