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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盡昭華

第四章 客棧大火

歌盡昭華 偏頭痛蓑笠翁 2293 2020-10-31 08:46:09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雖然她在大澤練習過無數(shù)次,但當匕首劃過人的肌膚時,她的手還是止不住的顫抖的,她緩緩闔眸,將那種惡心的感覺壓了下去,吐出一口濁氣道:“走吧,怕是也有人跟蹤玉墨他們,我們要快些回去?!?p>  不為看了看葉長歌肩上的傷勢,擔憂的道:“可是,小姐您的傷——”

  葉長歌撕下一塊衣襟,粗略的包扎了下,道:“無事,走吧?!?p>  兩人似乎有一把種默契一樣,一路無話,朝著之前玉墨他們離開的方向追去了。

  他們是在一處破敗的舊廟找到玉墨他們的,玉墨和這李伯也都是有武功在身的,雖然都受了點傷,但是好歹沒有傷及性命。

  待到玉墨見道葉長歌肩膀上的傷勢時,不由得驚叫出聲:“小姐,您的肩膀——”

  葉長歌搖搖頭表示自己無礙,又看著不為道:“過了前面的村子就是麗水了,我讓李伯送你們過去?!?p>  不為看了看已經(jīng)受傷的主仆三人,心中難免過意不去,但是留在這里,說不定還會給他們帶來麻煩,于是拱手作揖道:“今日大恩,不為會記下。”

  李伯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晚了,葉長歌因為傷口發(fā)炎,開始發(fā)起了高熱,但她還是強撐著問道:“可是將人安全送出去了?”

  李伯點了點頭,玉墨不解的道:“小姐何故那般關心那主仆二人,差點丟了性命不說,還讓李伯親自去送?!?p>  葉長歌乏力的很,也不多作解釋,只淡淡的道:“那二人身份不簡單,況且即便我們不出手相救,想來那些人為了掩蓋真相,也不會留我們性命?!?p>  她聲音越來越低,眼前一黑,終究是暈了過去。

  夢里的葉長歌感覺自己又回到了方才的那片樹林中,地上橫七豎八的幾具尸體,面部猙獰可怖,鮮血匯聚成一只只血手,不斷的朝著自己伸過來,她害怕的后退,忽然背后響起警笛聲,她喜出望外,轉(zhuǎn)身想往警笛的方向跑去,確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刺進了自己的胸膛,是那個男人,他還是那副半笑半哭的詭異面容道:“你去死吧,你也是兇手,你也殺了人!”

  再次驚醒的時候,葉長歌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陳舊的雕花木床上,粗布的帷幔已經(jīng)洗得發(fā)白,屋內(nèi)陳設也陳舊的很,但勝在十分的整潔。

  她自顧自的起身,卻不小心牽扯到了肩頭的傷口,疼的微微皺眉,伏在床邊的玉墨立時驚醒,道:“小姐醒了,怎出了這么多的汗?”

  復又摸了摸葉長歌的額頭,見燒已經(jīng)退了,這才放下心來。

  葉長歌環(huán)顧四周問道:“這是哪里?”

  玉墨走到桌邊給葉長歌斟了一杯水,遞到她面前,道:“昨日小姐暈過去了,我和李伯就近找了一間客棧,又尋了大夫過來看過了,您不僅是受傷了,還中了毒,不過奇怪的是,那些人的武器上毒性很弱,服了藥就也祛除的差不多了?!?p>  葉長歌潤了潤喉嚨,方要說話,便聽得門外響起腳步聲,隨即一個爽朗的女聲響起:“姑娘要的水燒好了——”

  玉墨低聲道:“是客棧的老板娘,奴婢去開門?!?p>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荊釵布衣的壯健女子端了木盆從外面進來,見葉長歌半倚在床邊,笑道:“姑娘可算是醒了?!?p>  見到葉長歌精神還好,神色和善,也不是難相與之人,便又道:“姑娘有口福了,我男人今天出去獵了只野豬,若是姑娘不嫌棄,晚上就一起用晚飯好了。”

