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筱筱睡眼迷蒙,鬼使神差地從臥室走向門店,慵懶地伸了伸懶腰,依舊還是雙目無神。
今年的秋天似乎比往年來的更早一些,店門口的梧桐樹葉不知何時褪去了青澀,換上了金黃的盛裝,在晨熙中更顯風(fēng)姿。
但筱筱卻無暇顧及。
“好困啊——”無奈地撓撓了自己的自然卷發(fā)。
她原本以為大人的世界里,起床是最簡單的事情,想她今年已經(jīng)25歲了,應(yīng)該算是大人了吧,或許也可以叫做——老姑娘?
但是對于她來講,“起床”還是難事。
大學(xué)畢業(yè)后的幾年,她也曾在小劇團演出,或是在幾部知名的電視劇中跑過龍?zhí)祝瑓⒀菖甆號。
不知道在哪一個時刻,于筱筱突然靈光乍現(xiàn),立志自己要開家甜品店,或許是這幾年劇組的盒飯味道太苦了,想給生活多點甜頭。
于是乎,她在S大學(xué)附近開了這家名叫“星期八”甜品店。
為什么選擇S大附近呢?坦白說,筱筱有私心,她的心上人目前在S大當(dāng)高數(shù)老師。
她和葉啟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自小便芳心暗許。無奈葉啟哥哥只把她當(dāng)兄弟,還是純的!
“啊哈——”筱筱頂著亂草般的頭發(fā),朝著門口打哈欠。
按往常慣例,張叔早已把一麻袋紫薯放在門口了。
“好吧——來勁了——”說著筱筱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了自己的脖子,又活動了自己手腕腳腕,深吸一口氣。推門就朝著那麻袋走了過去,雙手一個用力,提起那袋紫薯就往里面搬。
想起她的閨蜜提點她沒有男朋友的原因,男人能干的她都能干,男人不能干的她也能干。
那她要感謝這些年單身的時光,把她鍛造成了鋼鐵女戰(zhàn)士。
店外好像起了些許微風(fēng),梧桐樹的葉子在風(fēng)中搖搖欲墜,于筱筱百無聊賴的坐在柜臺內(nèi),正準(zhǔn)備聽相聲解悶。
“叮鈴噠鈴——”門口的風(fēng)鈴清脆響動。一個高挑的身形推門而來,他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
“你好,一個紫薯歐包?!痹S澤薄唇輕啟。接著自然的掏出手機準(zhǔn)備掃二維碼付錢。
于筱筱在聽相聲的頁面上按下了暫停,輕車熟路地夾起歐包裝入包裝盒內(nèi)。
“15塊?!闭f完筱筱下意識的看了許澤。
這小哥哥長的真不賴,他的個頭少說也在一米八以上,栗色的頭發(fā)隱隱中有些凌亂的發(fā)絲,高挺的鼻梁、輪廓分明的嘴唇,把人襯得剛強中有些魅惑。
筱筱心想,要是自己年輕個兩三歲,說不定死皮賴臉找他要微信了。
許澤沒有發(fā)覺筱筱地不詳目光。正準(zhǔn)備打開微信掃碼付錢,誰料舍友李小山正巧打來電話,無奈接起:
“喂,在哪兒?
嗯——春秋路后面的小巷嗎?”
于筱筱注意到他說的春秋路后面的小巷,雖然離著不遠,但最近那里面經(jīng)常發(fā)生學(xué)生打架斗毆事件。上周二她路過的時候還看見一群頭發(fā)五顏六色的小混混在打群架,最后警察抓走了好幾個。
好吧,其實是她報的警。
見義勇為的良好小市民。
“帶刀過去?除了刀還要什么?”許澤繼續(xù)說道。
刀?筱筱眼神突然乍光,這回打架還拼上刀了?她警惕地重新打量起面前的男孩。
他的確帥氣,冷傲中有些許陽光。
所以他是——混混中的斯文敗類?
“你還要把它捆起來嗎?”
什么?!
捆起來?
這都上升到綁架了!
“哎,別弄死它了。我馬上過去支援你。掛了!”
她這次沒聽錯吧!
弄……死?
筱筱有些緊張的咽了下口水,這是一起典型的綁架行兇事件啊。
“錢付過了?!痹S澤淡漠地說完便匆匆離開了。
“好……”于筱筱的聲音微顫。
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許澤離去,緊張地咬著下唇,心里盤算著,要不要報警呢?
不會出什么人命吧。
好像……這些又與她無關(guān),自己老是多管閑事,在見義勇為方面她吃了不少虧。
要不這次就算了?
連累自己怎么辦……
內(nèi)心不安地扯了扯嘴角,看許澤漸漸消失自己的在視線里。
筱筱輕呼一口氣。
得!
她發(fā)誓!
這是她最后一次多管閑事了。
鄰街菜市場的張大媽騎著她的送貨小三輪剛到“星期八”甜品店門口,正準(zhǔn)備把那一麻袋香芋卸下車來。就看見筱筱拿著一把斷頭的拖把氣勢洶洶地的出店門來。張大媽還沒來的及招呼她,筱筱接著抄起她小三輪的大喇叭就大步跑起來。
“哎——筱筱,香芋你不要了啊”
“張姐,大喇叭借我使使啊——”
張大媽看著筱筱火急火燎地背影,不由得自言自語起來:
“筱筱這姑娘,
這是又要去哪兒見義勇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