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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時(shí)禁止呼吸

43.珍妮的詛咒

游戲時(shí)禁止呼吸 火并王倫 3403 2020-12-04 08:09:05

  眨眼間,白裙女孩已經(jīng)進(jìn)入車廂,站在張逸右側(cè)的過道上。面無表情,低頭不語。

  兩人相距不到五米。一股陰森逼人的寒氣在空氣里彌漫。

  側(cè)頭瞄了一眼她的長相,張逸當(dāng)即魂飛魄散!

  不管是女孩精致但卻蒼白的臉龐,還是嘴角的黑痣,都在腦海里極為熟悉,就好像剛才見過!

  臉色驟然慘白,張逸猛然想起了照片上的珍妮,頃刻間如遭雷擊。

  在上車之前,那名精神失常的婦人曾讓張逸看過她女兒的照片,而讓張逸印象深刻的,就是珍妮嘴角的黑痣。

  就算這位上車的女孩只是和珍妮的容貌類似,嘴角的黑痣也不可能如此巧合!

  面對細(xì)思極恐的場景,張逸不得不承認(rèn)一個可怕的事實(shí),這白裙女孩就是珍妮!

  但是,按照那名婦人所說,她的女兒不是早就墜樓而亡了?

  砰!

  車門猛地閉合,張逸聽得心驚肉跳。嚇得打了個哆嗦,思緒也被打斷。

  座椅微微晃動,校車?yán)^續(xù)向前行駛。

  車門、車窗均已緊閉,但讓人不寒而栗的是,有一股寒風(fēng)在過道里流竄。車廂里的溫度逐步降低,似乎已經(jīng)接近零度。

  奇怪的是,女孩的白裙卻不受風(fēng)流的影響,紋絲不動。她就像是一團(tuán)虛影,如同一尊雕塑般站在車廂中央,不管校車如何顛簸,身軀卻是格外的筆直。

  “這女孩到底是人還是惡靈?”

  張逸只覺得心驚肉跳,內(nèi)心拿捏不定。

  如果按照那位婦人的說法,珍妮顯然已經(jīng)去世。但是那位婦人精神失常,瘋瘋癲癲,說的話語很難讓人信服。說不定她的女兒只是失蹤罷了。

  “不管怎樣,還是先把圣水掏出來為好?!?p>  右手摸向身后,悄悄拉開背包的拉鏈,張逸將小瓶圣水掏出,攥在手里。

  這是他隨身攜帶的唯一對惡靈具有殺傷力的道具。如果珍妮果然是惡靈,張逸知道狹窄的車廂里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躲藏,只能和她硬拼。

  蒼白的手掌緩緩緊握,蘇珊的臉色格外陰沉,但卻沒有張逸想象中的驚懼,眼神里只有冰冷和憎恨,默默的凝視著珍妮。

  張逸覺得蘇珊的神色古怪,但礙于珍妮就站在車廂里,也不敢發(fā)出聲音驚動她。只能按捺住疑惑,獨(dú)自思索著解決的辦法。

  低頭看向手機(jī),把畫面切回斗牙直播。

  15萬人氣的直播間里早已炸開了鍋。直播間里的水友也是被嚇得不輕。

  “剛開始游戲就這么刺激?有沒有玩過游戲的大佬劇透一下,那女的到底是人是鬼?”

  “上啊!主播!只要膽子大,女鬼放產(chǎn)假。”

  “主播,我賭你不敢過去把女鬼的裙子掀開,我輸了的話就給你打賞一發(fā)飛機(jī)!”

  “你見過哪個恐怖游戲還可以掀裙子的?應(yīng)該先走過去和女鬼交流一下感情?!?p>  “你們這群禽獸,思索問題的角度總是那樣清奇...”

  張逸暗自里吐槽了一句,手指敲打鍵盤,發(fā)出一條信息。

  “陳神父在么?”

  過了許久,直播間里依舊沒人回復(fù)。

  糟了,難道陳神父今天沒在線?

  張逸心慌意亂,再次發(fā)送一條彈幕:

  “直播間里還有沒有其它高人,能否辨別出那女孩是人是鬼?”

  這條彈幕發(fā)出之后,水友們思維活躍,集思廣益。直播間各種五花八門的回復(fù)瞬間彈出。

  一名觀眾回復(fù)道:“直接用手電筒照她,看她是人是鬼?!?p>  “不行。”張逸果斷的打出一條彈幕,“這樣太危險(xiǎn)了,萬一她是鬼,我不就死定了?”

