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身影在山野飛快奔跑,因為身受重傷的緣故,他根本無法施展劍氣身法,身后那群蛇奴武功不算太高,可是輕功都不錯。
陷入絕境。
蘇寧心中暗罵自己太過自大。
哪怕武功已經(jīng)微微勝過五絕一線,可是如果不講規(guī)矩的話,這一線根本不足以讓他能夠無視不講規(guī)矩又有蛇陣相助的歐陽鋒。
“你給我等著,等我完成任務(wù)后,必定將你斬成人棍?!?p> 蘇寧惡狠狠罵著,奔跑速度不減。
半個時辰后。
一處江畔。
“這小子怎么不見了?”
追趕的蛇奴撓頭不解看向四方,夜幕下的江面,倒映著星空明月,給人一種宇宙洪荒的感覺。
“我們等著,這小子一定躲在附近。”
帶頭的蛇奴一臉肯定。
天亮之后。
河流下方。
穆念慈背著包袱,左手持劍右手牽著蘇寧的大黑馬緩緩走在江畔,如花般的俏臉上,是一抹難以化開的愁緒。
“唉!小黑,你說大哥他是不是喜歡上了黃姑娘?不要我們了?”穆念慈看著大黑馬。
大黑馬吐了吐舌頭,聲如雷霆。
穆念慈苦笑道:“我和你這頭畜生說這些干什么,你又聽不懂?!?p> 大黑馬突然撒開蹄子,掙脫穆念慈的韁繩,跑入濤濤江水之中,不久后,它從江水里用馬嘴拖出一個人,小心拖到岸邊,親昵用舌頭舔著。
“蘇大哥!”穆念慈看清那人后關(guān)懷之情,溢于言表,著急跑了過去。
蘇寧哪怕昏迷,可是右手依然緊握覆雨劍。
這就是劍客。
看著臉色蒼白昏迷的蘇寧,穆念慈臉上盡是柔情與關(guān)心,也不想別的東西,立刻抱著蘇寧騎上大黑馬,往不遠處的集鎮(zhèn)找醫(yī)生救治。
一路風馳電掣,來到集鎮(zhèn)最有名的醫(yī)館里。
醫(yī)館的郎中是一個老人,比較和顏悅色,看見穆念慈抱著蘇寧過來,立刻替蘇寧把脈。
“姑娘,你的相公這傷太嚴重了,不修養(yǎng)一年半載是好不了!”老郎中微微一嘆。
穆念慈知道蘇寧有救,那便無比歡喜。
更何況,不沾花惹草的蘇寧,才是她的好大哥。
接下來抓藥,找客棧投宿,讓店小二蘇寧沐浴更衣。
一切做好之后,穆念慈在客棧的客房內(nèi),靜靜守候著蘇寧。
許久許久。
蘇寧這才緩緩醒來。
熟悉的少女體香,讓蘇寧恍惚笑道:“若有緣,三千大世界,百萬菩提眾,總會再見。”
蘇寧醒來,便看見穆念慈面帶困意守在床邊,滿臉的柔情蜜意。
“大哥,你醒了?!蹦履畲纫姷教K寧醒來,困乏的臉上光彩煥發(fā)。
蘇寧心頭熱熱的,看著少女的一臉風塵之色與疲倦之意,歉意十足道:“念慈,對不起,我……”
他實在不知道如何說下去了,總不能說自己想腳踏兩條船,對不起你。
穆念慈善解人意道:“大哥,只要你心里有念慈,念慈都無比開心了,別的也就別多說了,你養(yǎng)傷要緊,我先去給你煎藥去了?!?p> 穆念慈起身離開。
蘇寧靜靜躺在床上,渾身無力,體內(nèi)的劍氣內(nèi)力接近渙散。
這讓他想要抬手也是困難無比,如同一個廢人。
歐陽鋒全力一擊的蛤蟆功,若非蘇寧有護體劍氣,必然經(jīng)脈盡斷成為廢人。
可哪怕有護體劍氣,蘇寧這傷也絕非十天半月可以好的。
運功療傷期間,蘇寧至少有一個月不能使用武功。
蘇寧苦笑道:“我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有被人照顧的一天!”
兩刻鐘后,穆念慈端著一碗藥進來,柔聲道:“大哥,喝藥了?!?p> 蘇寧費力想要起身,可是也是不能。
穆念慈微笑著坐在床邊,扶起蘇寧的腰,小心喂蘇寧喝藥。
喝完藥,她認真給蘇寧擦拭嘴角的藥汁,看著,如同一個照顧體弱多病相公的小娘子,很是溫婉動人。
蘇寧無法拒絕,也沒有能力拒絕,也就安心享受穆念慈的照顧。
三天后。
蘇寧總算可以勉強行動了,故而穆念慈便帶著蘇寧出了小鎮(zhèn)。
路上,蘇寧坐在馬上,穆念慈牽馬,惹來不少非議,好在蘇寧一臉的病容讓那些人也不能說些什么,只是對穆念慈表示可惜,怎么找了這么一個繡花枕頭病秧子。
對此,穆念慈溫婉一笑,如同冬天寒夜的溫暖燈光,或許沒有太陽那般明亮,可是卻有著讓人溫暖的感覺。
途經(jīng)一條官道的時候,不巧與那群追殺蘇寧的蛇奴撞見。
“是那個臭小子,快上,砍死他!”
帶頭蛇奴立刻興奮起來,什么也不說,立刻帶人持刀殺向蘇寧。
“休傷我大哥!”
穆念慈自然拔劍保護蘇寧。
煙雨劍法施展出來,立刻有一個蛇奴死于劍下。
“這臭丫頭劍法厲害,快結(jié)蛇陣?!睅ь^蛇奴大喊一聲。
其他蛇奴立刻會意。
蛇奴論單個人的武功自然比不上穆念慈,可是三十二個人結(jié)成的蛤蟆陣,不比丐幫的打狗陣遜色幾分。
穆念慈獨力難支,僅能自保而已。
蘇寧坐在馬上,看見穆念慈陷入險境,立刻出言提點。
穆念慈劍法本就是他傳授的,提點自然沒有任何的困難,甚至有點心意相通的感覺。
“江南煙雨。”
“風生水起?!?p> “蝴蝶飛舞。”
“花海漫天。”
“……”
蘇寧不斷出聲提點穆念慈招式。
穆念慈聽著蘇寧的提劍,意在劍先,臉上的鄭重與緊張一掃而空。
換上的,是一張如花苞初開的笑顏。
劍光如煙雨。
很美。
卻是帶刺的美!
一聲慘叫。
一個蛇奴給穆念慈一劍斬殺,血光染紅了白衣。
“給我上,我就不信這臭丫頭這么厲害!”帶頭的蛇奴也害怕起來,不過一想到?jīng)]有殺了蘇寧被主人知道,那么也是難逃一死,故而他視死如歸起來。
蘇寧看著那群蛇奴,心中感慨道:“西毒西毒,門下的人,對別人毒,對自己也毒?!?p> 穆念慈煙雨劍法愈發(fā)純熟,不時還有幾招神來一劍。
那些前來追殺蘇寧的白駝山門人,紛紛死于穆念慈的劍下。
“不可能!”
他們都死不瞑目,因為穆念慈的劍太快了,快到他們還沒來得及閉眼,便死去了。
穆念慈的劍法,在蘇寧的指點一下,陡然提升一倍都不止。
這讓蘇寧也有些不可思議。
“信念這種東西,爆發(fā)出來的力量,還真是可怕!”
看著判若兩人的穆念慈,蘇寧心生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