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完成度不夠
封川將斬空刀置于身后，連跨幾步走到卓安娜面前。卓安娜聲音微微顫抖：“原來你也在這里，真的太好了。”
她眼角還帶著淚痕，顯然之前哭得很傷心。封川柔聲問：“你醒來多久呢？”
卓安娜想了想：“可能半個小時吧。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正掛在樹上，不過還好有這棵樹，否則就已經(jīng)變成那群惡狼的盤中餐?！?p> 封川單手按住卓安娜肩膀：“好啦，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問題了?！?p> 卓安娜強裝笑顏：“你看看周圍這片荒野，如此也算沒問題嗎？”
封川輕輕抿了抿嘴唇：“事已至此，我們必須自救?！?p> “如何自救？”卓安娜將所有希望全都寄托在封川身上。
“首先得搞清楚咱們到底在哪……”封川呢喃。
他挑中一個方向，決定與卓安娜并肩走下去，倒要看看這一路會發(fā)生些什么，倒要看看這莫名其妙的時空，有沒有活人有沒有人工建筑。
“后悔嗎？假若未曾開啟紋時修煉，很可能你此刻還在涌泉山莊，而不用墮入突如其來的荒野?！狈獯ɡ洳欢〉貑枴?p> “還行?！?p> 卓安娜模棱兩可地回答。
封川沒有猜錯，卓安娜確實因為接到向晉的電話，才匆匆趕往徐氏集團大樓。
在向晉望氣術(shù)的感知里，那些時空漏洞并未產(chǎn)生時空獸之類的突變，所以他和卓安娜都沒有意識到其中危險……
怎料，雖然時空獸和穿越者皆沒有出現(xiàn)，但是卻爆裂這樣一個小小的時空，并且將卓安娜卷入其中。
假設(shè)現(xiàn)在創(chuàng)世主重新出山，對他來講跨越時空，解救封川和卓安娜只不過舉手之勞而已，可惜目前并沒有創(chuàng)世主幫忙，又該如何擺脫困境？
糟糕！
封川很沒底，表面卻不能讓卓安娜看出來，唯有裝作信心滿滿的樣子，借此鼓勵自己也鼓勵卓安娜。
兩人態(tài)度堅決地朝既定方向前行，然而目力所及范圍，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驚喜。
封川聽見卓安娜小聲啜泣，于是開玩笑道：“你說，會不會突然冒出一群沒穿衣服的土著？”
哎~
卓安娜輕輕地嘆口氣：“原始社會嗎？也行吧?？偙仁裁炊紱]搞明白要好。”
封川聳聳肩：“說不定這兒純屬洪荒地帶，咱們成為人類始祖亞當夏娃?！?p> 卓安娜鼻子抽了抽：“難道你就不能認真想想怎么回去嗎？”
封川微笑：“先別著急，只要我縱階為空隱，便可自由穿梭時空長河。”
這句話剛剛講完，封川和卓安娜同時停下前進腳步。兩人眼睛睜大，傻傻看著到了盡頭的這一片荒野。
沒錯，荒野已經(jīng)到了盡頭，然而盡頭之外，再沒有什么了。
面前分不清天和地，因為天地全都擠壓在一起，就仿佛巨大無朋的鍋蓋，蓋住這一片荒野。
卓安娜表情凝重地抬起腦袋，緩緩嘀咕道：“很久以前有這種傳說，天圓地方天像鍋蓋，沒料到，今日被我們碰見?！?p> “或許很久以前時空出現(xiàn)混亂，恰恰構(gòu)成類似的空間，所以有了那個傳說?！狈獯ㄐ⌒囊硪砩斐鰯乜盏叮都庥|碰連成整體的天地。
“感覺怎樣？”卓安娜問得很急。
“這兒恐怕無法通過，斬空刀刺上去紋絲不動?！狈獯〒u了搖頭。
他大抵已經(jīng)猜出，徐氏集團天臺樓頂突現(xiàn)幾個時空漏洞，時空漏洞互相牽引，從而產(chǎn)生這樣一個天圓地方的時空。但很明顯，這里的完成度不夠。
也許，此處還稱不上時空，只能算原有時空的附著物罷了。
“現(xiàn)在怎么辦？”卓安娜揪心地問。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地方完成度很不夠，應(yīng)該無法長時間存在，我們只需靜靜等待，等著它自然消亡。”封川胸有成竹地回答。
“你怎么猜的？”卓安娜皺了皺眉。
“直覺。”封川拍拍卓安娜手臂，“我猜此處僅為原有時空的附著物，也許時空河流上某一點出現(xiàn)混亂分叉，那一點可能為原始社會，也可能為宇宙洪荒?！?p> 卓安娜微微頷首：“照你這樣講的話，我們依然處于徐氏集團附近，但在時空河流的某一點，徐氏集團附近僅僅是片荒野罷了?！?p> “很聰明，不愧是我的徒弟?！狈獯ㄗ灶欁孕ζ饋?。
“切~”卓安娜翻了個白眼，“可就算這個地方自然消亡，但咱們能回去嗎？”
“或許普通人不行，我倆應(yīng)該沒問題?！狈獯ǔ齑蛄藗€響指，“銳氣，關(guān)鍵就在于懂得提取及使用銳氣。即便你還比較菜，但我會幫忙?！?p> 聽見這話，卓安娜面色一暗，想了想又覺得封川說的并沒有錯，于是從嘴里小聲蹦出兩個字：“好吧?！?p> “趁這片莫名其妙的時空還存在，咱們走走瞧瞧吧?！狈獯酚^地說。
他領(lǐng)著卓安娜，沿天與地交界處前行，越往前封川越覺得自己推測有道理，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積蓄銳氣，等荒野驟然消失剎那，回到原有時空。
“看！”
卓安娜突然手指右前方。
封川側(cè)眼瞧去，但見一只巨獸，倒在血泊之中。他加快腳步走過去，發(fā)現(xiàn)巨獸竟是擁有兇悍獠牙的猛犸象！
“原始社會，果然和你推測的差不多?！弊堪材润@道。
“地上的血還有溫度，猛犸象才剛剛死去?！狈獯ǘ咨碛檬种刚戳苏囱?，接著又查看猛犸象身上的傷口。
它，脖頸處有利刃兇殘切下的痕跡，除此以外再無別的創(chuàng)傷。
“怎樣呢？”卓安娜不懂就問。
“并非其他動物咬死，也并非原始人類用原始工具屠殺，殺它的那個，應(yīng)該和我們相同……”封川說到這里頓了頓，“不，殺它的應(yīng)該是比我們更強的家伙。”
“還有其他人也進來呢？”卓安娜原地轉(zhuǎn)圈。
“對，我們屬于被動卷入此處，而第三人……”封川說著說著沒聲音了。
因為封川曉得，唯獨空隱才能在時空里面自由穿梭，但，幾千年以來沒有任何紋時能夠縱階為空隱，就算女媧也未曾辦到。
所以，剛才的假設(shè)可能有誤。
封川正想著，腳底荒野突然開始崩塌，頭頂天空也片片龜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