  另外一名觀眾建議道:“還是聽我的吧,直接先下手為強(qiáng),撲在她身上,如果她有體溫,那就是人,如果沒有體溫,那就是鬼。”

  “你確定你不是讓我去送死?!”張逸心急如焚,迅速打出這條彈幕。

  然而,看到張逸的彈幕,水友們的回復(fù)卻出奇的一致:“怕什么?”“你在游戲里試一試又不會死?!?p>  張逸無奈的嘆了口氣,打消了向觀眾求助的想法。顯然,水友們以為這是一場正常的游戲,根本無法理解他目前的險(xiǎn)境。這是一場現(xiàn)實(shí)世界的恐怖游戲,如果他的操作出現(xiàn)絲毫差錯,就會當(dāng)場去世。

  看來只能用圣水拼一拼了!

  就在張逸剛要放下手機(jī)的時(shí)候,直播間底部的一條彈幕卻吸引了他的目光:

  “主播,我曾經(jīng)在網(wǎng)上見過一種方法,你可以嘗試一下?!?p>  看到這條彈幕,張逸愣了愣神,手指敲打鍵盤,焦急的問道:“什么方法?”

  須臾過后,那名觀眾再度發(fā)送一條彈幕:

  “你可以把手機(jī)攝像頭打開,(如果游戲里有這個功能的話),然后把攝像頭對準(zhǔn)那個白裙女孩,拍下一張照片,如果照片里有她的身影,那就證明她是人,如果沒有她的身影,你再下手也不遲...”

  此話一出,其它觀眾跟著附和道:“對,我好像也在網(wǎng)上見過這個說法。”

  “沒錯,我在恐怖電影里也看過。”

  “妙啊,這樣的話就能辨別她的身份,而又不驚動到她!”

  手掌摩擦著下巴,張逸思索片刻,覺得這個方法可以一試。

  要知道,校車經(jīng)過路燈時(shí),車內(nèi)視野會出現(xiàn)短暫的明亮。

  只要抓住這個機(jī)會,就可以在不打開閃光燈的情況下,用手機(jī)給她拍下一張照片。

  如果車上的珍妮是活人,那就相安無事。張逸還可以向她友好的打個招呼,詢問關(guān)于洛倫中學(xué)的事情。

  倘若不是,就立即把瓶子里的圣水倒在她的身上。

  拿定主意后,張逸掏出小瓶圣水,擰開橡膠瓶蓋,緊緊攥著手里。

  另一只手抓起手機(jī),打開攝像功能。

  透過車窗向遠(yuǎn)方看去。寬闊的馬路上,前方不遠(yuǎn)處就有一根路燈,這是一個絕佳的拍照機(jī)會。

  “轟隆隆...”

  很快,校車轟鳴而過,路燈的白光灑射而下,照得整個車廂霍然一亮!

  沒有絲毫猶豫,張逸揚(yáng)起手機(jī),對準(zhǔn)前方的珍妮,摁下快門。

  咔嚓!

  一張新鮮出爐的照片,出現(xiàn)在屏幕中央。

  低頭看向手機(jī),照片上空無一人,張逸頭皮發(fā)麻,當(dāng)即站起身子,右手猛地?fù)P起,將瓶子里的圣水潑灑而出。

  白色的液體,飛濺到珍妮的衣裙上,便開始滋滋的冒著白煙。

  白煙升騰而起,珍妮的身影逐漸扭曲變形,宛如模糊不清的投影。

  幾秒鐘后,虛影支離破碎,煙消云散。

  她方才站立的位置空空如也,只剩下一灘水漬,就像是從未有人來過。

  張逸知道,圣水只能對惡靈造成一定傷害,不能完全解決掉她。不過張逸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珍妮既然知道他手里有圣水,就不會再輕易出現(xiàn)。

  匪夷所思的是,前面的駕駛室里,司機(jī)像是無事發(fā)生般,晃動著方向盤,好像車廂里發(fā)生的一切,都和他毫無關(guān)系。

  微微喘了口氣,張逸放下手機(jī),剛欲重新坐回到座位,瞥到了身旁的蘇珊,大腦靈機(jī)一動,產(chǎn)生了一種奇特的想法。

  “為什么不趁此機(jī)會,也辨別一下蘇珊的身份?”

  屁股落座的同時(shí),張逸把手機(jī)豎起,攝像頭對準(zhǔn)身旁的蘇珊,輕輕摁下快門。

  這個動作只發(fā)生在數(shù)息之間,蘇珊似乎沒有察覺,只是面容略微呆滯,盯著珍妮之前站立的位置,驚疑的道:“你竟然還隨身帶著圣水?”

