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桐雨!”早就被召回入神殿的辰夢詩感知到了轉(zhuǎn)送陣的開啟,葉桐雨的身影從中出現(xiàn)。
他看著葉桐雨身后觸目驚心的傷口,趕緊拿自己的光魔法幫他止血:“你怎么回事?”
“很疼?!彼还饽黄街沃?,有些麻木而平淡的說。
“我知道!”辰夢詩帶著他往神殿下屬的醫(yī)院跑,也就是現(xiàn)在離他們只有兩個走廊的地方,“你這....先趕緊去治療吧?!?p> 剛剛精神過度緊張,現(xiàn)在猛地松懈下來,他之前的困意,疼痛乃至被拋下的呼喚,友人瞬間消失的,剛剛反應(yīng)過來的痛苦一下襲來,他幾乎是強(qiáng)撐著勉強(qiáng)說了兩句,緊接著馬上就睡著了。
辰夢詩注意到了。他嘆了口氣,繼續(xù)奔去。
他醒了。
這里是病房。他很熟悉。白色的天花板,還有床鋪,窗簾.....過去他很不愿意看到,現(xiàn)在卻覺得有些親切。
現(xiàn)在,他緩過勁來了,終于是感到十分的痛苦。
太快了,前不久還在和自己談笑風(fēng)生的人,一下就沒了。
回憶起過去種種,對于那些軍人的印象確實淡化了,他抽下自己的發(fā)箍,那后來的羽毛,卻是他記憶與現(xiàn)實最后的交叉點。太可惜了。那么多人,就這么快的消失,甚至被遺忘——
大約墜茵落溷,這是任何人的無力改變的。
還有那些成為接納“黑羽人”子宮的人,他們,真的都是信徒嗎?是否還有很多被迫進(jìn)入的,已經(jīng)被徹底遺忘的人?
“黑羽神”的信徒,那些助紂為虐的幫兇——
真的是該死。
門咔噠一聲,辰夢詩的腦袋出現(xiàn)在了門口。
“你醒了?”
“嗯?!笨吹交钪某綁粼?,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受了點。最起碼,不孤單了。
去之前,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剛剛認(rèn)識的軍人,居然就這么死了。一個不剩。
“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彼蟛搅餍堑刈吡诉^來,“你怎么老是能發(fā)生這種事情??!”
“沒辦法,大概是運氣不好?!比~桐雨勉強(qiáng)支撐起了自己的身體,“不過我還活著,這就已經(jīng)很好了?!?p> “確實?!背綁粼娍粗砩系目噹В嫔D難的點了點頭。
“等一下,有重要的事情需要——”
“我已經(jīng)知道了。”
明音推開了門:“真是糟糕。伊釋村正實在是騙術(shù)高明。最重要的是,他把你騙過去了?!?p> “嗯?這么說....”
“你根本不在本次行動之列?!彼麌W啦啦的翻起了一本冊子,“'黑羽神'對于你這樣的魂魄很感興趣,而且你現(xiàn)在的研究,也是他們的軟肋之一。畢竟這些法則并不是他們制定的,他們只是利用罷了?!?p> “你看這個。”
明音從中遞給了他一份清單。這份清單上列出了每一個參與行動的人的名字和一些信息,但確實沒有他的。
“在黑天出現(xiàn)之前,我就覺得那個行動幾乎要從我的腦海中抹去,只有這個是最明顯的證明?!?p> “什么黑天?”他沒有聽明白。
“你看——”
窗邊遠(yuǎn)眺,真的能看到一塊遙遠(yuǎn)的黑色。那是南方,他逃出來的方向。看來他們造成的威視遠(yuǎn)遠(yuǎn)比他們想的要大。
“伊釋村正是叛徒?”
“是的?!?p> “那實驗室?”
“影響非常大?!泵饕舭欀碱^,推了推眼鏡,“所有病人的情況都急劇惡化。藥物等等方法好像暫時無用了。不過現(xiàn)在好了很多,藥之類的效果又回來了?!?p> “連藍(lán)晞晴空都消失了。他辦公室里有很強(qiáng)烈的'黑羽神'的氣息,但除了他以外什么都沒消失。真的很奇怪?!?p> “還有,你的夫人,她的身上,也......”
“什么?!”
葉桐雨激動的想要跳起來,但是他的傷口還有仍然酸痛無力的肌肉都阻止了他的動作。
“親愛的?!?p> 蕭華月的聲音響起。她安靜的走了進(jìn)來,剩下幾人走了出去。
她坐在了葉桐雨的身邊。
他能看到她身上的黑色符文已經(jīng)多到超過衣服能覆蓋的區(qū)域,不由得感到心痛。
“你...難受嗎?”他撫摸著她的皮膚,已經(jīng)十分的疙疙瘩瘩,甚至有些不像人類的的皮膚。
“我沒事?!笔捜A月掀起被子,看到了他的傷口,“倒是你,我怎么也沒想到,你能把自己搞成這樣?!?p> “抱歉.....”葉桐雨靠近她的臉,“我也...唉。”
她同樣湊近,親吻了他。
“還疼嗎?”她柔聲問。
“不疼了。你感覺怎么樣?”
“還好,和過去沒什么區(qū)別?!笔捜A月,“你傷口明明還沒有完全愈合,不準(zhǔn)亂動。給我好好休息。”
“親愛的,你也去休息吧,不要擔(dān)心我?!?p> “嘖。你之前都差點死了,怎么能不讓我擔(dān)心?!”蕭華月輕輕敲了他的頭一下,“阿月待會兒來看你?!?p> “嗯?!?p> 他親吻她的指尖,目送她離開。
“子虛?”他沖著門縫下人形的陰影語氣微微上揚地喊道。現(xiàn)在他很難對于自己過去認(rèn)識的所有人感到不滿,盡管她剛剛算是在偷窺他的隱私。而蕭華月的事給了他相當(dāng)大的打擊。
“是我?!弊犹搹挠白又酗@出身形,“我來看看你。”
“我沒什么了。”
他從床上側(cè)身而下,站到了窗前。
只有他知道,他拿著封印所用的鎖鏈在封印自己的痛感。
“不是,你怎么站起來了?”門外的辰夢詩在蕭華月走之后就想進(jìn)來了,這下也一樣受到了震驚。
葉桐雨站了起來,拉開窗簾,思索一陣,忽然掏出一個傳送陣。
“你,你要干嘛去?!?p> “治病?!?p> “不是,你——”
子虛想要抓住他,但是辰夢詩拉住了她。
“你攔不住他的。讓他去吧?!?p> 白光消散,他留下了回來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