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曉青是在宿醉后的頭痛欲裂中醒來的,她閉著眼睛,費力地從床上坐起來,敲了敲發(fā)脹的腦袋后,好不容易才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她的床上竟躺著一個人。
我去!
這什么情況?
夏曉青立刻低下頭看了看她身上穿著的衣服,幸好,虛驚一場。
“喂。”
夏曉青掀開被子,剛想給黎江一巴掌試圖叫醒他,手卻在距離他身體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小子,原來睡著的樣子是這樣的,人畜無害的模樣比他張牙舞爪訓(xùn)她的時候不知道可愛了多少倍。
夏曉青忍不住地戳了戳黎江的臉,邊動手還邊小聲嘟囔:“男孩子的皮膚竟然可以這么好,還有這鼻子,這么挺,嘴唇看起來也很性感,就是不知道親下去會是什么感覺?”
說著說著,夏曉青竟真的低下了頭,就在這時,手機(jī)鈴聲的突然響起,瞬間將夏曉青的理智在崩潰邊緣拉了回來,她一個激靈,條件反射地跳下床。
天哪!
她剛才那是在干什么?
為什么會產(chǎn)生一種想要輕薄黎江的想法?
夏曉青一時間有些無法消化這樣的信息,只能不斷地給她自己找理由,她一定是酒還沒醒,又或者是周羽的逃婚對她的刺激太大了,讓她報復(fù)性地想要去找個人談一場戀愛,不然她怎么可能對小她那么多的黎江下手。
對!
一定是這樣!
想通了后,夏曉青才算是松了口氣,也終于想起了還一直在某個角落播放著鈴聲的手機(jī)。
眼看黎江動了動眼睛還翻了個身,夏曉青迅速鎖定了鈴聲響起的地方,她從被窩中拿出手機(jī),在黎江醒來之前迅速出了門。
而她前腳剛關(guān)上門,下一秒躺在床上的黎江就睜開了眼睛,她剛才那是想要親他嗎?
雖然他沒有看到她的表情,但她說的那些話以及她距離他那么近打在他唇上的氣息,都在讓他的心臟一點點加速,要不是這個突如其來的電話,他幾乎就要忍不住睜開眼睛。
如果他沒有會錯意,是不是意味著夏曉青對他也并不是全無男女之情?
“喂?!?p> 夏曉青倚在房間外的墻上剛接起電話,另一邊就響起了付寬咆哮的聲音:“夏曉青,你終于舍得接電話了?你跑哪去了?一天都沒在家,晚上還一聲不吭地在外面過夜,電話也一直不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你,你要是再不接電話,我就找楚子航發(fā)尋人啟事了?”
夏曉青將手機(jī)遠(yuǎn)離耳朵:“你小點聲,我又不聾,能聽見你說話,我現(xiàn)在在外面,下午就回去了?!?p> 被這么一吐槽,付寬也不再那么大聲,他語氣平靜下來,說了一句:“夏曉青,你可真是沒心沒肺?!?p> 還不等夏曉青繼續(xù)說話,電話已經(jīng)被付寬掛斷,夏曉青盯著手機(jī)上顯示的“通話結(jié)束”四個字,頓覺莫名其妙,她都這么大人了,難道去哪里還要跟別人報備一聲?
雖然對付寬掛了她電話的行為很無語,但夏曉青在看到手機(jī)上幾十個付寬的未接來電后,心里還是感受到了陣陣溫暖。
看這些電話的顯示時間都是在昨晚,不過她怎么都沒有接他的電話?
要不是今天早上手機(jī)自動開了機(jī),也許此刻夏曉青的名字真的會出現(xiàn)在各個地方的公告欄以及電線桿上也說不定,好吧,她不該那么對他的,回去道個歉好了。
至于昨晚?
昨晚她都做了什么?
夏曉青努力調(diào)動著回憶,昨天黎江背著她走去了車站,卻很不幸地錯過了最后一班回鎮(zhèn)上的客車,沒辦法,他們只能在車站附近找住的地方,連續(xù)問了十幾家后,他們終于找到了一家還有空房的賓館。
可因為黎江出來的匆忙,沒有帶身份證,最后他們二人只能合開一間房。
但他們都沒注意的是,那家賓館竟然是一家情侶主題賓館,等到了房間他們才發(fā)現(xiàn)其中的別有洞天,房間中的裝飾和氣氛處處都透露著曖昧與欲望。
夏曉青倒是沒什么太大的感覺,因為無論什么樣的賓館,對她來說,都不過是一個讓她臨時落腳睡覺的地方,可黎江就不一樣了。
他一進(jìn)屋,就被眼前的一切驚到,一張臉憋得通紅。
“我們…我們再去別家吧,這里,這里應(yīng)該并不適合休息。”
眼見黎江就要跑,夏曉青眼疾手快地在他碰到門把手的時候拉住他,她將黎江逼到墻角,用一種極具誘惑力的眼神盯著黎江,黎江咽了口口水:“你干什么?”
