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心花怒放了:官家對自己袒護,真的不是一點點啊,以后更要好好聽官家的話,為官家效犬馬之勞。
事關曾布的那一份奏章,讓趙佶有點頭疼。
曾布剛死了老婆,家里還要再出什么事?
張迪掐指一算:“陛下,今天是曾相娘子的頭七,外面都說曾相根本不喜歡這個大娘子。”
“哦?!壁w佶就覺得奇怪了,曾布老婆今晚頭七,無非就是大做佛事,能發(fā)生什么事呢?
死人復活?
又或者會不會大娘子死得冤孽而死,今晚變成厲鬼來索命?
自打穿越之后,趙佶覺得許多后世認為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其實都有存在的可能,趙家老祖,又用抹去石碑上的字跡,進一步堅定了趙佶的這個想法。
曾布老婆叫魏玩,曾布離家考學,然后一路的官升上來,就把魏玩扔在了老家,自己在風流場上玩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當上了宰相之后,怕人說三道四,這才將魏玩從老家接到了汴京。
估計那魏玩,也就擔了個宰相夫人的虛名。
以曾布的勢力,魏玩絕對不敢玩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曾布也就沒有殺人。
趙佶決定,不但要派人去曾家,自己也要親自去看看,今晚到底會發(fā)生什么詭異的事情。
天黑之后,趙舍換上青衣小帽,帶著化了妝的徐寧和全體金槍護衛(wèi),就奔著曾布家來了。
大宋的社會治安還是很好的,要不然宋徽宗也不能經(jīng)常微服出宮,私會李師師。
熬到半夜,趙佶青衣小帽,帶著化了妝的徐寧和全體金槍護衛(wèi)直奔曾家。
曾家佛事仍在進行,門口有幾個家丁列于白色的燈籠之下。
為了不讓曾家人有所察覺,大門是不能進的,只能翻墻入院。
金槍護衛(wèi)們自然都能高來高去,有人托一下屁股,趙佶也能翻墻頭。
落入院內,趙佶便讓徐寧確認曾布院子的方位。
彈劾的是曾布,將要發(fā)生的事情自然和曾布有關。
曾布院子里一片漆黑。
徐寧耳語趙佶:“院子里一個人都沒有。”
趙佶正懷疑曾布還在佛事現(xiàn)場,卻聽到一間屋子里傳來女人的聲音。
那是一種必定讓人產(chǎn)生歧意的聲音,往緋色方面想,女人正快樂著,往黑色方面想,女人正在死亡的邊緣掙扎。
有那份奏本在先,趙佶自然不會往緋色方面想。
“快,救人?!壁w佶話音剛落,徐寧一腳就踢開了房門。
黑暗中,一陀白茫茫。
因為那份奏本,趙佶愣是還沒搞明白啥情況:“快,火折子。”
火光亮起。
床上一對男女。
“污了陛下的耳目?!被鹫圩酉绲耐瑫r,徐寧一槍挑出。
趙佶沒來及阻止,就聽得咯、咯的斷氣聲。
趙佶大怒:“點燈,徐寧,你怎么能隨便殺人呢?!?p> 點燈之前,徐寧先挑了兩件衣服將兩具尸體遮了。
燈光下,再看時,男人是曾布,女的也是熟人,專替宋徽宗掌管詔書的女宮張惠。
張惠小時候便魏玩收養(yǎng),算是魏玩的養(yǎng)女,魏玩教她棋琴書畫,然后才有機會被選進宮里。
魏玩頭七之日,丈夫和養(yǎng)女,兩個輩份上有父女關系的人,卻在此行茍且之事。
而且還給趙佶歪戴了一頂綠帽子。
奏本用的驚天駭人、大逆不道八個字到也符合眼前的場景。
不過趙佶沒有被戴綠帽子的感覺,皇后自己都碰不得,更別說一個女官了,而且看到張惠的第一天,就覺得不順眼,當即就把她給開了。
“陛下,他們該死?!毙鞂幒蘼暤?。
確實該死。
趙佶不得不承認,曾布的對手很厲害,這么痛快的就除掉了曾布,而且還讓曾布死得不能翻身。
趙佶讓人找來了曾布的長子。
曾布學識高,手腕好,曾布的兒子卻都是庸才。
看到趙佶,曾布的長子就不知所措了:“陛下幸臨,有失迎駕……”
趙佶不為難老實人:“去另一個屋里看看吧?!?p> “陛下……”曾布的長子還要說些什么,被徐寧直接帶進死人的房間。
曾布長子第一眼是快被嚇暈,第二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曾布的長子一屁股癱了:老爹,你搞誰不好,怎么搞到官家頭上了。這下好了,你死了不算,我們老曾家要被滅門了。
曾布的長子被徐寧半架著拉回去見趙佶。
“這件事情知道怎么處理吧?”趙佶不明白強勢的曾布,怎么生出這么個慫弱的兒子來。
“陛下要曾家滿門自盡?”
“這種事情跟別人無關,滿門自什么盡?朕是說,你們家一下子之又死了兩個人,對外如何說,好好想一想?!?p> “陛下赦我們全家不死?”死里逃生的感覺,讓曾布的長子有一種想飛的感覺。
“難道是你們全家為這破爹和假妹子拉的皮條?”
當然不是。
“謝陛下不殺之恩,我們全家明天就離開京城?!?p> 趙佶才不會管他離在汴京,還是去別的什么地方呢,只管帶著金槍護衛(wèi)們又翻墻出去了。
第二天,曾府傳出一個讓整個汴京城人唏噓不已的消息:右相夫人病逝,右相傷心過度,在夫人頭七那天追隨夫人去了。
曾家人立即扶樞歸故里安葬亡者。
這是街頭巷尾的熱門話題,皇宮里,趙佶交給大理寺少卿展小七幾頁絹箋:“迅速、秘密查明這上面的事情,其中韓忠彥由你親自去查?!?p> 趙佶讓張迪將所有彈劾元佑黨人的奏本整理抄錄了。
“是,陛下?!闭剐∑卟睾媒伖{轉身離去。
望著展小七的背影,趙佶就覺得的名字有些奇怪,而且展小七的五官長相酷似某一個人,只是這個人是誰,趙佶一時想不出來。
張迪卻是知道一點底細的:“陛下,展小七的身世奴婢略知一二,他是前一任大理寺卿黃升收養(yǎng)的孤兒,黃升已不在人世,展小七對自己的身世守口如瓶?!?p> 汴京城外,
臨水相挨著的,是一排排倉庫。
展小七的手下敲開大門:“大理寺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