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梢頭。
薄薄的云霧,遮不住天空懸掛著的銀月,冷冷的月光,透過薄薄的云霧傾灑在大地,更加顯得多了幾分寒意。
嘶…
捂著生疼的腦袋,王保保費力的睜開了眼睛。
周圍很黑。
空間非常狹小!
四四方方的,應(yīng)該是一個箱子之類的東西。
用力的呼吸,沒有異味。
相反的,還有種讓人心安的氣息傳來,讓他生疼的腦子漸漸舒服起來。
王保保剛醒,腦子還有點兒宕機,可也明白目前這個狀況很不正常。
不過他很冷靜…
沒有急著呼救和做動作,而是先盡可能把自己的身體調(diào)整到一個舒服的位置。
呼…
深深呼出一口氣。
然后,感受著身體的各個部位的狀況,反應(yīng)了半天,眼神才逐漸清明了起來。
身體很虛弱…
“命在就好…”
他喃喃自語,言語里頭是聽得出來的慶幸。
……
王保保是一個酒店收銀員。
今天值夜班。
酒店的生意很好,十二點鐘過了一點,就滿房了。
這代表著,夜班人員,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王保保這么美滋滋的想著,哼著小歌兒,身姿輕盈的做著夜班最后一道程序。
過賬…
可是這還沒來得及把幾千塊錢現(xiàn)金,鎖進保險箱呢,來了一個打劫的。
王保保何等人物?
學(xué)生時代,就是金陵城市學(xué)院三壞學(xué)生,酒店管理系差點沒畢業(yè)的唯一學(xué)生。
唯一這個詞,足可見得王保保這人的優(yōu)秀。
參加工作以來,更是勤勤懇懇,經(jīng)常獲得店長,單獨叫進辦公室教導(dǎo)的榮譽。
店中每每評選優(yōu)秀員工,十幾個員工,只有他一人落選。
由此可見他的特殊…
都說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店長對他的看重和栽培,王保保是一直記在心里的。
如今,值此酒店被打劫的危難之際!
王保保心想,這是我報答酒店,報答店長的時候了…
因此面對著跟前這個窮兇極惡的劫匪,王保保決定抗爭。
在自己的生命安全和酒店財產(chǎn)之間,王保保選擇了后者。
他站立起身,挺直自己一米八五的個子,然后拿起了自己唯一的非殺傷性武器。
是剛才那個被他坐在屁股底下的木凳子。
這是多么簡陋的武器啊…
可是王保保視死如歸!
這里順便說一下,對面的那個劫匪。
身高最低得有一米六,因為一米八五的王保保從板凳上站立起身,只比他高一個頭。
劫匪身材比較消瘦,跟猴子一樣,王保保的身形保底比他大一圈兒。
這看似是優(yōu)勢,其實不然!
王保保何等人物,一眼就看出這個劫匪險惡的用心,這個消瘦的劫匪,想必速度一定很快。
王保保,內(nèi)心如此判斷。
這個一看就靈活的劫匪,臉上面戴著一個豬八戒面具,作案工具是一把刀身長達十厘米的小刀。
看看這武器,刀子哎!
鐵器??!
這要是被劃到了可不得了,王保保內(nèi)心緊張,默默抓緊了手中將近一米高,重量才十幾斤的木凳子。
而看到王保保站立起身還順手拿起了板凳之后,那個劫匪果然動了。
渾身抖動!
帶動著手臂抖動,而手臂抖動,就帶動著刀子也在抖動。
果然!
王保保見狀,心中呵呵冷笑,這果然是個速度型的劫匪。
想要以快打慢?
天真!
王保保成竹在胸,他在想這個劫匪真是太輕敵了,想他王保保雖然個子高,可速度正經(jīng)不慢。
大學(xué)一百米檢測,他可跑到了十一秒以內(nèi)。
有心算無心,王保保覺得這一把穩(wěn)了。
于是乎,王保保腳步緩緩移動,跟這個劫匪緊張對峙之中,突然一個啟動就甩起板凳,越過柜臺,直接上前!
要打,就要打一個措手不及…
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劫匪速度果然夠快,不過不是他的刀快。
而是這小子跑的真快!
這速度,讓背后對他緊追不舍的王保保感嘆,這小子要參加奧運會,指不定就沒有博爾特什么事兒了。
厲害,厲害!
王保保由衷贊嘆,與此同時王保保也給自己豎起了大拇指,幸虧自己機靈,目光如炬。
要不然,有可能就被這小子陰了。
王保保如此想著,可腳上的步子不慢,這打蛇不死反上棍,這占著便宜了,得再追追讓這小子明白自己不是好惹的才行。
王保保提溜著板凳,狂追!
這追出去能有個二里地,他心想差不多了,剛停下來,扶著膝蓋喘了兩口粗氣。
視野中突然出現(xiàn)兩束強光!
王保保抬起頭,看到的是一輛黑色奔馳。
速度奇快,直沖王保保的血肉之軀!
躲不掉了。
而王保保第一反應(yīng)是…
打劫的都用上兵法了么,這還有同伙埋伏?
專業(yè)啊…
滋溜~
砰!
“干!
寶爺我還是草率了,不夠穩(wěn)啊?!?p> 這是王保保出事之前的最后一個念想…
……
王保保感嘆一句,動了動手腳,發(fā)現(xiàn)除了有點兒虛弱之外居然不痛不癢。
“被撞成那樣,都不死,看起來平日里的鍛煉起作用了呀。
很穩(wěn),很穩(wěn)…”
王保保自己都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身體狀況。
原本他以為,就那個沖擊力即便不死,最起碼也得是個半身不遂永遠下不了床了。
確定了自己身體狀況的王保保心情輕松,借著從這個箱子一樣的東西,木質(zhì)板拼接的地方漏出來的的光,四處摸索著…
嘿!
雙手一個用力,向上一頂,木質(zhì)的頂被推開。
這確實是一個箱子,沒被上鎖,只不過是上面應(yīng)該被什么東西壓住了。
不過還好,推開不是很費力。
王保保從箱子中站了起來,揉了揉眼睛,他本想伸個懶腰,可是沒來得及做完動作,整個人的身體就僵直了。
入目之處,斷壁殘垣!
清冷的月光從漏勺一樣的屋頂照進來,好像舞臺的追光燈一樣。
只不過,這光的味道很陰冷,它照耀到的地方更加陰森,那里有兩個人的尸體。
頭顱都被砍掉了,各自的胸口還有一個大洞,空空蕩蕩的,王保保知道那里缺少了什么。
是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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