夏曉青的臉漸漸貼近黎江,黎江只覺得呼吸都要停了,可夏曉青卻在即將碰到他的嘴唇時,突然將臉轉(zhuǎn)到了他的耳邊,她的聲音很小,但在黎江聽來卻宛如驚雷:“黎江,我覺得這里很適合休息,尤其是對我們這樣的青年男女,這么有情趣的地方,就這么走了,豈不是辜負(fù)了這個美好的夜晚?”
黎江頓覺一股沖動直奔腦門,要不是他的手放在身后狠狠地掐著自己,恐怕他已經(jīng)將夏曉青撲倒在床上了。
用盡最后一絲理智,黎江推開夏曉青:“那個,你說得對,那就在這住下吧,你先休息,我出去幫你買創(chuàng)可貼?!?p> 說完,黎江一陣風(fēng)似地就跑了出去,在關(guān)上門的一瞬間,他聽到了夏曉青的爆笑聲。
在外面閑逛了一個小時后,黎江才算是冷靜了下來,他買了一盒創(chuàng)可貼,又買了些吃的,這才回到了賓館。
彼時夏曉青在床上已經(jīng)睡著了,黎江沒有叫她,只是悄悄地抬起她的腳,動作輕柔地幫她貼上了創(chuàng)可貼,但在黎江重新幫夏曉青蓋好被子時,夏曉青還是醒了過來。
黎江招呼她:“醒了,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墊墊,不知道你晚飯想吃什么,所以我就沒買,一會我們可以訂外賣?!?p> 夏曉青揉了揉眼睛,點了點頭,她掀開被子,下地的時候看到了腳上的創(chuàng)可貼:“黎江,這個,謝謝你?!?p> 黎江回她:“不客氣?!?p> 扒拉著黎江袋子里的零食,夏曉青最后打開了一包薯片,邊吃邊和黎江閑聊:“黎江,你真的沒來過這種地方嗎?”
聽到這話,黎江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心又開始躁動起來:“我怎么可能會來過這種地方?”
“也是哈?!毕臅郧噘澩攸c頭:“不過,現(xiàn)在像你們這樣的男孩子不都流行附近的人搖一搖或者網(wǎng)戀奔現(xiàn)什么的么?你就沒為了解決生理需求而約過女生?”
夏曉青的這個大喘氣讓正在喝水掩飾尷尬的黎江一下子就噴了出來,幸好他和夏曉青坐在斜對面,不然,這口水寵幸的就不是地毯而是夏曉青了。
“咳咳,咳咳?!?p> 黎江不住地咳嗽,夏曉青放下薯片,立刻就去幫黎江撫背:“至于嗎?我就隨便一問,你這反應(yīng)也太大了吧?”
好一會后,黎江才整理好:“夏曉青,我有的時候不得不懷疑,你到底是不是一個女生?怎么隨隨便便的就能說出這種話?”
夏曉青故意在黎江面前挺了挺胸膛:“你說呢?你說我是不是女生?”
黎江被懟地沒了轍,他不再看夏曉青,像個委屈地孩子坐在地毯上自顧自地吃著東西,夏曉青好笑地看著他,也不再逗他,老老實實地坐在原地擺弄著手機(jī)。
兩人之間的沉默最后是被一陣令人尷尬的聲音打破的,他們同時聽到聲音,視線在空中交匯,夏曉青狐疑地問道:“黎江,我還在這呢?看那種片子你就不能矜持一下嗎?或者帶個耳機(jī)也好啊。”
黎江愣住:“不是我?”
隨后,他將手機(jī)舉起,上面是他和江奶奶的聊天界面,夏曉青也將手機(jī)舉起,并未見異常,兩人同時看向墻壁,莫非是隔壁?
果然,沒一會后,那羞恥的聲音再次地響了起來,夏曉青的心中宛如一萬只草泥馬呼嘯而過。
這賓館竟然不隔音?
饒是夏曉青這種對待熟人就會變得奔放的性格這會也無法再開起玩笑了,她默默地放下薯片,清了清嗓子后詢問黎江:“那個,要不咱們不定外賣了,直接出去吃?”
黎江也迅速起身,他拿起手機(jī),想都沒想地就同意了:“嗯,行,出去吃,出去吃好。”
兩人就這樣急匆匆地出了門,耳邊沒了那尷尬的聲音后,他們才重新自在了起來,隨意地找了一家大排檔后,夏曉青點了些燒烤,為了慶祝這是她第一次和黎江單獨在外面吃飯,夏曉青還一時興起地點了幾瓶啤酒,和黎江推杯換盞起來。
后來呢?
