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你給我站?。 ?p> 賈義騎著馬攔下了王建,怒斥道
“別特么給我耍性子,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出路……”
眾人齊齊追了上來,不耐地看著他。
“哼,老子自己能找。”
“一旦分開,可能會有危險?!?p> “不就點霧氣嗎,有什么危險的,你們怕我可不怕。”
王建那囂張的態(tài)度,讓其余四人都感覺到厭惡。
其中一人不禁說道:“賈兄弟,既然他那么了不得,那就讓他一個人去找吧,別耽誤我們了。”
“對啊,畢竟有些人好面子,當(dāng)著人家面騎人家的馬離開不好看,只好暗地里騎?!?p> 王建聞言,頓時臉色赤紅,憤怒至極,直接抽劍刺去。
那人也連忙抽出武器抵抗,可誰知王建手中的劍飄忽不定,毫無章法,就真的猶如喝醉了一樣亂耍亂揮,讓人抓不著頭腦。
頃刻間,劍便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眾人也是一驚,想不到王建實力出眾,遠(yuǎn)不是剛才那個毫無還手之力的武師,同時也讓他們對徐安的真正實力感到更加好奇。
而那人也是一慫,不敢動彈。
“垃圾,真以為你這破刀可以擋得了我的劍,再亂說話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p> “還有誰想要阻我離開?”
賈仁、賈義兩兄弟眼神交流,頓時明白,即使把王建留下也禍害,只有破壞隊內(nèi)和諧,便沒有在阻攔,看著王建快馬揚長而去。
“唉,我們也走吧?!?p> ……
砰!
只剩下半邊的馬匹和陳文直直的倒在地上,掀起一陣灰塵。
徐安連忙拉開距離。
馬匹和陳文的尸體完整的被切開了一半,就仿佛是刻意打量過的一般整齊。
大腦,鼻子,嘴巴,喉管、骨頭……
統(tǒng)統(tǒng)都變成了兩瓣。
眾人見到后鴉雀無聲,肉眼可見,每個人的雞皮疙瘩都炸裂了起來。
徐安眉頭緊皺,剛才他拉回來的時候明明就聽到了馬蹄踩踏地面的聲音,直到他見到眾人驚恐的神情后才停下來。
那他從一開始聽到的是什么?
他拉著的又是什么?
徐安壯著膽子上前,身手摸了摸,馬匹和陳文的身體冰冷無比,仿佛像是一塊冰塊般僵硬。
“你們剛剛看到了什么?”
陸三:“我…我看到你拉著它走了過來?!?p> “它怎么走的?”
陸三也扭頭看了看其他人,可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當(dāng)時他們都被半邊身體的模樣給驚駭住了。
“他…陳文他怎么會自己走開,難道他想要自己找路?”
徐安搖了搖頭,回答道:“我趕過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馬匹速度并不快,看樣子應(yīng)該是在不知不覺中走偏了方向。”
他沒有告知他們自己還遇到了一股莫名巨大的力量在拉扯著陳文,因為他擔(dān)心眾人聽到后會因此而膽怯。
膽子一小,人的精神便會受到影響,更容易神志混亂、驚恐畏懼,繼而精氣神下降,陽火疲弱,百邪纏身。
但徐安說完這番話后,武師們更覺得人寒毛冒起,自己無意識的偏離路線……那會不會無端端的拔劍相刺?
眾人想想就覺得可怕。
同時他們也想起徐安之前一直以來的警惕、叮嚀。
這個詭霧果然不對勁!
他們已經(jīng)開始后悔了,為什么一開始看見霧氣的時候大家都猶豫不決,要是早點離開就不用陷入迷霧之中。
“現(xiàn)在我們要怎么辦?”
眾人不自覺的看向徐安。
“在這里劃下標(biāo)記,繼續(xù)找路!”
徐安說完后便回到了馬車頂上,接著說道:“隊伍再收攏,距離控制在每個人的視線中都能見到其他人,之后每隔一刻鐘報一次數(shù)?!?p> 這次大家都是重重地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踢踏…踢踏……
不斷響起的馬蹄聲。
“一”,“二”,“三”,“五”。
徐安跟著喊道:“六”
每一刻鐘都準(zhǔn)時的報數(shù)。
就這樣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詭霧依舊緩慢地在飄動,漸漸打濕了眾人的衣服,每個人臉上都沾上了水滴,整個人都粘糊糊的,很不舒服。
但沒有一個人表達(dá)不滿,因為他們都想要找到出路。
“一”,“二”,“三”,“五”,“六”。
徐安坐在馬車頂上,手指急促的敲著下巴,他們已經(jīng)轉(zhuǎn)過幾次方向,但依舊看不到任何改變。
依舊是高聳筆直、藏到迷霧當(dāng)中的巨樹,一成不變的泥路,沒有任何標(biāo)志性的東西。
過程中看不到一絲變化,甚至看不見有一塊山石多出來。
此時他們心中都不約而同的生出一個想法:難不成要永遠(yuǎn)困在這里么……
“一”,“二”,“三”,“五”,“六”。
又一次報數(shù)。
重復(fù)的場景,不斷循環(huán)的馬蹄聲,準(zhǔn)時的報數(shù)聲,就仿佛要逼瘋眾人,令人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就連徐安也產(chǎn)生到一種“身邊的人會不會都是假人”的錯覺,又或者什么時候會突然少一個人。
又過了一刻鐘,眾人已經(jīng)麻木、習(xí)慣性的報出自己的數(shù)字。
“一”,“二”,“三”,“四”,“五”,“六”。
然而在報完數(shù)的當(dāng)下,眾人猛然一激靈。
?。。。?p> 剛剛是不是多了一人?
……
“可惡,這里是哪里?”
王建從快馬奔跑,再到現(xiàn)在慢悠悠的騎馬。
他已經(jīng)完全搞不清楚方向了。
前往地靈縣的官道或者山路都好,作為浪客的他都無比熟悉,甚至比那個陸三都熟悉,這也是他有恃無恐的原因。
可是根據(jù)記憶,即使是山路,也不可能什么都看不見才是,而且無論往東南西北哪個方向奔馳,竟然連一點坡度都感覺不到。
“怎么回事,難道真的像那崽子說的……有詭?”
和眾人分開后,他一個人影都見不到,耳邊只有馬蹄聲不斷回蕩,久而久之不由心虛慌亂。
霧氣讓他渾身潮氣,仿佛有塊巨石壓在心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朝著太陽的地方一直走,一直走。
踢踏,踢踏……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看見前方竟然有人?!
王建大喜,立馬架著馬走了過去,想要問路。
但是一靠近便見到那人在一顆巨樹下挖……坑?
再細(xì)細(xì)一看,竟有些金黃之色?!
那人竟然在埋黃金!
王建立馬勒停了馬匹,心中不禁起了貪念,甚至驅(qū)散掉了原本的懼意。
四處張望,除了濃霧便是濃霧。
他舔了舔干澀的嘴唇,握住劍柄,緩緩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