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有詩日:風(fēng)花雪月一場夢,潛心修道,且聽風(fēng)吟,賞花恣意,把月兌酒。豪飲三千水。怎成佛了,踏雪無跡,何處覓情。浮云過隙,大夢三千嚼。然紅塵萬丈,癡嗔怨念,怎能了斷那情絲萬丈?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一朝江湖風(fēng)云起,百年恩怨誰是誰非,是浮光虛影,還是另有乾坤?茫茫人海中的相遇,是命定之緣還是命中之劫?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堪不破的是人性之善還是人性之惡?待塵埃落地,是瀟灑隱于世外,還是執(zhí)此相守一生?云卷云舒,淡然隨性,且看一卷波瀾壯闊的江湖游歷傳奇。
第一章入世
這是一個架空的時代,天寶元年,南宋、北唐、東夏三國并立制衡,其中以南宋國力最為強(qiáng)盛。三國之間,爭伐不斷,干戈不休,但總體三國制衡的局面未曾打破,因此三國百姓難得的過了十幾年安穩(wěn)日子。
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江湖更不例外。江湖從來都是多變和詭異的,然正所謂“長江后浪推前浪,”百年江湖亦從不缺俊秀豪杰。
且不說中原武林以“少林、武當(dāng)”為泰山北斗,推崇武學(xué)正宗,淵源流長,
百年間英雄豪杰輩出,其中也不乏那少年英杰,更有那巾幗不讓須眉,成就盛世傳奇。
這是一座位于東海海濱的小鎮(zhèn),隸屬于南宋,其地理位置可見一斑,往南去,直通中原腹地,向北與北唐接壤,向西穿過戈壁便可通向西域各地。隔海與東夏相望,如此顯要的地理位置,使此鎮(zhèn)在幾十年間繁華異常,即使在亂世也能享受難得的安逸。
朝陽已經(jīng)從東海之巔入頭,穿透了迷茫的晨霧,靜靜地灑落在小鎮(zhèn)的街道上。伴隨著一聲聲的吆喝聲,街道兩旁的店鋪都已紛紛清掃完畢,準(zhǔn)備以全新的狀態(tài)迎接南來北往的客人。
“好聚賢”酒樓位于鎮(zhèn)中東南一隅,算不上鎮(zhèn)中最繁華的,但勝在清幽雅致,又因其名字“好聚賢”聽上去意義不凡,倒吸引了不少江湖人士慕名前來。
臨近中午時分,店中吃飯的人絡(luò)繹不絕,伙計和老板忙得真是腳不沾地。其中一小伙計正給一客人送菜,不小心腳底一滑,眼看手上的菜就要砸向?qū)γ娴目腿耍』镉嫾钡貌恢撊绾问呛?。正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仿佛有一股不可思議的熱流幫他穩(wěn)穩(wěn)地托住了托盤,手上的菜完好無損。這一變故讓小伙計覺得很不可思議,張大了嘴,呆愣在那兒。與此同時,只聽一道冷肅的聲音傳來:“掌柜的,有沒有上好的房間?”不知何時,酒樓內(nèi)已進(jìn)來三個人,說話的是一位身穿青衣背劍的少年,乍看之下,異常的俊秀,但全身卻透露著一股冷冷的氣息,大而冷澈的眼晴緩緩地掃視了眾人一眼。離他兩三步遠(yuǎn),正站著一位身穿白衣的公子。當(dāng)眾人的視線觸及到那白衣公子時,喧囂的酒樓大廳一時間變得雅雀無聲。那是怎樣的風(fēng)華?一身白衣,穿在他身上,纖塵不染,舒展明凈,靜陌安然。一雙寒潭似的眼晴,幽遠(yuǎn)深邃,仿若能洞悉人心。平和的面容,似不喜不悲,周身縈繞著淡漠安然隨性的氣息,看到他,仿若看到了天山上的雪純凈幽冷,讓人不覺地心頭一窒。一時間,眾人都陷入恍惚中。
“老板,問你話呢,有沒有上好的房間?”此時恍惚的掌柜才回過神來,連忙說道:“有,有,客官?!彼ь^看去,說話的正是立在白衣公子身邊的穿黃色衣衫的少女。她身量苗條,一雙靈動狡黠的雙眼正上下打量著他,端的是俏麗無雙。掌柜的立馬堆起笑臉,謙恭地說道:“客柜要幾間?”“三間,最好幽靜雅致些的,這是訂金?!闭f著,黃衫少女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遞給掌柜。掌柜笑瞇瞇地接過,立馬咐咐小二,收拾樓上的雅間,帶客人上去。眾人的視線仍然緊跟著那白衣公子,看他仿若一片浮云,緩緩地上樓,繼而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待那三人離去,眾人才回過神來,大廳又恢復(fù)了喧囂的熱鬧,呆愣的那個小伙計,此時仿若才從夢中初醒。這一天的變故只能用不可思議來描述。
第二章慕容山莊
