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苘端了一碗小米粥進(jìn)來,走到了晏母跟前。
晏母輕輕用細(xì)勺撥弄了幾下,晏昭連忙伸手來接過,“阿娘,我自己來!”眼神卻一直盯著晏母,在等著晏母開口。
“嗯?!标棠膏嵵氐攸c了點頭,“你解藥所需的三樣藥引皆是離王送來的,他人更是昨夜親自來了晏府。且不說這三樣?xùn)|西極為珍貴稀有且難尋,光是他僅用一日多的時間便一并尋齊了,此事便……”
晏母的話并沒有直接說完,晏昭卻聽懂了。若是這三樣解毒的藥引不難找的話,焰素也不會是南嶼王室之物了!要知道,南嶼王室素來以制毒霸道兇猛而著稱,且傳聞他們曾將長久以來被列入王室之物的毒藥著于書上,名喚《九毒》,這九毒并非指此書著有九種毒藥,而是寓意即使人有九命,也逃不過九毒的致命!而更為囂張的是,此書不僅寫了這些毒藥所中的原委、毒發(fā)時的模樣,更是將那解毒之法一一詳盡!不可謂不狂妄!可南嶼王室并未將制毒之方公開過,他們篤定的是,縱然解藥用量都列得分明,他人卻連解藥都全然尋不到蹤影……
而這焰素,也是因為在那九毒之上有記載,他們才會對解毒之法了解得這樣清晰……可桓離,卻不過一日多的功夫,便將所有的藥引子都集齊了……若說這離王府原就有自己的珍藏之物,晏昭也并不覺得奇怪,就比如那千年雪蓮子,聽說離王眼都不眨便令人送了出來,這樣難得的藥物,他倒是大方得很……至于那幽狼王的心頭血,晏昭眼睛一瞇,突然想起前夜里她昏迷前最后那一眼,似乎看見了泛紅的眼在盯著自己……幽狼王的眼睛便是殷紅色的,說不定,正好便是那夜里她與桓離遇見的狼群……對了,還有一樣!
“阿娘,那焰素草又是何物??。 标陶淹蝗话l(fā)現(xiàn)似乎有什么東西一直被她忽略了,可她怎么也想不起來……
“別說了,那焰素草可嬌氣的很!”晏蕭捂著一塊冰塊,呲著嘴道,晏昭與晏母立即雙雙看向他。
兩道視線射來,晏蕭頓時有點尷尬,“呵……呵呵,那什么,我不是陪著沐安去配解藥嗎?”他弱弱說著,“我聽離王府的人說那焰素草是一種蟲子,喜歡生活在清澈見底的小湖中,還極善隱身,而當(dāng)人身體靠近了湖水之后它便會出其不意地蜇人,只一下,針扎般微小的疼痛??墒遣粫粝氯魏蝹冢或剡^的人也不會注意到這輕微的一下。方才沐安配制解藥的時候我瞧了一眼,嘖,竟然是個淺綠色的圓滾滾的小東西,倒是令人大開眼界。而且沐安還說,這焰素草離開它所生存的環(huán)境,便最多活不過十二個時辰,還好那離王將幽狼王的心頭血一并帶了回來,否則的話……”接下來的話晏蕭沒有說出來,但他明顯也有點害怕,這三樣藥引畢竟缺一不可,這樣重要的事情,他竟然一開始并不知道!唉,也不知道父親派出去的風(fēng)澤被召回來了沒有……
晏母陰沉了眸子,幸好……不過風(fēng)澤此刻突然失蹤了,此事也必須徹查清楚,以絕后患!
晏昭一聽見晏蕭提及清澈見底的小湖,便想起了那個她原本覺得美好的地方……是了,她想起來了,她記得有過一瞬的疼痛,呵,原來焰素草竟是在那兒,那就難怪了,難怪桓離會這么早便尋到了藥引……那此事,也確實是巧合了……很奇怪,晏昭忽然感覺心里像松了口氣一樣,這種感覺,很微妙。
“只是,焰素的毒并非焰素草一蜇便得的。”晏母看見晏昭放松了下來的樣子,淡淡說道。
“阿娘,你這是何意?”晏昭皺起了眉,不解地看向晏母,即是焰素之毒,又為何不是焰素草一蜇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