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繚繞中,緩緩顯現(xiàn)出兩個身影。
姜萊看著霧氣散去之后出現(xiàn)的小女孩,她不過只離她幾丈遠,她卻看不見她的表情,只是猜測大約是個約莫五六歲,長得白白胖胖的小女孩,頓時眼中升起疑惑。
她問道:“你是誰?這里是哪里?”
女孩沒有回答。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傷口還在,血也還在。又警惕的看著四周,這里是一片虛無,除了面前的小女孩,周圍都是濃霧。
所以,我這是死了嗎?
那殺我的人究竟是誰?為什么我感覺那個氣息如此強烈。
“荼禰”半晌,對面的小女孩說話了。她的聲音虛無飄渺,無需張口便自有言語。
“你叫荼禰?那這是哪兒?我為什么會在這兒?”姜萊見著女孩面上乖巧可愛,便嘗試向她走近,豈料她走了好幾步,她們之間的距離還是如同之前那般。
“這是怎么回事?”
“這就是你之前的那個問題,這是你的靈?!迸⒋鸬溃穆曇糇运拿姘朔絺鱽恚髅骶驮谒媲埃齾s感覺很遙遠。
“我的靈海?那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因為你的親人在使用招魂,我的殘魂被她招了過來”
姜萊略一思索,道:“招魂”
“是的,人死后魂魄不會立即離體,七天之內(nèi)人的三魂七魄會陸續(xù)離體,如若在七天之內(nèi)用招魂之法可以將已經(jīng)離體的魂魄召回體內(nèi),那么人就有可能復活這就是招魂。當然七天過后,或者所有魂魄都已經(jīng)離體,招魂自然沒用??礃幼幽銢]死多久,還記得你是怎么死的嗎?”女孩又問道,她的聲音平淡,語氣并不像一個小孩。
“我是被一道突如其來的劍光割了喉,然后……就不記得了”姜萊想了一下道:“那你為何會被招過來?”
“也許是我的殘魂剛好落在你的附近,被一下吸了進來”說罷,她感嘆道:“已經(jīng)不知道過了幾百年了,若不是我繼承了母親的天賦,或許魂魄早就回歸虛無了……”
她的聲音竟帶了些許滄桑之感。
“你究竟是誰?”見她突然有些瘆人的滄桑之感,姜萊一下有些慌神。
“時間太久了不知人間是否有人還記得靈域十仙?”女孩道。
“靈域十仙?傳說五百年前,重建天地的仙人?相傳靈域十仙自混沌中將人類解救,可惜最后六仙身殞,三仙無蹤,只剩一仙,也就是如今的真神,護佑這片天地”
“呵”女孩冷笑一聲,道:“不錯,不過那所謂的三仙無蹤,只不過是謊言,他們,被人殺了”
“殺了?!被誰?”姜萊極為震驚,他想不出來是誰能夠殺掉的仙人。
女孩抬起了頭,她這時看清了女孩的表情,那里帶著諷刺和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
姜見她的表情,隱隱有些預想,卻不敢再深思。
“就是你們現(xiàn)在所謂的……真神!”
“不!你說謊!你分明是在污蔑真神,五百年前的事你又如何知道?你不過是在欺我罷了,我憑什么信你?”一聽女孩說出那兩個字,饒是她也猜到她會如此說,但還是不能接受。
“憑什么,憑我就是那失蹤三仙之一的后人!”一股寒厲的氣息陡然從她身上發(fā)出來,周圍瞬間冰凍。
饒是知道此時實在靈海里,姜萊還是感到刺骨的含義,而且周身似乎是被凍住了,動彈不得。
“你們所謂的真神,只不過是一個妄圖主宰凡人世界的魔頭,妄你們還尊其為真神!呵”
“你要做什么???”姜萊感覺自己不受控制,女孩周身的寒氣竟然化為冰柱將她凍住。
“只是讓你看一些東西罷了……”女孩的話還未說完,她卻已經(jīng)陷入黑暗。
等她再次醒來,卻是身處高山之巔。
不過看著自己透明的身體,和腳下的云霧,她很清楚自己還是在靈海之中。
她的腳下是一個小院子,院子中有一顆巨大的菩提樹,樹上掛了一個秋千架,上面正有一個女孩蕩得歡愉。
荼禰!
幾乎瞬間姜萊就認出了那個女孩。只是與適才她見到的那個相比,這個更明媚,更可愛些,那個擇則有些詭異的陰郁。
這就是她想讓我看的東西么?她的過去。
夕陽下,穿著淡粉色衣服的小女孩天真的蕩著秋千,菩提樹的葉子偶爾落到她的身上,她的面前是燦爛的晚霞,映得她的臉紅彤彤。
看到此景,姜萊突然有些傷感,曾幾何時她也如她般天真爛漫。
突然,一只巨大的白貓出現(xiàn)在天邊,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穿過了姜萊的身影,落到地上。
“白藏!你回來啦,呵呵”小孩見到大白貓就撲了上去。
誰知,那白貓并未落地,而是一下將她抓住,就要飛走。
咚!咚!咚!白貓換了不同的方向都被不知名的屏障擋了回來。
被困在山頂,它無奈的將女孩放下,警惕的看著四周。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了?白藏,我爹娘呢?”女孩此時也發(fā)現(xiàn)了它的不對勁。
名叫白藏的大白貓還是沒有放棄突破的打算,不斷的撞擊著虛空,聽見女孩的問話,才停了下來,良久道:“他們,他們……死了”。
“你說什么?”女孩不知是沒有聽清,還是不敢相信,有問了一遍。
“他們,死了”白藏又道,它轉(zhuǎn)頭看著小女孩的眼神難掩悲痛。
女孩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可是嘴里卻不斷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我娘親那么厲害,不可能死的,她是仙人啊”
“是不是,娘親又伙同你來騙我的,是不是?”女孩大哭著吼道,手卻緊緊的抱著白藏的腿。
“不好玩,這樣不好玩,你讓娘親出來好不好?我不喜歡”
女孩哭著哭著,卻感覺抱著的白藏明顯有些不對勁,它的毛發(fā)突然豎起,如鋼刺班堅硬。
她緩慢的抬起頭像白藏視線的方向望去。
淚眼迷離中,她恍惚看見有一個圓球從天上掉了下來,那東西滾了幾圈,滾到了白藏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