再說那白衣公子一行三人自入住后,一切如常,打算明早一早離開。豈料傍晚時分,小二送來了一份請柬:上寫著有客明日中午時分來訪。黃衫少女拿著請柬,不解地看著青衣少年:“莫言姐姐,我們剛?cè)胧?,誰會來拜訪?”原來那青衣少年竟是一名女子?!拔乙膊恢溃铱疵魅?,一切就知曉了?!鼻嘁律倌暾f著,目光不覺地看向了正在喝茶的白衣公子。只見那白衣公子悠然地品著茶,緩緩地說道:“勿急勿擾,一切因果,有因有果,視之解之?!蹦锹曇舴氯袈吨闈L落玉盤,低沉而圓潤,頗有點(diǎn)遺世出塵的味道。
第二日正午,一位身穿青衫大約四旬的中年文士如約來訪。只見他氣宇軒昂,一雙溫和玉潤的眼晴,雖頭戴書生方巾,卻莫名地氣度不凡。待他一見那白衣公子,眼中莫名地閃過一抺詫色,微微恍惚了剎那。隨即,他抬手作揖施禮道:“在下諸葛青云,特來拜訪公子?!薄跋壬喽Y,請坐?!卑滓鹿又皇蔷従彽卮蛄苛讼轮心晡氖?,不卑不亢一如既往緩緩地說道。在中年文士落座之時,他又不著痕跡地打量了白衣公子身側(cè)的兩人,青衣少年和黃衫少女,在看到少年背負(fù)的那把劍時,他微微地皺了皺眉,這一切都不聲不響地落入了白衣公子眼中?!跋壬藖?,有何指教?”白衣公子抬眸問道。那自稱諸葛青云的中年文士,一觸到白衣公子的視線,又微微錯了錯神?!霸谙轮皇锹犅?,昨日“好聚賢”入住了一位氣質(zhì)非凡的公子,好奇慕名而來。”那諸葛青云隨即恢復(fù)常態(tài),悠然說道。“恐怕先生不止是慕名而來,應(yīng)該是有備而來吧?!敝宦犇前滓鹿訙\淺地笑道?!肮訛楹斡写艘徽f?”諸葛青云不緊不慢地問道。“我等昨日正午剛?cè)胱?,傍晚就收到了先生的拜帖,一切消息來源?yīng)該盡在先生的掌控之中。且先生的來意,應(yīng)該更多地是為了打探我等的來歷吧?!卑滓鹿泳従彽氐榔屏艘磺?。諸葛青云沒料到這么就被人看穿了來意,隨即也不加掩飾地說道:“公子睿智。在下此來,一為慕名拜訪,二、實(shí)為了解下公子的來意。公子氣質(zhì)不凡,不似海濱小鎮(zhèn)的人啊?!敝T葛青云啜了一口茶,神色平靜地看著白衣公子?!拔业葋碜陨酵?,只是過客,去往他處,想必此處江湖過客甚多,先生執(zhí)掌此處,不會過多干涉江湖過客吧。即便先生所侍之人身居高位,我想亦不會強(qiáng)人所難,滯留不愿留之人。”白衣公子一雙寒眸緊盯著諸葛青云說道。諸葛青云聽聞這一席話,面上不顯,心中卻驚異萬分:這白衣公子不僅猜到了他的來意,連試探招徠的意圖也一勘破,這心智的確非常人所比。且他已表明態(tài)度,如他不愿,縱別人逼破,亦是不能??磥?,這白衣公子的確深不可測,但愿將來不要成為一大勁敵。觀他言行,似有出塵之意,罷了,不如今日結(jié)個善緣,等以后再說吧。想到這,諸葛青云雙手一揖,說道:“既如此,那就不打擾公子,但愿以后有緣再與公子一聚,不知公子,意欲何往?”“江南?!币姲滓鹿尤ヒ庖褯Q,諸葛青云只好悻悻然告辭而去。
待他走后,那實(shí)為少女的青衣少年,一雙冷眸陷入了沉思,許久,她目視白衣公子:“姑娘,那人莫非跟此地盛傳的慕容山莊有關(guān)?從我從小二打聽的消息看,此地隸屬于慕容山莊勢力范圍?!痹瓉砟前滓鹿泳挂彩且晃慌?。“慕容山莊?莫言姐姐,你給我說說,你打探了什么消息?”黃衫少女好奇地問道?!笆沁@樣,自昨日收到拜帖后,我跟蹤小二從他那探聽到,此處雖屬海濱小鎮(zhèn),但隸屬于慕容山莊勢力范圍內(nèi)。這個慕容山莊,據(jù)說與時下南宋朝廷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而且據(jù)小二說,慕容山莊現(xiàn)下少主慕容依劍乃當(dāng)世武林第一劍客,傳聞其人俊美無鑄,但冷酷無情,心機(jī)深沉,手段了得,武功更是深不可測。短短幾年間,致使一向神秘莫測的慕容山莊儼然成了武林圣地一般?!蹦敲麊灸缘那嘁屡硬痪o不慢地說道?!芭叮俏覀儎偝錾?,想來跟這慕容山莊也扯不上關(guān)系?!秉S衫少女皺眉說道。再說那白衣'公子’仿若未聞,只是眸色幽深地看著外面,許久,她才轉(zhuǎn)過身淡然地說道:“無妨,來之,安之,莫忘了我們?nèi)胧赖某踔?。如今我與莫言男裝易行,為的就是方便行事。且一切事由必有因由,權(quán)且放下心來,視之,解之。”一席話,令青衣少女和黃衫少女不由地點(diǎn)頭稱是。
再說那諸葛青云,果然是慕容山莊的掌權(quán)之人,他執(zhí)掌慕容山莊東院,人稱“小諸葛”,與執(zhí)掌西院的大總管蕭閻鐵并稱“東閣、西席”兩大肱股之能手。當(dāng)他返回慕容山莊后,左思右想不得其安:可惜了,那樣豐姿神秀的人物,不能為我慕容山莊所用,但愿將來不要成為公子的勁敵。一想起那白衣公子通身明凈淡然的氣質(zhì),及過人的智謀,諸葛青云不禁扼腕嘆息。
云曉落日
有詩日:風(fēng)花雪月一場夢,潛心修道,且聽風(fēng)吟,賞花恣意,把月兌酒,豪飲三千水。怎成佛水,踏雪無跡,何處覓情。浮云過隙,大夢三千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