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剛回到府內(nèi),管事就匆匆忙忙的走上前來。
“少爺,不好了,賬房里的錢又被偷了!”
徐安眉頭一皺,果然菩薩心腸沒有卵用,這種時候只有金剛手段才能令人心生膽怯。
“什么時候的事?”徐安冷淡的問道。
總有些膽大的老鼠想著餓死膽小的,以為躲起來就有用?
“就在今早點算賬房時候發(fā)現(xiàn)銀子少了,幾個下人也不見了?!?p> “嗯,我知道了,你去草擬一張告示貼在門口,若有人見到徐府叛逃家仆,告知徐府下落后可獎賞一兩銀子,上不封頂,要是抓到送過來,十兩銀子?!?p> 管事有些驚訝,疑惑問道:“少爺,會不會太多了?”
徐安搖了搖頭,此時就是要立威,讓他們知道徐府的決心,該殺便殺,要讓他們徹底成為過街老鼠,他倒要看看還有誰敢!
“這你就不用管了,還有,你們也派人去找,找到后告知我便行?!?p> “是。”
徐安見管事遲遲不動身,有些疑惑便問道:“你還有什么事嗎?”
“確實有,但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有何不當(dāng)講?”
管事苦笑說道:“其實…是二少爺說大少爺您剛回來,還不想要您知道,多添煩惱,但小的想想少爺您武力高強,應(yīng)該能幫到忙?!?p> 徐安蹙眉,不禁問道何事。
“是府商鋪被人砸了!”
“哪家商鋪?!毙彀舱Z氣一變。
“典當(dāng)行。”
聞言,徐安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米鋪,要是有人開始搶糧,那天河城就真的要亂了。
之后他問了問詳情,原來店是半夜里被砸的,而且砸得只有徐氏一家。
聽管事說,都是那些逃走的下人放出消息說徐府被鬼物纏上了,還說徐府和陳家一樣遲早是要滅門的,這番話讓某些有心之人聽到,就發(fā)生了這檔事。
“看樣子是擔(dān)心我們找上門啊?!毙彀膊唤袊@一聲。
因為這些逃走的家仆都有賣身契在徐府手中,加上盜竊了主子家的財物,要是徐府報官,或者派人來抓,那他們鐵定都會被烙印下罪人的印記,后半輩子都要頂著罪名生活。
“報官了嗎?”徐安問道,這種事情必然先要通知一聲,之后該殺的殺,該滅的滅,再給那些上竄下跳的猴子看看,免得后續(xù)還要去衙門一趟。
“我們派人去了?!?p> 徐安點頭,不過他估計沒有多大用處,畢竟現(xiàn)在衙門也忙得焦頭爛額,捕快抽不出時間來,要是指望那些衙役……倒不如指望徐府僅余的那些護(hù)衛(wèi)。
只是現(xiàn)在徐府護(hù)衛(wèi)不過二十,而徐府商鋪遍布天河城,不可能一間間的派人去守著。
管事剛想退下,徐安便攔住他問:“之前讓你留意逃走的那幾個護(hù)衛(wèi),現(xiàn)在有消息了嗎?”
“有消息說在城東那里來了幾個魁梧的陌生大漢,應(yīng)該就是他們?!?p> 徐安聞言,嘴角勾起,剛想要殺雞儆猴看,結(jié)果雞就來了!
“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
“在一座荒廢塔樓,聽說他們暫住在那里了。”
“好?!?p> ……
徐安先去換了一把刀,而就在他剛想要出門的時候,正巧碰見了顧易。
“正巧在下還有點東西要買,一同前去如何?”
“自然可以。”
一路上顧易倒是主動打開話題,徐安聽了許久。
他們二人并沒有坐馬車去,顧易要去的地方就在附近,坐馬車反而不方便逛街,所以他也索性走路過去,以他的腳程也不用太久。
然而,就在他們快要到分別的路口時,卻見到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婦人在街道中間搖搖晃晃的游蕩著,還不時停下來看著一旁的包子鋪,好似低聲呢喃著什么。
顧易見她可憐,特意買了幾個包子送到了婦人面前。
看著這異常相似的畫面,徐安此時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突然之間,那個婦人直接拋下遞來的包子,緊緊的拉扯著顧易的手。
“我的孩子……孩子,你有沒有見到我的孩子?”
“你肯定見到了我的孩子吧?”
婦人神情瘋癲,大張著眼睛死死的看著顧易,就好像眼珠子隨時要掉下來一眼。
“這位大姐,我沒有見到你的孩子?!?p> 顧易想要拉開婦人的手,但卻怎么使勁都被死死鉗住。
一旁的徐安感到不對勁,顧易的臉色痛苦,手腕使勁掙扎,但竟然卻掙脫不開婦人的手。
他連忙伸手幫忙拉開對方。
在他的力量下,婦人的力氣不值一提,輕輕一握對方手腕便痛得松開手。但古怪的是對方竟然一聲不吭,好像沒有感覺到痛楚。
反而維持著之前的慌張,連包子也不撿,顫顫巍巍的離開,嘴里還含糊不清的呢喃著: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顧易揉了揉手腕,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你沒事吧?”
顧易搖了搖頭,說道:“想不到那個婦人竟然如此之大力,想必是極為思念走失的兒女,或許這就是為母則剛,為了自己孩子緊握住每一份希望?!?p> “……估計也就你這么想,應(yīng)該是丟了孩子,所以精神有些不太正?!?p> 看著那婦人孤獨的身影,徐安不禁想起之前一段時間里發(fā)生的詭異事情。
……
在路口和顧易道別后,徐安便不再慢悠悠的逛街。
運用身法,片刻便到了那座荒廢的塔樓。
塔樓就位處于街道的角落,平常不會有人特意過來,但只要路過這條街就必然能見到。
“倒是有恃無恐……”
這是一座五層樓高的寶塔,每層共有四個飛檐翹角,都鋪上了琉璃瓦片,而且還有著一扇扇的小窗,只是此時被封了起來,而塔樓大門也只有牢牢關(guān)上。
墻角滿是雜菜,一旁還養(yǎng)著幾匹良馬,應(yīng)該就是這里沒錯了。
踏步上前,側(cè)耳傾聽,里面倒是很安靜。
疑惑的他一把推開大門,里面的環(huán)境很昏暗,但卻不至于看不見。
門外清風(fēng)吹了進(jìn)去,卷起微微塵浪。
里面亂七八糟,全都是損壞的木制品,而且滿是蜘蛛網(wǎng),高挑的房頂,也讓這里顯然無比空曠。
他往地上一看,有幾個腳印,看樣子是上了二樓。
他沿著腳印找到了階梯,慢慢地走了上前。
殘舊的木板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頓時便響徹整個空間,向這里的人宣告著他的到來。
徐安一臉淡然,絲毫不懼。
但就在他快要走到二樓時,突然發(fā)現(xiàn)腳印消失了,與此同時他的半個腦袋也見到了二樓的景象。
依舊空曠,但只有昆蟲以及過去的繁華的痕跡。
但很奇怪,腳印到這里后便消失不見了,可他也沒有見到往下走的腳印啊?
他決定再上一層看看。
就在他走上三樓,半個腦袋剛探入的時候,一身呼嘯聲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