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潛入泗水郡
李戰(zhàn)天帶領五千兵馬日夜兼程，終于在半月之后踏入了泗水郡境內(nèi)。
這時的泗水，已是春意盎然，綠樹成蔭。
大澤鄉(xiāng)的蘆花，早已被郁郁蔥蔥的狹長新葉所替代。
可是，這充滿生機的地方，如今卻是生靈涂炭，滿眼荒蕪凋敝。
田野之中見不到幾個勞作的民夫，即便有，也是些寥寥可數(shù)的老弱病殘。
四下可見崩毀倒塌的房屋，斷壁殘垣上，不時有覓食的野鳥落腳歇息。
這里，似乎經(jīng)歷了一場曠古未有的災難一般，一片焦土。
李戰(zhàn)天望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很不是滋味。
這樣一個亂世，何時能天下太平，蒼生安居。
這樣想著，李戰(zhàn)天只覺得自己的肩膀上沉甸甸的。
如今，劉邦已經(jīng)率軍西進，攻打大秦的郡縣去了。
所以，蕭何肯定是早已鞍前馬后，此番前來肯定沒機會了。
眼下還有希望尋到的，只有韓信和張良。
歷史上，韓信此人，生于淮陰，乃是西漢開國功臣，“兵權謀家”的代表人物，與蕭何、張良同為漢初三杰之一。
韓信最初投靠的是項羽，但一直得不到重用，整天郁郁不得志。
不過，自從他結識蕭何后，十分受對方賞識。
史上有名的蕭何月下追韓信后，最終被劉邦拜為大將軍。
不過，這樣一個人物，卻沒能善終。
公元前196年，韓信被呂后烏布蒙身，于不見光處誅殺。
韓信此人，出身極為貧寒，性格放縱而不拘禮節(jié)。
沒有錢和勢，做官自然無門，商賈之道，他也不擅長。
因此，韓信只能常常依靠別人接濟，糊口度日。
甚至韓信的母親死后，窮得連辦喪事的錢也沒有。
然而，就是這樣的情形下，他卻要尋找又高又寬敞的墳地，要讓那墳地四周可安頓得下萬戶人家。
其結果如何，自然可想而知。
至于張良，乃韓國（今河南省新鄭）人，同樣是漢初三杰之一。
張良的出身跟韓信不同，他生在貴族之家，先輩曾經(jīng)在韓國五世為相。
早些年，張良曾因刺殺秦始皇不成而隱居避世。
不過，自追隨劉邦之后，備受器重，最終被冊封為留侯。
張良此人，明顯比韓信識時務了許多，懂得何時進退，幾時去留。
功成之后，他立馬辭去官職，跟隨赤松子云游四海，最終得以善終。
而李戰(zhàn)天此番前來，就是想尋得這二人。
進入泗水郡后，李戰(zhàn)天約定好匯合地點后，便將人馬分成若干小隊，分頭打聽二人的下落。
至于泗水郡楚軍留守的萬余起義軍，李戰(zhàn)天并未去招惹，一切都在悄悄地進行著。
甚至，李戰(zhàn)天也自領一組人，在鄉(xiāng)野集鎮(zhèn)間行走，打探二人的行蹤。
時間一天天過去，眼看來到泗水郡已經(jīng)五六天了。
可是，二人的下落卻一直沒有什么眉目。
不過，唯一確定的是，韓信沒有隨項羽北上，也沒有隨劉邦西進，人應該還在泗水。
至于張良，有人說在泗水見過，但也不太肯定。
然而，連日無果，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沮喪，甚至有人對跑這么遠來尋這兩個人有些不解。
不過，李戰(zhàn)天沒有說放棄，他們也不好多說什么。
轉眼間，時間來到了第七日，李戰(zhàn)天和五六個隨從路過了一處人口還算比較多的集鎮(zhèn)。
集鎮(zhèn)上雖然談不上太熱鬧，但也有些擺攤叫賣的。
當然，叫賣的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都是些手工制作的小玩意。
李戰(zhàn)天剛一踏入這集鎮(zhèn)，便聽得前方傳來了暴喝聲。
“你算個什么東西，一大早的在我門口挎?zhèn)€大劍，干啥，嚇唬人呢？”
李戰(zhàn)天循聲望去，便見一位身高七尺有余的年輕人站在一家肉鋪前，腰間挎著一把長劍。
年輕人面色發(fā)黃，頭發(fā)干枯，明顯有些長期營養(yǎng)不良。
不過，一雙眼睛卻很亮，不時有異彩閃動。
見了這年輕人，李戰(zhàn)天的心里立馬一喜。
如果沒看錯，此人正是韓信無疑。
果然，李戰(zhàn)天剛剛在街角的一處泥人攤子前站定，那賣肉的屠夫便上前一把揪起年輕人。
“韓信，你整天拿把破劍，怎么不見你和義軍一起去打仗?。课铱础悄悴桓野?！哈哈哈……”
韓信聞言，也不理睬，只是兀自站在那里。
屠夫抬手揉了揉酒糟鼻子，看了看周邊圍觀的人，隨即咧嘴露出滿口的大黃牙笑了笑。
“要想證明你不是孬種，其實也容易，這樣，我就站在此處，只要你敢拔劍刺我一下就行！”
話音落下，周圍的人立馬跟著起哄。
“刺他！刺他！”
“拔劍啊，他讓你刺他的，你怕什么？”
“是啊，快拔劍啊，韓信！”
……
韓信抬眼掃了一下起哄的人群，握著劍柄的手明顯動了一下。
不過，最終，他還是沒有選擇出劍。
屠夫見狀，哈哈大笑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他媽就是一個孬貨?！?p> “來吧，從老子胯下鉆過去我便放你離開，心情好的話，或許還能賞給你一塊肉吃，哈哈哈……”
韓信聽罷，抬頭仔細打量了那賣肉的屠夫一番。
猶豫了片刻，他低下身，趴在地上，當真從他的胯下爬了過去。
滿街的人見狀，頓時對韓信指指點點，都笑話他太過膽小懦弱。
這一切，李戰(zhàn)天都看在眼里，不過，他并沒有上前阻止。
因為他知道，只有這些屈辱的經(jīng)歷才能讓他更迅速地成長起來。
古往今來，一個杰出的將領的成長歷程，必然要經(jīng)過身心的千錘百煉。
而眼前的胯下之辱，就是韓信逃不過的一次歷練。
從地上爬起來，韓信握緊了手中的劍。
“你說的我已經(jīng)做了，現(xiàn)在給我肉?！?p> 屠夫聞言，哈哈大笑道：“你還真把自己當條狗了，既然如此，我便賞你塊肉?！?p> 話沒說完，屠夫便從肉案上抓起一塊肥肉“啪嗒”扔在了地上。
這一舉動，一下子又讓周圍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韓信。
韓信低頭看了看地上的那塊肥肉，沒有絲毫的遲疑，彎腰便要去撿。
可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觸碰到那塊白花花的肥肉時，屠夫的腳卻突然踩了過來。
正當此時，一把長劍憑空出現(xiàn)在屠夫的腳踝處。
劍光閃過，屠夫“哇”地一聲倒了下去。
包括韓信在內(nèi)，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因為沒有人想到，在這個地方，會有人當街傷人。
而且，還是為了給一個無權無勢，無依無靠的落魄年輕人出頭。
出劍的，自然是李戰(zhàn)天，因為只有他有這個膽量，也只有他才有這么快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