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國珍含著淚水走上前去,握住蘭蘭的手說:“往后辛苦你們了?!?p> 于正義邊鞠躬邊說:“謝謝,不辛苦?!?p> “那我們走了?!绷螄偭髦鴾I朝外走去。
廖國珍,廖國英腳步緩慢地喊著:“小于,蘭蘭,我們看看孩子可以嗎?”
“去吧,她睡覺的樣子真可愛?!庇谡x說完,迅速地提上煤油燈走進房間。
再說廖佳紅躺在床上,他們的每一句話都聽得清清楚楚,本想一骨碌爬起來,最終克制住自己……屏住呼吸,心在滴血;回想起在這段時間里,她們害得自己差點連命都沒有了……幸好命大;想到這里,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停流下來……
正沉浸在痛苦中,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趕緊擦干眼淚,閉上雙眼。
廖國珍走了進去,忍不住的去摸她那像似蘋果的小臉蛋,心里難受的想著;孩子呀,真舍不得把你送走,我們沒辦法,姑姑們沒用,把你留在了這里,請你原諒我們吧?!?p> 張小英內(nèi)疚和不安的站在床邊,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他們依依不舍地走出了于正義的家門。
廖國瓊拍打著腦門和胸口,邊走邊自言自語:“孩子,你大姑沒用,沒能留在我身邊,對不起,對不起!”講到這時,已經(jīng)泣不成聲了。
黑色籠罩在農(nóng)家小院,田間里各種農(nóng)作物早已沉睡了,偶然有幾聲狗的吠叫!
廖家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想到廖佳紅,她那孤苦伶仃的樣子,心中一陣酸楚與無奈……
他們走在幽寂的小路上,踩在露水的小草上,鞋面已經(jīng)打濕,陣陣涼風(fēng)吹打在身上,涼嗖嗖的感覺,各自懷著忐忑不安地朝回走去……
再說于正義,蘭蘭默默無語地等待他們走遠后,回到院里,關(guān)上大門,提著煤油燈走進房間。
于正義嘆了口氣,喊道:“蘭蘭,你看這事鬧得,哎,幸好他們通情達理,不然這孩子就被帶走了”
“是啊,這事太突然了,不知所措呢。”蘭蘭說著說著,不由自主地去撫摸廖佳紅的臉。
“我跟你一樣,聽到孩子的大姑說后,心里七上八下,說實在的,我心里總是擔(dān)心她以后真是啞巴又該怎么辦呀?”
蘭蘭聽到這里,連忙踢了于正義一腳。
“踢我干嘛,我以后不說就是了?!?p> “老公,對不起,謝謝你能理解我急盼的心情,這么多年了,我終于當(dāng)上媽媽了?!?p> 于正義湊近她耳邊說:“是?。∫郧罢婵嗔四懔恕F(xiàn)在好了,有孩子了?!?p> 蘭蘭聽后,情不自禁的地握住了于正義的手說:“老公,謝謝你,謝謝!哎,紅紅的名字,改不改呀?”
“讓我想想?”于正義抬起頭看了看,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說:“留著吧……不改,你說呢?”
“不改也行。”
“夫妻之間,不用客氣了,來,讓我看看她斷掌,長成什么樣?”
于正義說著去拉出廖佳紅的雙手,在煤油燈底下,看了又看,心里“咯噔”一下,驚訝地說:“是啊,真是斷掌,斷得這么直,這就叫斷掌嗎?”
“之前,黃姨和張姨隱瞞著我們這么多事情,要不是她姑姑說出來;我們真還不知道;難怪短短幾年內(nèi)死了那么多人呢。唉,是說她嬸嬸到處托人把她送人呢了?!碧m蘭講到這里,看著廖佳紅,眼里都是滿滿的愛意與幸福!
蘭蘭想了想說:“孤苦伶仃地的一個人,實在太可憐了,唉,她的姓名不改也好,留個念想吧!”
“也行?!庇谡x答應(yīng)后,既擔(dān)心又害怕;隨手舉起煤油燈看著廖佳紅,她睡得很香,隨后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小臉蛋,高興的說:“我有女兒了,我有女兒了。”
“你快睡吧,鄰居們都聽見了?!?p> “好好,睡覺睡覺?!庇谡x說完,倒床就睡了。”
蘭蘭再次看了一眼廖佳紅,給她蓋好被子……瞇著眼睛,和衣而睡。
再說廖家人邁著沉重地步伐……在1個半小時終于回到張小英家門口,廖國瓊嘆了口氣,喊道:“廖陽,我們一起去看看你們的大伯母?!?p> “好,走吧!”說完,大家又來到了黃云花家,正好碰見她上完廁所出來。
“你們是誰呀?這么晚了,過來干什么?”
廖莉喊著:“大伯母,我們過來看你好些了沒?”
“我好好的?!秉S云花看了看廖莉,“你是誰?”
“我是莉兒?!?p> “那他們是誰?哎,不管是誰,我睡覺去了?!?p> “媽媽,我們來告訴你,紅紅,她找到了?!绷螌幋舐曊f道。
黃云花聽后,一下給怔住了,立即走進房間,撓撓頭皮,想著;咋,這么快,真找到了嗎?怎么沒看見小禍害呢?難道他們騙我不成,不行,還得再裝給他們看看;想到這,趕緊脫鞋子,上床躺下。
廖巧跟著走了進去,看見黃云花躺下后,立即轉(zhuǎn)身走出房間,喊著:“大姑,找到紅紅了嗎?”
“找到了,在你媽媽的親戚家呢?!绷螄⒐室馓Ц呗曇?。
黃云花一聽,從床上一躍而起,右手拍打著額頭,自言自語:“這怎么回事,她們真找到了?小禍害沒帶回來……他們看到別人正直善良,有單位有工作;還是為了小禍害……有個完整的家庭;唉,話又說回來,年輕人總比我們五十多歲的老婆子帶好多了?!?p> 想到這,耳邊傳來聽見廖寧和廖莉的對話……
黃云花心亂如麻的站在門口豎起耳朵仔細聽著他們的每一句話;聽得背心直冒冷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心里急得不知所措的在床前踱來踱去,伸手去拉門栓……伸出手又縮回去,終究沒打開房門;她腦子里一片混亂……心仿佛被無形的大石壓得喘不過氣來,嘴巴不聽使喚的顫抖起來……
廖國瓊故意的大聲說:“對頭,你們兄妹倆說的太對了,我們明天把孩子的所有衣服、褲子、鞋子和錢一起送過去,給別人減輕負擔(dān),大家說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