夏曉青絞盡了腦汁也只記得,她面前的兩瓶啤酒見底后,意識就模糊了起來,至于接下來又發(fā)生了什么,她怎么都想不起來。
她竟然喝斷片了?
夏曉青不由得懊惱起來,幸虧她身邊的人是黎江,不然就是吃了虧都沒地方說理去。
哎!
以后盡量還是不要喝酒了。
夏曉青在心中默默發(fā)了誓,然后她才回到了房間,看著正在疊被子的黎江,夏曉青不由得有些心虛:“你什么時候醒的?”
黎江沒有回頭,故意不讓夏曉青看到他不太自然的表情:“剛醒,你去哪了?”
看來他并不知道她剛才對他做過的事情?
夏曉青松了口氣:“付寬剛打電話過來,我看你睡著,怕打擾你,就出去接了?!?p> “嗯。”
見黎江興致缺缺不再追問,夏曉青心里突然一驚,他今天怎么這么冷淡?
莫不是昨天晚上她趁醉對他做了什么?占了他便宜?
夏曉青突然一陣惡寒,她不敢再想下去了:“黎江,昨晚我喝醉了,沒…沒做什么蠢事吧?”
蠢事?
黎江疊被子的手一頓,她所指的蠢事是什么?
如果是說那些在他看來是憐惜與心動的事,那她的確做了。
“夏曉青,你昨晚跟我表白了?!?p> What?
聽到黎江的陳述,夏曉青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聯(lián)想到她剛才的行為,夏曉青的身體逐漸石化,只有一雙晶亮的眸子在巨大的震撼下閃爍著驚詫的目光。
黎江一轉(zhuǎn)身,看到的就是這個樣子的夏曉青,他垂下眼簾,這件事對她來說就這么難以接受嗎?
再抬起眼睛時,黎江的面色已經(jīng)如常,他揚(yáng)起嘴角,勾出一個惡作劇般的微笑:“夏曉青,我隨便說說的你也信,你的大腦果然沒有發(fā)育完全?!?p> 這話要擱在平時夏曉青早就炸毛了,可今日她不但不生氣,還無比慶幸。
她迫不及待地上前抓住黎江的兩只胳膊:“黎江,你剛剛那么說其實就是為了嚇唬我的對吧?”
黎江一挑眉:“不然呢?”
夏曉青嗔怪地打了他一下:“你嚇?biāo)牢伊四阒恢溃揖驼f嘛,我怎么可能對一個小弟弟下手,我還不至于饑渴到那種地步?!?p> 黎江擺出一副八卦的樣子:“所以,你只能接受和你年齡相仿的男生,不喜歡比你小的?”
夏曉青想了一下:“也不是吧,這個也不能說得太絕對,主要還是看我喜不喜歡他,如果喜歡,不管他多大年紀(jì)我都能接受,如果不喜歡,就是他再好,各方面與我再合適,我也無法接受?!?p> 這樣的話,是不是說明他也是有機(jī)會的?
“嗯,知道了。”
知道了?
夏曉青一臉問號,他知道什么了?
黎江看出她的疑問,也不管她:“你快去收拾一下吧,我們一會該去車站了。”
夏曉青一拍腦袋:“對哈,我這就去。”
收拾好后,夏曉青就和黎江退了房去了車站,他們買了最早的客車,想要在第一時間趕回村里。
車上,夏曉青在搖搖晃晃的車座上昏昏欲睡,最后自然而然地靠在了黎江的肩膀,黎江低頭看著夏曉青不設(shè)防的模樣,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她能一直這么依靠著他。
昨天下午,夏曉青在他背上說,以后他一定會是一個很好的男朋友,他真的開心極了,可是緊接著,她又說,不知道哪個女生會那么幸運(yùn)地被他喜歡上。
那一刻,黎江特別想大聲地告訴夏曉青,他很想她做那個幸運(yùn)的女生,可又怕嚇到她,只能默默地壓下心中的渴望。
可讓黎江沒想到的是,晚上他們一起出去喝了酒,夏曉青不但對他講述了很多她的過往,還趁著酒醉對他說了一句“黎江,如果你不是比我小六歲,而是小我一兩歲或是和我差不多大,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一定讓你和我在一起,跟我談一場戀愛”。
壓抑住的欲望就這么被夏曉青一句溫言軟語釋放,將夏曉青背回賓館后,他偷偷地親了她的額頭。
后來他怕夏曉青會吐,照顧她到凌晨,本來他是想到沙發(fā)上瞇一會的,結(jié)果卻被夏曉青緊緊抓住,最后不得已地,他才躺在了她的身邊。
兩人回到營頭村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了,夏曉青一進(jìn)門就迎來了林笛的一個熊抱:“天哪,曉青,你終于回來了,你這突然就出去了一天一夜,知不知道我和付寬有多擔(dān)心,尤其是我,我真是想死你了。”
夏曉青推開林笛:“恐怕你想得不是我,而是想著回去睡覺吧?!?p> 被人拆穿后林笛有些尷尬:“好吧,我承認(rèn),你這活看著輕松,但是一直要做好迎接客人的準(zhǔn)備,就連去個廁所也不消停,看來做老板這種事這輩子注定是與我無緣了?!?p> 夏曉青輕笑:“好了,我知道你辛苦了,我一定會好好犒勞你的。”
“這還差不多,不過…”
指著跟在夏曉青身后進(jìn)了屋的黎江,林笛疑惑:“你們,怎么會一起回來的?”
