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宸看穿了他的心思,對眾人道:“這番話看起來是饒了他,可是斷了一條腿,以后又犯了罪,衙門要懲罰他這種人,只要他還留有一口氣,那就是三十六種折磨,一一用過去,日復一日,死亡只會給他帶來輕微的懲罰。”
那些人聞言,倒吸了一口冷氣,衙門里有三十六種刑法,他們都沒有聽過,但卻能想到那是何等嚴刑拷打,不由得答應(yīng)道:“像他這樣的人,應(yīng)當這樣做,村長,照先生說的辦?!?p> “還有異議嗎?”唐世宸不屑地看著王桂芝。
王桂芝聞言,披散著頭發(fā),搖搖頭。
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剩下的就交給楊二壯了,唐世宸相信楊二壯會照辦的,所以也就沒必要留下,拉著陸清荷和陸思源就回家了。
楊二壯則是如釋重負,不由慶幸自己當初沒有被送進大牢。
轉(zhuǎn)過身來,看了一眼王桂芝,呸了一口,便讓人把她抬到洛河中,王桂芝待在籠子里,扯著嘴角,沒想到自己也有今天。
而且那個王程輝,見有兩個大漢上前抓住自己的手,把自己的腿伸了出去,另一個大漢拿著木棒過來,不由嚇得魂不附體,大聲吼叫著。
“塞住他的嘴!”楊二壯不耐煩地說。
只是聽得一聲悶哼,砰的一聲,骨裂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旁人看了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有些膽小的人就是在吐黃水。
楊二壯派人把垂死的王程輝送到府衙,和衙門的人交代了一切,又拿出自己村長的印章讓他們看,衙門的人這才把王程輝送進了大牢。
回到家時,陸清荷一言不發(fā),只是低頭走著。
陸思源雖然沒有看到這一幕,但他還是聽到了,不由得好奇地問:“姐夫,為什么要把這人這么大費周章的送到衙門里,反正到時候會死的。”
唐世宸沒有想到陸思源在一個小年紀就可以這么想,摸著他的頭說:“對于可恨的人,有很多辦法讓他死得更慘,但生不如死的感覺是最痛苦的?!?p> 聽完后,陸思源默默地點點頭。
“當然,若源兒以后上戰(zhàn)場,那就一刀砍死他,切不可猶豫不決?!备鶕?jù)自己戰(zhàn)斗多年的經(jīng)驗,唐世宸說道。
“好的,源兒明白了!”
陸清荷皺著眉頭埋怨道:“你說這些給他聽是什么意思,他只不過是個孩子?!崩吨懰荚措x開他。
唐世宸一字一頓地說:“清荷,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是在怪我心狠手辣嗎?”
陸清荷低著頭不作聲,其實,對于這件事,她也沒什麼立場可說,不過浸豬籠一事,她自己經(jīng)歷過,知道那種壓迫感。
只是替王寡婦有些難過,假如是現(xiàn)代,王寡婦可以正兒八經(jīng)地去找二春,誰也不會管她。
但是,這在古時候,算她偷情,而她偷情的那個人還是個渣男,有妻兒還在外面偷吃。
“清荷,我這樣做也是要給他上一課,若他命大可以保住一條命,若他死在大牢里,那也是咎由自取。”唐世宸解釋。
陸清荷抬起頭來,看著唐世宸,想對他說:“你大可不必這么狠?!?p> 張了張口,沉默了。
陸思源看了看姐姐,也替姐夫抱不平道:“姐姐,我覺得姐夫這樣做是對的,不給他什么教訓,他一定不會悔改?!?p> 她想說:“道理她都懂,只是她是二十一世紀的人,還是對這些不太能接受,王寡婦的死,王程輝的腿,只要制裁者一句話,就可以斷定別人的生死,讓她著實感到恐怖?!?p> 回家后,把手中的食盒拿到廚房,看著廚房里的紙條已經(jīng)被人看過,鍋也洗過了,陸清荷知道陳延來了。
唐世宸仍想跟她解釋,但看著她已經(jīng)開始做飯,遂想了想,等到晚上再跟她說吧,于是回到陸思源的書房。
坐在灶臺前的小凳上,陸清荷看著那忽明忽暗的火光,猛地站了起來,直到灶臺上的米噗噗作響,聞到一股焦糊的味道,她才轉(zhuǎn)過身來,打開鍋蓋,把飯舀出來。
在切菜時,也是心不在焉,幾乎要切到手指。
等她把飯端上來時,白武來了,敲了敲門笑著走了進來。
“陸姑娘,今天我來領(lǐng)飯了”白武在院子里大叫。
聽了白武的話,陸清荷立即拿過手中的那只飯盒說道:“來的真巧,我剛做好!”
從鍋里把飯給他盛好,遞給他,囑咐他說:“一路慢一點?!?p> “陸姑娘放心吧。”白武臨走時想起:“陳大哥說,明天就能種地了?!?p> “那么快?”陸清荷很驚訝。
白武驕傲地說:“是啊,我們幾個可是拼了命的干。”
陸清荷贊賞道:“你們真厲害!”
“你回去對陳延說,明天來的時候,幫我到大伯家去拿些糧食?!?p> 白武說:“那好,我現(xiàn)在就回去告訴他!”
送別白武后,陸清荷默默拾起筷子開始吃,當她嘗完菜后,幾乎是吐了出來,她放了很多鹽。
抬頭看陸思源和唐世宸像往常一樣吃著,不禁懷疑自己的味覺是否有問題。
竹房里,白武把飯端了回來。
后溪中的陳延仍在洗手,白文走上前,不由得問道:“陸姑娘交代你什么事沒有?”
白武把飯菜放到桌上,低聲道:“她讓陳延大哥明天到她大伯娘家去拿糧食?!?p> 白文興致不高地哦了一聲,便自發(fā)地坐到了桌子上,等大家都來了,這才紛紛動起碗筷。
“陳大哥,陸姑娘交代你明天到她大伯娘家去拿點糧來。”白武的嘴中含著食物。
陳延點點頭,“嗯,我知道了,大伙兒一起吃吧!”
白武剛夾起一根筷子放進嘴里,噗的一聲就吐了出來,幸好他是朝地上的,否則他們?nèi)齻€一定會倒霉。
“呸,這菜怎么這么咸啊,你們都吃這道菜了嗎?”白武一口就吐出來了。
陳延與白文連七他們也嘗過,的確是鹽放多了。
“把它吃掉吧,陸姑娘當然也不是有意的。”
人烹調(diào)的味道與她的心情有關(guān),陸姑娘把菜煮得那么咸,一定是在心里想著別的事,沒有多注意。
“就你話多,咸的時候多喝點水!”白文拍了一下他的頭。
白武必須悶悶不樂地吃白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