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沈株鳶
云亦染的眸光卻一直流連于菊花之上,目光不是看開著的菊花,而是看了一株有些發(fā)蔫,葉子已經(jīng)有了一絲枯萎的菊花。
隨著人流的離去,云亦染也沒有多留,按照座位入席,在古代男人和女人不可同席,寧謙純拉著云亦染坐在了位置上。
而云亦染剛落座,一個女聲就在席間響起,聲音柔和且?guī)в邪矒岬囊馕?,臉上笑意盈盈,手中纖纖細(xì)手握住了那白玉酒杯。
“素聞大將軍府小姐博學(xué)多識,今日既然是賞菊宴,怎可沒有贊菊詩?不知大小姐可否賜教一二?”
說話的人是曹明月的手帕交,這位可不是父親厲害,厲害的是她本身,乃是青云書院的女學(xué)翹楚,是沈大師的得意之徒,只要這個身份在,她就可以在烈京橫著走,沒有文化點墨的純公主,依舊拿她沒辦法。
青云書院乃是有名的學(xué)府,朝堂中有很多人,都是青云書院的學(xué)子,但青云書院一直存在,也有它的道理,青云書院從不參加政事,只為培養(yǎng)人才而存在,青云書院坐落在中立之地,不屬于任何一國,每個國度都無法管轄的存在。
“賜教?”
云亦染把玩著酒杯,那酒杯在她手中,就像活了一般,隨意的轉(zhuǎn)動著,卻沒有一滴酒水灑落。
眾人都在等著下文,只是云亦染那含笑的臉,突然抬起,目光直視那位女子。
“你也配?”
一時之間男席和女席都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安靜,男席女席雖然分開,但也只是用布簾阻開了視線,聲音可是無法抵擋的。
什么是狂?今天在場的眾人,都刷新了自己的見識,不過每個人雖然低眉順眼,但耳朵卻翹得老高。
“云小姐果然狂傲至極,但你如此回復(fù),可是不敢?”
那女子雖然一愣,但卻沒有惱怒,而是斜眼看向了云亦染,激將法!她料定云亦染不可能低頭。
女子名叫沈株鳶,被沈大師撿回青云書院,又細(xì)心栽培至今,有了青云才女稱號,青云書院有著榜單,而沈株鳶位列第八,這是她驕傲的資本和底氣。
“沈株鳶這是烈國,不是你們青云書院,還輪不到你在烈國放肆?!?p> 寧謙純站起了身,小臉上有著幾分認(rèn)真,她輕易不會得罪青云書院,那是皇兄都不會輕易得罪的地方,但今日青云書院的人,在烈國的地盤,欺負(fù)烈國的人,這就不是她純公主能看不見的了,況且這個人還是染兒。
“純公主錯了,我這是為烈國好,誰不知道大將軍府小姐胸?zé)o點墨?粗鄙無禮?這可是毀了你們烈國的名聲,這樣的大將軍府,還是撤了的好。”
寧謙純還想說話,云亦染伸手將她拉了下來,這個時候?qū)幹t純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她的力氣居然沒有染兒大?驚訝的她一時之間,居然忘記了反擊,直直的坐回了凳子上。
“沈株鳶,不得不說,你那低廉的激將法管用了,但……”
云亦染唇角勾笑,沒有人看到那微勾的唇角,但都看到了她眼中的寒意。
“備文房四寶?!?p> “是。”
說話的不是別人,去準(zhǔn)備的也不是別人,而是相隔了一個布簾的齊均意,他的臉上雖然有著怒意,但也有著幾分欣喜,云愉居士出手了。
“小染兒應(yīng)付得來嗎?”
明明知道云亦染是云愉居士,但這次不是作畫,而是寫詩,寧謙尋有幾分擔(dān)心,這沈株鳶不光是在打大將軍府的臉,也在打烈國的臉。
“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相信她?!?p> 寧謙訣卻依舊瀟灑,喝著杯中酒,吃著盤中菜,但心中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千條路,如果三妹不及,他不在乎在烈國廢了沈株鳶!二叔壓了自己這么多年,也該做點什么了。
欺負(fù)了他的人,想平平安安離開,呵呵……
寧謙尋突然感覺周圍的氣息有些冷,他抱了抱自己的胳膊,看了看依舊艷陽高照的天空。
“變天了嗎?”
“將這布簾撤了,既然青云書院文比來到了烈京,如何不能讓大家見識見識!”
云亦染看向了永寧伯夫人,永寧伯夫人心中有幾分打鼓,今年她是沒事干了嗎?待著沒事開什么菊花宴呀?
但寧謙純可沒等別人動,腳尖輕點地面,身體一個三百六十度大翻轉(zhuǎn),跳過了兩行桌面,到了那布簾之處,右手一用力,隨后內(nèi)力向外一揚,那布簾直接飛了出去,沒帶一絲塵土,就這樣男席和女席之間,唯一的遮擋物也消失了,大家看到了唯一站著的沈株鳶,還有那主位上,一身氣度非凡的云亦染。
“云小姐,文房四寶到?!?p> 云亦染點了點頭,然后看向了齊均意。
“將紙張給我貼到木板之上,放到席面中間,要兩份,文比?呵呵,怎么能少得了沈姑娘?”
“明白?!?p> 齊均意簡言意駭,立刻出去準(zhǔn)備,這次花的時間更少了,很多東西已經(jīng)準(zhǔn)備整齊,只需要布置了,有了云亦染的吩咐,一切都按照她的意思來安置就行了。
而沈株鳶看著場面,突然之間感覺失去了控制,這云亦染真的是曹明月口中的草包嗎?要殺烈國威風(fēng),首當(dāng)其沖就是大將軍府,這個決定真的正確嗎?
“沈小姐,請。”
沈株鳶看了看云亦染,跺了跺腳,明明是讓云亦染獻丑,但卻成了文比。
青云書院和烈國的文比……
如果贏了并不光彩,如果輸了……沈株鳶不知道事情為何發(fā)展成了現(xiàn)在這樣,更不知道自己回到書院,等待的懲罰是什么。
但已經(jīng)被架上去的沈株鳶,此刻卻無法下來,只好走到了其中一個架子前,然后看向了云亦染。
云亦染這才從座位上起身,整理了一下那水藍色的衣袖,露出了一節(jié)藕臂。
“如何比?”
“沈小姐既然說賞菊宴,怎可沒有贊菊詩,那沈小姐就寫一首最好的贊菊詩,如果感覺寫得不好,大可以多寫幾首。”
云亦染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卻沒有走到木板旁,而是直直的看向了沈株鳶,沈株鳶拿起毛筆,沾飽了墨,強迫自己頭腦清醒,隨后暗暗思索幾分,抬手就在木板上開始書寫。
海小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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