夏曉青心虛地解釋:“我去市里辦事,黎江去找他同學(xué),就恰巧碰上了,所以一起回來的?!?p> “哦,這樣啊?!?p> 林笛點頭:“那行吧,我先回房間了,有事再叫我。”
“等等,林笛?!?p> 夏曉青叫住林笛:“付寬呢?”
“在房間啊,對了,剛剛來了一個帥哥,看樣子和付寬很熟的樣子,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房間敘舊呢?!?p> 帥哥?
“嗯,知道了,你先上去吧?!?p> 夏曉青說完,就走向了付寬的房間,隔著房門,她就聽到了房間內(nèi)傳出的一陣爽朗的笑聲。
這個聲音?
夏曉青敲門,幾秒鐘后,一個人給他開了門,但那人并不是付寬,而是許久未見的楚子航。
“你怎么來了?”
“曉青,你回來了。”
二人異口同聲,夏曉青只覺驚喜:“來了怎么沒告訴我?”
付寬清冷的聲音從里面穿傳出來:“想告訴你,也得你接電話才行啊。”
這個口氣,夏曉青一聽就知道付寬還在生氣,她也不惱,不搭理付寬,繼續(xù)和楚子航說話:“別管他,更年期?!?p> 楚子航偷笑:“曉青,我這次來主要是想告訴你,胡三喜的案子偵辦的都差不多了,相關(guān)犯罪分子全部落網(wǎng),被拐賣的女孩也都救了回來,下個月這個案子就會開庭,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他們做的壞事,法律會幫那些受害者懲罰他們的?!?p> 聽到了這樣的消息,夏曉青開心不已:“太好了,這也算是給關(guān)彩月以及其他的女孩們最好的交代了?!?p> “這正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等我一下。”
話音落下,楚子航就進(jìn)屋在行李箱中翻找著什么東西,夏曉青礙于付寬,并沒有進(jìn)去,不一會,楚子航就拿著一個信封走了過來。
“這個是關(guān)彩月讓我交給你的,她現(xiàn)在還在接受心理治療,沒辦法親自過來,所以就托我向你表達(dá)她的謝意,她說,沒有你,沒有付寬,沒有黎江,以及一眾干警們,她就不會有重見天日并且重生的機(jī)會,這個社會并不向她想得那么糟糕,等她痊愈后,她也要回報這個社會,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們?!?p> 看著信封上寫的“致夏曉青的感謝信”幾個字,夏曉青的心里是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以前她沒能救下付盈,心中不知道有多遺憾,如今她卻靠著和所有人的共同努力,成功地救出了那么多被拐賣的女孩,贈人玫瑰,手留余香,大概就是她現(xiàn)在的這種感覺了。
夏曉青語氣誠摯:“祝愿她能早些痊愈,消除心中對外界的恐懼。”
“一定會的?!?p> “我剛看你還帶了行李箱過來,你是休假了嗎?”
楚子航搖頭,他看著夏曉青:“曉青,我要告訴你的第三件事就是,從明天起,我就在營頭村工作了,我提交了在村里值班的申請,上頭已經(jīng)批準(zhǔn)了。”
夏曉青一時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真的假的?”
“我怎么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夏曉青這才后反勁地笑了起來:“太好了,楚小胖,歡迎你加入營頭村,我這就去準(zhǔn)備火鍋,一會為你接風(fēng)洗塵?!?p> 說完,夏曉青就拿著信離開了,楚子航看著她歡快的背影,嘴角也勾了起來。
楚小胖!
已經(jīng)很多年沒人這么叫過他了,在這個獨屬于夏曉青的名字中,藏著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對少女的朦朧愛情。
拿出手機(jī),楚子航打開與所長的對話框,他敲動鍵盤“所長,我想好了,雖然能夠在公安局刑警隊任職一直是我的夢想,但我還是決定放棄這次機(jī)會,因為,營頭村這里有一個對我來說比夢想更重要的人?!?
韭七
被催更了,有人在看我寫出的故事和文字的感覺真好~感恩(早睡早起身體好,希望可以和你們在夢中相遇~今日份晚安請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