  “嗯...”

  低頭再度查看照片,張逸咽了口吐沫,側(cè)頭看向蘇珊:

  “剛才那個惡靈是誰?”

  “我怎么知道?”蘇珊皺著眉頭,不滿的翹起嘴唇。

  手指蹭了蹭鼻尖,張逸嘴角勾起微笑:“蘇珊小姐,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你知道珍妮嗎?以前她也是坐這輛校車的學(xué)生。”

  蒼白的臉龐明顯呆滯了一下,蘇珊臉色驟然一變,眼眸里涌現(xiàn)出各種復(fù)雜的情緒,不過很快化為一潭死水:“你怎么會知道珍妮?”

  察覺到了蘇珊神色有異,張逸留了個心眼,搪塞道:“偶然聽別人說的。”

  “哦...”蘇珊的眼眸里閃爍著懷疑,不過并沒有發(fā)出質(zhì)疑,只是慢慢坐直身子,悠悠的道:

  “我和珍妮曾經(jīng)是同學(xué),我之前和你說去校園祭奠的同學(xué),就是她?!?p>  劍眉微蹙,張逸立即意識到蘇珊還在說謊——她以為自己不認(rèn)識珍妮,所以謊稱不知道剛才車上的惡靈是誰。而現(xiàn)在又說珍妮是她的同學(xué),謊言不攻自破。

  張逸面無表情,繼續(xù)問道:“所以說珍妮也是LHS4路校車上的一人?”

  蘇珊抿著嘴唇,有些傷感的點(diǎn)下腦袋:“嗯。從校車下來后,她就從六樓跳了下去?!?p>  張逸一邊點(diǎn)頭一邊問道:“那你知道她為什么想不開嗎?”

  蘇珊撇了撇紅唇,臉龐上布滿悲痛:“據(jù)我所知,珍妮應(yīng)該是被男朋友甩了。她上校車后,在路過布朗士杰勒德大道時(shí),當(dāng)?shù)氐膸酌髅ビ袀涠鴣?,將她拽下車,粗暴的侮辱了她。然后男朋友就和她分手了?!?p>  “還有這種事?”張逸愣了愣神,詫異的挑起眉毛。

  “是呀...你知道的,布朗士杰勒德大道附近有很多游手好閑的流氓無賴?!碧K珊嘆了口氣,惋惜的道:“后來她就想不開了,獨(dú)自一人來到六樓的陽臺,不管別人怎樣勸她,她還是...”

  說到這里,蘇珊的眼角閃爍著淚花,聲音已有些哽咽。

  如果,張逸之前沒有看到蘇珊凝視珍妮惡靈時(shí),那憎惡至極的眼神,可能真的會被這番聲情并茂的演技打動。

  長舒一口氣,張逸表情凝重,沉聲道:“所以說,LHS4號校車上的37名乘客,全都目睹了這一幕,卻無一人出手相助?”

  蘇珊的臉龐明顯僵硬了一下,眉頭微皺,顯然沒意料到張逸如此發(fā)問。

  不自然的扯動嘴角,蘇珊抬手擦拭眼角的淚花,低聲道:“這怨不得旁人,那些流氓手里有武器,車上的人都嚇壞了...但珍妮卻對此事懷恨在心,她死后陰魂不散,在場的37人像受到了詛咒一樣,每到深夜九點(diǎn),就有一人墜樓而亡...”

  “等一下。”

  察覺到關(guān)鍵點(diǎn),張逸立即打斷了她的話:“也就是說,珍妮是38名乘客中第一個跳樓身亡的,只有她是自盡。而其余37人則是在珍妮死后,不明原因墜樓而亡?”

  仰頭看向窗外深沉的夜色,蘇珊艱難的點(diǎn)頭,“是的...你可以這么理解。這很像是一種詛咒,珍妮的詛咒。我這次去祭奠珍妮,就是為了讓她能夠放棄心中的執(zhí)念...”

  聽完蘇珊的講述,張逸的嘴角卻是不由自主的勾起一絲笑意。他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蘇珊小姐,你的演出到此為止。”

  寒意彌漫的眼眸逐漸瞇起,張逸注視著面前梨花帶雨的女孩,似笑非笑的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校車上的三十七人之一。同樣,你也是受到了珍妮的詛咒方才墜樓身亡的,對吧?”

  話音落地,蘇珊的面容驀然凝固,眼眸呆澀,與張逸默默的對視著。

  車廂里的空氣仿佛停止了流動,四周沉寂得宛如墳?zāi)?..

  

火并王倫

感謝張玄蛋的500幣打賞。(^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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