  葉長歌客氣道:“怎敢勞煩掌柜的——”

  老板娘咧嘴一笑:“姑娘不用客氣,叫我段娘就好,雖說咱這也算是客棧,但這也沒什么生意,就是供來往的商隊歇歇腳,一年大半的日子都是閑著的,有什么勞煩不勞煩的——”

  段娘是個健談的性子,斷斷續(xù)續(xù)的說了好多,葉長歌也知道了,她們還沒到麗水,現(xiàn)在這個地方叫李家村,既不屬于天離也不屬于蠻荒大澤,是個無人管轄的小村落,村子里自設宗祠,過的安逸平和。

  直到晚間,葉長歌才見到這客棧的掌柜,讓葉長歌意外的是,這男人不是想象中的孔武有力的莊稼漢模樣,反倒是身形挺拔頗有些氣派,不知道是不是葉長歌的錯覺,她總覺得這男人眉間隱隱有些戾氣。

  這般想著,葉長歌就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

  席間,那男人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這李家村地處偏僻,姑娘怎么一人在這里?”

  葉長歌微微蹙眉,似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一般,段娘是個心細的,見她神色有異,便在桌子下面輕推了一下自己男人,歉意的道:“姑娘莫要理他,女人家的事情他一個大老爺們哪里隨意問得——”

  說罷,訕笑了幾聲,葉長歌狀似憂郁的嘆息一聲,道:“我是來投奔親戚的,但是世事無常,有人說他們早搬走了,現(xiàn)下也沒了音訊?!?p>  “哦?姑娘可知你親人的姓名,我在這里也有個幾年了,來往的人也多,或許我能幫助姑娘一二呢?”那男人熱忱的繼續(xù)問道。

  葉長歌心中越發(fā)的冷,面上卻絲毫不顯,繼續(xù)道:“我只知道我舅父家姓蘇,名喚蘇文清,其余便不知了?!?p>  那男人見葉長歌對答如流,沒有絲毫的紊亂慌張,便也以為是自己多疑了。

  一頓飯吃完,葉長歌便謊稱身子不適回了房間。

  玉墨仔細的關好了門窗,確定無人后,才低聲道:“小姐,奴婢覺得那掌柜的不對勁?!?p>  葉長歌點了點頭道:“方才吃飯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他慣用左手,但是右手無名指指端有薄繭,是長期握筆所致,但你看這客棧布置,卻不文雅,處處都可疑——”

  玉墨有些不安,這一路上遇見的變故太多了,她看了看葉長歌道:“不如咱們連夜離開吧,奴婢總有些不安——”

  葉長歌卻搖了搖頭,看了看天色,道:“他已經(jīng)開始懷疑咱們了,你去告訴李伯,晚上留心些,咱們隨機應變——”

  果然到了夜間,葉長歌就聽見門外有輕微的腳步聲,玉墨想起身,被葉長歌按住,她緩緩的搖了搖頭,示意玉墨不要輕舉妄動。

  門外的腳步聲在門口停住了,透過走廊微弱的光亮,隱約間可以看出是個男子的身形,但他并沒有推門進來,而是用什么東西捅破了窗紙,只見有輕煙飄散進來。

  是迷煙——

  葉長歌和玉墨兩人不約而同的捂住了口鼻,等了半晌,那男人敲了敲門,見里面沒了聲響,才放心離去了。

  兩人不敢呼吸,葉長歌示意玉墨去開窗,沒想到玉墨才走到窗邊,便見到數(shù)道火光直沖窗子而來,正釘在窗欞上,是箭矢上綁了浸了火油的布帶,幾乎是瞬間,窗紙就燃了起來。

  是誰想要她們的命么?

  嘭地一聲,李伯一腳踹開房門,急道:“小姐,應該是有人縱火,我們要走了——”

  樓下的火勢更大,還有濃重的火油的味道,顯然是有人提前部署下了,葉長歌幾人打算從二樓窗戶走,卻聽見一聲細微的女子的呻吟聲從樓下房間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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