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晏蕭幾人轉(zhuǎn)身,便要離開。晏昭沖著他們的背影作了個鬼臉,哼,可算是走了!她也沒了繼續(xù)待在后院的興致,便要向著昭竹院離去。
可晏昭走了兩步,忽而覺得頭暈,她晃了晃腦袋,心想莫非是晨起少喝了一碗粥的緣故?不過她也不知為何,今日晨起便沒有什么胃口,不過她也沒有多想,許是昨日里吃的多了些吧。
她屏退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快走了兩步,卻忽而失去重心般,直直倒了下去……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玉蓮大驚失色,連連驚呼道。炎澤也連忙蹲下了身,打算將她先扶起來。
還未走遠的晏蕭幾人忽然聽見背后傳來驚呼,轉(zhuǎn)頭一看,晏昭竟已跌倒在地!晏蕭大驚,急忙朝她奔了過來,蘇沐安也緊隨而至。
晏蕭越過炎澤,徑直將晏昭攬了起來,“阿昭,阿昭,你怎么了?!!”
他用力地搖晃了下晏昭的身子,卻沒有收到她的任何反應(yīng)。晏蕭急了,人剛剛還好好的,怎么就忽然暈倒了呢?
蘇沐安在一旁看著昏迷過去的晏昭,只見她面色慘白,剛剛臉上的鮮活之色已然消失不見,雙眼頹然地閉了起來,似乎沒有了半分生氣。他心下一震,忙伸出手探了探晏昭的脈搏處,可是……
晏蕭對把脈之類的事情一竅不通,但他知道蘇沐安常年與大夫和藥罐子待在一起,聽聞他的醫(yī)術(shù)也是沂陽數(shù)一數(shù)二的,說來,這也是個可憐之人。但他看著蘇沐安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連空氣中都更多了些冷氣,他心中不定,阿昭究竟是怎么了??。?p> 不多時,蘇沐安冷若冰霜的聲音在眾人中響起,“她中毒了?!?p> “中毒??。≡趺纯赡?!”晏蕭當(dāng)即反駁,阿昭明明剛剛還好好的,怎么可能忽然之間便中毒了!更何況,剛剛他們都是待在一起的,什么人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給她下毒,還無人有所察覺!
晏蕭想要向蘇沐安再確認清楚,可他轉(zhuǎn)頭便看見蘇沐安神色冷淡得出奇,儼然不似平日里那副恬淡的模樣,更添幾分篤定與沉重。他當(dāng)即抱起了晏昭,朝著昭竹院的方向掠去。
空氣中還殘留著晏蕭沉重的聲音,“炎澤,速去將此事稟告父親母親!西棋,快給我找個大夫過來!”
“是?!?p> “是?!?p> 兩道有力的聲音響起,分別朝著另外兩個方向掠去。蘇沐安與玉蓮等人也迅速追上了晏蕭的腳步。
晏蕭很快將晏昭抱回了她的房間,他緊抿著唇,小心翼翼地將晏昭放到了床上。他在一旁深深地看著床上毫無動靜的人兒,聽見有紛雜的腳步聲而至。他轉(zhuǎn)頭看見緊接著奔來的蘇沐安幾人,朝著蘇沐安頷首,道,“不知世子方才所言,可是屬實?”
蘇沐安鄭重地點了點頭,思慮片刻,才道,“晏小姐所中的,乃是焰素?!?p> “焰素?!!”蘇沐安話音剛落,青楓的驚呼聲在房內(nèi)響起,似還帶了幾分驚恐。
晏蕭疑惑地看向了青楓,他確實沒有聽過這種毒藥,不知為何這世子的近衛(wèi)會突然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
青楓看了自家世子一眼,蘇沐安點了點頭,他便拱手對著晏蕭道,“晏公子,這焰素實乃南嶼毒物!世人皆知,南嶼向來以制毒用毒聞名,凡是經(jīng)過南嶼人的手所制出的毒物,更是多添幾分危險。這焰素更是南嶼王室所制之毒,得名于人中此毒時,身似焰火焚燒,面卻素白如紙。更可怕的是……”說到此處,青楓頓了一頓。
晏蕭急忙抓住了他,“是什么??。 ?p> 青楓咽了咽口水,面上也有些不自然,“若是有人身中此毒,三日之內(nèi)若無解藥相與,藥石難醫(yī)?!?p> “什么藥石難醫(yī)???!你這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如果晏小姐三日之內(nèi)沒有得到解藥,便再無醒過來的可能了……”蘇沐安清冷的聲音與晏蕭此刻的不冷靜顯得格外不搭,可他嘴里說出來的實話卻更讓人寒心。
“不,不會的!我們小姐好好地待在府里,怎么可能說中毒就中毒呢??。 庇裆徥暫暗溃m然跟著晏昭的時間不長,可這幾日晏昭待她也是十分的好,不會因為她不小心打翻了瓷瓶或緊張時候的語無倫次失了儀態(tài)便責(zé)罰于她,反而十分地耐心。她早上還嚷嚷著要出府吃城東小販的桂花酥,怎地不過幾個時辰,便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了呢?
晏蕭心里煩躁得很,是啊,晏昭這幾日都好好待在府里,身邊伺候的人也都是母親一手安排好的,怎么會突然就無聲無息地……等等,待在府里?不,不對,阿昭前日是不是徹夜未歸來著!思及此,晏蕭立時瞪大了雙眼,究竟是何人這班大膽???!
晏蕭看向蘇沐安,猶疑了一下,拱手道,“煩勞世子照看一下舍妹,晏某去去便回?!毕雭泶藭r晏青與晏母已經(jīng)在來昭竹院的路上了,但他一刻都等不了了,他只想快快去揪出那個陷害他妹妹的宵小之輩!
晏蕭得到了蘇沐安肯定的答復(fù)之后,冷著神色看了玉蓮一眼。玉蓮收到他的眼神,不由瑟縮了一下,卻還是俯身行禮,鄭重道,“諾,公子?!彼欢〞疹櫤眯〗愕模?p> 晏蕭飛奔到晏府后門,牽出一匹馬來,朝著城東郊外疾馳而去。他是知道晏母近日在暗中查探那日晏昭不歸的原因,他雖然不知道晏昭用的是什么理由,可晏母所為,顯然是沒有盡信,或者有什么晏昭沒有注意到的地方被晏母知曉了。而且此事肯定隱情不小,否則按他母親疼愛晏昭的地步,怎么可能為了晏昭扯的一個謊就這般大動干戈?向來他們晏家人對晏昭可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晏蕭手中抓著韁繩,眼神變得越發(fā)深沉。雖然不知為何至今晏府的人沒有打探出些什么,因為西棋早上還曾與他提起,炎澤的一隊侍衛(wèi)內(nèi)有兩人已經(jīng)外出兩日未歸了。
明面上炎澤是帶著那一隊侍衛(wèi)守著晏昭的院子,可一直露頭的也不過是炎澤二人,晏昭也沒有發(fā)現(xiàn)暗中缺兩人。西棋說此二人離府前被蘭苘姑姑喊了去,想來是仍未查出什么頭緒。
晏蕭眼中冷光乍現(xiàn),不要讓他查出是誰,否則……他會讓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