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貞:……
都是大爺??!哪個她也惹不起。
不過,她記得容欽跟自己上輩子一樣,都是有些心里障礙癥的。
在繁樓的竹林小院里,第一次遇到他,不就是這種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了的倔強模樣嗎?
李月貞的心瞬間軟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總感覺皇上的賜婚,可能跟竹林小院脫不了關系。
若是如此,那她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嗎?
無語了一瞬。
李月貞只能自我安慰的想,在這個盲婚啞嫁的年代,嫁給誰不是嫁,所幸容欽對自己一直都是無微不至的,既然有緣,那就先順其自然好了。
未來夫君的良好世界觀價值觀,還能從小培養(yǎng)……
突然,她靈機一動。
古代繪畫注重把畫中的花草,人物,和周圍的環(huán)境融合起來,創(chuàng)造一種天人合一的意境。
那就把容欽加進去好了。
李月貞朝容欽露出了個謎之微笑,“哥哥稍待,一會兒有驚喜喲~”
那撒嬌般的軟嫩嗓音里,飽含真誠與溫柔。容欽的身子微微一震,心底抑制不住的歡喜有如夜空中倏然綻放的煙花般絢爛多彩。
這一刻,什么失落,什么郁結(jié)……,通通都如日出之后的霧靄,眨眼間便消散殆盡。。
他微微笑道:“好?!?p> 容鐸接過伴讀遞過來的茶水,“呵,驚喜~”他桀驁不馴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容欽,挑眉道:“小丫頭,你要拿我的畫,給他驚喜?”
李月貞立馬狗腿的道:“借花獻佛嘛!誰讓您畫的這么好,在我心中……您就是畫壇第一人。我對您的敬仰……”
容鐸握著杯盞的手一抖,“停!別說了,趕緊畫吧!畫??!”
他懷疑小丫頭是在侮辱他,但他沒證據(jù)。
“好噠,多謝殿下?!?p> 眾人憋笑,但同時也被勾起了好奇心。難道七皇子的畫真長進了?
好想看看哦。
不過暴露意圖的人,都在容鐸的兇狠瞪視下,打了退堂鼓。
只有五公主毫不理會,仍然面不改色的走了過來。
容鐸冷哼了一聲,倒也沒有阻止。
五公主是蔣貴妃的女兒,又只比他小了一歲,并不怕他。
倆人一貫不對付。
不出意料,五公主看到容鐸的畫后,果然是好一番嘲諷。
這種水平,也就能糊弄糊弄小孩子了。
王夫子見慣不怪的輕斥兩聲,見他倆有所收斂,便背著雙手,慢悠悠的踱步而來。
七皇子又胡鬧了。
你就算畫工再差,也得堅持到底不是,怎能就這么地,任由一個四歲小童胡亂……
容鐸和五公主見夫子眼睛發(fā)直,心生疑惑,也忍不住低頭看去。
只見,那坨墨跡已被改為了石桌,而石桌后面有個人正拿著筆認真書寫什么。
左側(cè)的老樹已經(jīng)畫完,是顆空了半截的殘梅。
梅樹上剛剛冒出綠芽,只余零星幾處紅梅還沒凋謝。天空中都是被風吹落飄散的梅花。
比較令人驚奇的是,近處畫的很是清晰細致,越往遠處,越簡單,有的地方甚至一筆帶過。
咦,他們是怎么一眼看出遠近來的?
是了,這副畫的空間感就很強,除了近大遠小的體現(xiàn)外,還有畫面色彩的深淺變化,都給了人非常強烈的視覺沖擊力。
使看到的人仿若身臨其境般,真實而又美妙……
這可是以往都沒人用過的手法??!
那……豈不是開創(chuàng)了畫壇之先河?
幾人不約而同的靠近些,再一次細細觀察。
就連飄落的花瓣,都遠近高低各不相同呢!
這是什么,還有影子?
李月貞這會兒已經(jīng)用最小的勾線筆,慢慢地把容欽五官給勾勒出來了,因她不會國畫,也用不慣毛筆,所以就只畫了輪廓,潤色還得……
“還請殿下?lián)?,實在是我能力有限,只能畫成這樣了。后面的,還得勞您雅正?!?p> “這不是已經(jīng)畫完了嗎?”
“別,別,放著讓老夫來……”
容鐸和王夫子同時發(fā)聲,又同時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