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姐夫的用意,也知道姐姐心疼自己,不過,他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將來為姐姐減輕家庭的負擔(dān),如果真如姐夫所說,要是通過這個童生考試,也算出人頭地了,旁人也不敢來欺負姐姐了。
“姐姐,姐夫,我先回房去了!”陸思源向兩個人行了個揖禮。
陸清荷有些驚訝,不知什么時候起,陸思源這條小尾巴似乎不再粘在自己身上了,雖然這是一件好事,但心中難免空落落的。
看到她有些失落,唐世宸關(guān)上門,拉著她走了進來,把她攔腰抱起,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陸清荷心中失落,哪里注意到唐世宸的舉動,喃喃自語:“長大了的思源,已經(jīng)不再粘著我了!”
“這是自然的,堂堂七尺男兒怎么能日夜粘著姐姐,讓別人怎么看他?”說話時,他玩弄著她的頭發(fā)。
陸清荷轉(zhuǎn)過頭看了他一眼,這一定不是陸思源的意思:“一定是你跟陸思源說了些什么,否則他怎么會這么聽你的!”
“即使說了些什么,也是為了他!唉,你不希望他以后有出息?”
“沒有,只是感覺有些不習(xí)慣…“陸清荷有點沮喪。
“你還有我,以后陪你走過一生的人是我,陸思源有他自己的路要走!“唐世宸緊緊握住她的手。
這種誠摯的表白讓陸清荷有點吃驚,她抬起頭來,看著他那俊美的臉龐,略帶桃紅的眼睛里流露出的真誠,她點點頭,摟住他的脖子說:“嗯,你是我的!沒人能搶得走。”于是在他前額上重重地印下自己的烙印,看看以后誰還會和她搶。
唐世宸瞇著狹長的眼睛,對她的舉動很滿意,似乎偶爾讓她吃點醋,也未嘗不可,不過,現(xiàn)在是他討回公道的時候了。
抱住她腰的手又緊了一下,唐世宸把她往懷中一抱,質(zhì)問道:“你還沒說和你一起回來的人是誰?而且,你怎么出去這么長時間,要不是陸思源請周芳來的話,我恐怕會餓暈過去的?!?p> 他故意把下巴搭在她的肩上,耳邊傳來嘶啞的聲音,那熱氣噴到了她的脖子上,使她有點心轅意亂。
在他懷里掙扎了幾下,想要拉開點距離,可唐世宸似乎很倔,如果她沒有坦白交代,他就不會松手。
陸清荷只得在他耳邊輕聲道:“徐掌柜把那三個人送進牢房,關(guān)三天便放出來,說是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
“那么,還有別的嗎?”唐世宸故意在她耳邊吹氣,陸清荷非常敏感想躲開,卻沒有成功。
“這一次,那兩個人膽子這么大,只因徐掌柜去了西遼,沒人照看,徐掌柜請我吃了些酒菜,又給了我?guī)最w西遼的種子,我想種下去?!?p> 唐世宸皺了皺眉,這小丫頭居然敢在外人面前喝酒,看他怎么教訓(xùn)她,輕輕咬著她的耳垂:“下次再敢單獨在別人面前喝酒,我就把你的耳朵咬下來。”
陸清荷驚呼起來,雖然他咬的并不痛,但這一舉動卻使她臉紅,這男人最后還使勁舔了舔。
“好,我向你保證,以后一定不會再獨自喝酒了!”
“除此之外,還做了些什么?“
“還有什麼?”
陸清荷苦思冥想,輕聲道:“又去三里坊托佟叔幫忙找山,用來種徐掌柜給我的種子,你不知道,那些要是真的種了,或許還能量產(chǎn)!”
盡管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種子,也不知道她口中的量產(chǎn)是什么意思,但他卻一點也不在乎:“嗯,還有呢?”
“沒有了,我已經(jīng)都說了。”陸清荷摸了摸自己的發(fā)髻,忽然碰到發(fā)釵,便笑道:“你送的那個發(fā)釵,我很喜歡?!?p> 這個發(fā)釵雖非金銀財寶所造,但雕工卻甚是精湛,而且還刻有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看得出雕刻者的心意非常細膩。
唐世宸抬起頭來,看到那發(fā)釵的位置動了,就知道她已經(jīng)看過了,但這也不是重點:“不要蒙混過關(guān),趕緊把那人的真實身份說出來?!?p> 并不是他小題大做,只是這個人看著著實和楊家莊的那些人不一樣,楊家莊的那些人一看就會猜中心事,而那個人不同,滿臉都是算計,他怕陸清荷上當。
陸清荷沒有料到,他的醋意如此之大,見他如此不依不饒,著實像那王翠花似的,在他的懷中微微一笑。
看到她沒有回答,唐世宸佯裝生氣,放開她的腰,轉(zhuǎn)過頭去看別處。
陸清荷微笑了一下,然后沒有說話,雙手抱住唐世宸的頭,讓他轉(zhuǎn)過頭來看自己,望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到:“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有你,其他的都是過眼云煙,我只是托他以后幫忙做些事情,你大可不必這么吃醋?!?p> 聽到她的解釋,唐世宸這才稍稍放心,不過還是說:“你心中有我,我便有你!”
從他的腿上爬起來,陸清荷整理了一下衣襟,撫平了身上的皺褶,對他說:“我回房去換衣服,一會兒給你們做飯?!?p> 唐世宸應(yīng)了一聲,看著她出去,忽然站起來對她的背影道:“清荷,這輩子有你就夠了。”成親在即,他不想和她有任何隔閡,有生之年遇到她,是他的幸運。
好像有什么東西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外面的東西看得不太清楚,那句話:“這輩子有你就夠了”讓陸清荷的心為一顫,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點頭后回到房間。
噼啪!淚水忍不住流下,滴在手背上。
坐在榻上莞爾一笑,沒想到活了一輩子,自己竟然栽到了這里。
在紅色的布料上摸一摸,好像該把新衣服裁下來了,可是,這件喜服的制作方法,她還得去向林氏請教。
想著半個多月后就要和他結(jié)婚,心里有一絲期待,也有一絲恐懼。
天漸熱,陸清荷便在院里那棵老樹下放置桌椅,讓唐世宸和陸思源可以在樹下讀書。
這天,忙于手頭事務(wù)的她正與林氏母女坐在院子里學(xué)習(xí)做衣服,閑聊家常。
“清荷啊,這徐掌柜可真是個明白人,還好這件事沒有牽連到你我,不然……“
林氏捻著針線,在衣服里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