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菲疑惑的看了一眼門前的對講屏幕,她將門打開,歐陽卓凡就站在門外。
他的領帶出乎意料是歪的,身上滿是酒氣。
“你喝酒了嗎?”歐陽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張曉菲皺了一下鼻子。
歐陽繼續(xù)拉扯著自己的領帶,腳步倉皇的走到客廳的沙發(fā)旁。
很少見到他這個樣子,張曉菲一時愣在了原地,平日里的歐陽,似乎時刻都是嚴謹的,非常清楚自己的目標在哪里、自己在做什么。
而現在,他分明已經亂了方寸。
“你到底怎么了?”張曉菲看著他,禁不住問道。
“水,能給我一杯水嗎?”他終于大力的將領帶扯了下來,呼出了一口氣。
張曉菲將一杯清水放到他手上,看著他一口氣喝了下去,臉色也緩和了一些。有了些清醒意識的他看了一眼張曉菲,將杯子放到茶幾上。
“我剛才在外面走著走著,很想到你這里待上一會兒……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或許……”張曉菲看了他一眼,“我們之間不必說這么多‘對不起’,而是應該將自己內心的話全都告訴對方,不是嗎?”
看著歐陽卓凡有些詫異的表情,她又道:“這才是真正的親密模式啊?!?p> 這種話,若在平時,張曉菲是很難講的,因為這種說教,顯然不是她的風格,也不適合他們兩個人的性格。
但在此時,歐陽聽到她這么說,臉上的表情竟然舒展開了,他點點頭:“親密……我一直覺得,你可能不是那種喜歡傾聽一個男人,絮絮叨叨說著自己心事的女人,今天聽你這么說,我很開心?!?p> “為什么?”
“說明你心里在乎我?!?p> 歐陽抬頭看了張曉菲一眼,這個女人在某些方面和周一涵很像,可能是律師這個職業(yè)的原因,她們身上都有一些旁人未有的清冷之氣,再加上一些理性的氣質。
這一切,在歐陽的眼中,便是致命的魅力。
他輾轉的停留在張曉菲身邊,從某個方面來講,確實是因為周一涵。
這是一種補償心理嗎?
不,是害怕,是極度恐懼。
是一種快要扼殺死自己的情緒,在她這里可以得到些許釋放和化解。從一開始,歐陽就知道,這不是愛,這只是一種治療。
但是,他沒想到自己病的這么嚴重。
“你平時很少喝這么多酒的?!睆垥苑朴靡环N審視的目光看向他。
這種目光如果再冷一些就好了,就和她更接近了。
周一涵,是他高中時期的學姐,在他的眼中,她是完美的化身。他任她出現在自己的夢中,幻化成自己的愛人,成為少年的摯愛。
他下定決心,考上大學的那一天就和她表白,告訴她,自己這些年所有的心意。
但是,沒有想到,手捧玫瑰的他會看到那一幕——
一個挺拔的男人,驕傲的穿過層層人群,在一片叫好和祝福聲中公開向周一涵求愛。
那一天,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的。
直到他雙手垂下,將花束放到地上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這不是放下,而是此生不渝,他永遠也不可能忘記和放掉她了。
每當歐陽卓凡想到這個情形的時候,眼皮總會禁不住的顫抖……
——在法學的最高學府里,在人群簇擁處,那兩個人遠遠看去,還真的是很般配。
從那刻起,歐陽卓凡記住了那個名字,冀末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