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一個地處于湘西州的西南部,枝柳鐵路穿境而過。夜晚的鳳凰已經(jīng)亮起了燈光,光影掩映中,李原仿佛穿越到了古代,古色古香的街上,偶爾路過幾個旅人,臉上綻放著放松與笑意。有人說,來鳳凰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李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
辦理完住宿,李原放下了行李,走出了客棧,匯入客棧前面古街上川行的人流。石板路上,鞋跟敲打著地面上輔著的青石板的撞擊聲,縈繞在李原的耳邊。
墻上斑駁的墻磚,已顯露出黑色的底色,盡顯風(fēng)雨歲月的吹涮痕跡。伸出手,從指間傳來的與磚面碰觸的不平的質(zhì)感,反饋到李原的腦海。不一會,手便被磨痛,忍不住收回了撫在墻上的手,感覺指間纏繞著的那一縷濕意,要下雨了?
南方的秋天,總是不缺少綿綿的雨水,空氣中透著濕潤。蒸騰的水氣,不一會兒,便沾濕了李原的臉。摸了一把臉,拭去水汽,李原決定還是回去客棧,沒帶雨傘的李原,可不想被淋成落湯雞般狼狽。
客棧前面,就可以看到沱江,江兩岸一溜木樓,那就是有名的鳳凰古鎮(zhèn)。遠(yuǎn)遠(yuǎn)的看去,燈光從李原的前方一直綿延到了目光的盡頭。趴在欄桿上,李原腳下就是沱江,前段時間,湘西剛連下了好幾天的雨,升起來的水位,讓本就不寬的江水變得急驟和不平靜。
黃色的水花一浪卷起一浪,碎成一片片的奔向了下游。泛起的水花,帶著自河邊帶起的樹葉枯枝,沉浮不定。江水撞上江壁,濺起一絲水花,打濕了李原的鞋。
雨,真的如李原預(yù)想的那樣下了。連著的雨絲敲打著老房的房頂上,漸漸地在屋檐上,匯成一條水線,拍打在青石板上。遠(yuǎn)處的山巒,隱沒進了雨的后面,一切精致與古意,都被雨簾隱藏了起來。
再也看不清風(fēng)景的李原,回到了房間。房間內(nèi)還算是干凈,也有獨立的衛(wèi)浴。長途拔涉了將近四個小時的李原,好好的洗了一個澡。神清氣爽的披著客棧提供的毛巾,坐在窗前,打開了一瓶水,目光無焦距的望著窗外。
偶爾從窗外傳來幾聲狗叫聲,剩下的只有雨落下的聲音。雨絲俏皮的從打開的窗口,向李原的臉上撞來,擦了擦臉,便關(guān)上了玻璃窗。
李原自小就比較喜歡雨天,可能是枕著雨聲入眠的原因,他睡得很熟很香。
上午十點,李原才自夢中醒來。躺在床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口中逸出舒服的慨嘆聲。好久沒有這么舒服的睡過了,李原決定,放下心中所思慮的一切,讓自己的神經(jīng)在這個古色浸潤的空氣里,得到一個徹底的放松。
一樓是客棧老板開的小店,李原要了個早餐,一籠包子,再加一碗稀粥。
客棧的老板是一對夫婦,三十多歲,有一對雙胞胎的女兒。小小的人兒,活潑地穿梭在一樓臨街的店面里,引起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感染得李原的臉上也浮起一縷輕松寫意的笑意。
李原對這對夫婦的生活很是羨慕,有一家店,有一對子女,再有一個賢慧的妻子,曾是李原夢想得到的希冀。只可惜,現(xiàn)實不是夢境,李旦依然一個人。
雨在清晨的時候就停了,李原走在客棧出來后的古街上。街上的青石板上仍然殘留著雨水的痕跡。洗過后的青石板透著逞亮,黑黑的,光滑得很。
兩旁的臨街店面,售賣著一些記念用品,也有些早餐或者小吃店,但一般都比較貴,可能是因為身在小鎮(zhèn)的原因。李原不買,所以就沒有問。
李原今天打算去朝陽宮、古城博物館、楊家祠堂、沈從文故居這一條線路,明天再去古城樓看看。
一個人參觀完了朝陽宮和古城博物館,在小街上一個人慢慢走著。這時候,李原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轉(zhuǎn)過頭,李原看到的是一張嗔意的俏臉,脫口而出道:“覃婷,你怎么在這里?”
“李原,想不到,在這里,我能遇到你?!?p> 覃婷的臉上,不自禁的浮起滿臉的笑意。能在一個自己不熟悉的地方,碰到一個熟人,沒理由不高興的。
“李原,你是一個人嗎?”
“是的,領(lǐng)導(dǎo)。你也是一個人來的嗎?”
“是呀,那不如,我們兩個結(jié)伴吧,不允許拒絕?!瘪玫哪樕闲σ飧⒘?,言語中向李原威協(xié)道。
“是,領(lǐng)導(dǎo),我能拒絕嗎?”李原聳了聳肩膀,無奈的說道。
“跟你商量個事,你能不能不要叫我領(lǐng)導(dǎo),現(xiàn)在不是上班工作的時間,你叫我覃婷就好?!瘪靡蟮溃劬Φ芍钤?。
“真的可以嗎?好吧,我接受,覃婷美女。”
“美女,還真是很少聽到這個詞呀,來,小原原,再說幾句美女來聽聽?!?p> “小姐姐,你不要那么幼稚,好不?自己不知道嘛,干嘛要等別人來叫。”
“小姐姐?暈死,你不要這么叫,我都起雞皮疙瘩了,三十來歲的人了,還學(xué)那些小年輕樣,你羞不?”覃婷夸張的搓了搓手臂,給了李原一個白眼。
“什么叫三十來歲的人了?我今年才二十九,二十九,OK?”
李原很怕聽到三十歲這個詞,害怕被人提醒自己已經(jīng)快要三十了。人說三十而立,現(xiàn)在的李原卻是立沒立起來,反而是一貧如洗。
“OK,OK,二十九。我說李原,你又不是小姑娘,那么在意年齡干嘛?”覃婷語氣中透著譏諷,下意思的懟著李原。
“我還想說我今年十八呢,但想想,好像有點太離譜,但我們要尊重事實。”
“十八?就你?算了吧。我沒發(fā)現(xiàn)啊,你還有這樣自戀的時候,這可一點都不像是平時的你?!瘪孟癜l(fā)現(xiàn)了什么新大陸一樣,看著李原驚訝道。
“平時的我?還好吧。也許是今天能夠在鳳凰這個地方,能碰到一個熟人,不自禁的給自己解了個鎖吧?!崩钤瓝狭藫项^,不好意思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