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故在石床上醒了過來,石室里已經(jīng)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他緩緩坐起身,突然右手的手心,傳來一陣莫名的刺痛感。
他抬起手,發(fā)現(xiàn)那是在內(nèi)識之海受到的灼燒傷痕,現(xiàn)在浮現(xiàn)在他的手心了。原來,在那里面受過的傷,最終也會體現(xiàn)在肉體上。
李故放下自己的右手,沒有理會,內(nèi)心卻是五味雜陳。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財(cái)富,能不能偷到月光寶盒,完不完成得了這個任務(wù),對于他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月光寶盒在青霞手里的,他自知想要偷到,難如登天。不如就此放棄,與朋友道別之后,帶上金箍,取回齊天大圣的法力,然后離開這個危險(xiǎn)的世界。
雖然他很不甘心,但做人得有自知之明,做事也得量力而行。
李故下了床,走出了石室。
此時(shí)的盤絲洞,里里外外的石壁上,掛滿了紅色的綢布。一間石室的門口,不僅有紅布作為裝飾,還掛著一朵紅布喜花。
這是,誰要結(jié)婚了嗎?
李故茫然四顧,卻沒有其他的人。他只能順著這喜慶的布置,朝著洞外面走去。
走到了盤絲洞的洞外,李故總算看到了,正在用紅布紅花布置著大門的眾人。紫霞還是十分寶貝的抱著天琊,站在那里,指揮著眾人:“喜花在往左一些,嗯,對對,就是這里……”
至尊寶(李故的樣子),雖然頭發(fā)上禿嚕皮了,有些怪異。但看他與白晶晶之間甜甜蜜蜜的樣子,像是發(fā)展迅速?。?p> 兩個人一邊嬉笑著,一邊往石壁上掛著紅色綢布。另一邊,是豬八戒與沙僧也在幫忙,在紫霞仙子的指揮下,舉著一朵大紅喜花,在洞門上方擺弄著。
等等,豬八戒和沙僧?他們怎么在這里?
紫霞聽到了腳步聲,回頭,看到李故后,大笑道:“姐夫,你終于醒了?”
聽到這話的豬八戒側(cè)頭,“大師兄,你終于醒了,都午時(shí)了,你可比豬還能睡啊?!?p> “這是?”李故指著石壁的紅綢布。
紫霞笑吟吟的,像是她辦成了一件大好事,特有成就感,“我徒弟,與至尊寶今天就成親了。所以,身為師父我,就不辭辛苦的幫他們布置一下啦?!?p> 李故是真的驚了,“這么快???”
紫霞一個小姑娘家,發(fā)出了猥瑣的笑聲,“有些人猴急了,我也沒有辦法呀?!?p> 至尊寶也看到了李故,與白晶晶說了一聲,便獨(dú)自走了過來。拉著李故,走到了一旁。
他滿臉歉意,“對不住了,兄弟。你昨晚睡得那么死,也沒來得及和你商量。”
李故一臉懵逼,“你結(jié)婚,跟我商量個啥?”
至尊寶有些不好意思了,“這,不是你的身體嗎。我覺得,還是得通知你一聲的?!?p> “對啊?!崩罟蔬€以為,至尊寶會急著換回身體,現(xiàn)在看來他是一點(diǎn)也不急啊?!澳阍趺床坏壬眢w換回來了,再成親啊?!?p> “我急啊,你也知道,我與晶晶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磨難。好不容易現(xiàn)在又見面了,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錯。免得夜長夢多,還是早辦婚禮得好。”他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李故覺得怪膈應(yīng)的,看著“自己”在自己面前傻笑,還馬上要與白晶晶成親,入洞房了……怪怪的。
至尊寶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盤。自從做過那個夢,說什么遇到給他三顆痣的人,他就會變成臭猴子的轉(zhuǎn)世之身。他從那時(shí)起,就一直坎坷不安。
本來,他也嫌棄李故這具肉身,禿嚕皮了的發(fā)型,想要換回自己的肉身,再與白晶晶長相廝守。
可是,今天早上,豬八戒與沙僧的出現(xiàn),提醒了他!這具肉身現(xiàn)在看起來,丑是丑了點(diǎn),但是等頭發(fā)長起來,也算看得過去。最重要的是,這具肉身,它不是臭猴子轉(zhuǎn)世啊!
至尊寶不用再去西天取什么真經(jīng)了,因?yàn)樗皇菍O悟空了,可以與白晶晶沒有顧慮的在一起了!
那換回來個屁啊,至尊寶現(xiàn)在就急著生米煮成熟飯,然后甩開李故,帶著白晶晶跑路。
幫著紫霞仙子擺好了喜花,豬八戒提著他的九齒釘耙,一搖一晃的跑過來了。
“大師兄,你什么時(shí)候和我們一起去救師父???”
至尊寶拍了拍李故的胸口,小聲說道:“兄弟我今日大婚,你幫我頂一下先?!闭f完,溜走了。
李故懵逼的看著豬八戒,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
這時(shí),沙僧也過來了,有些焦急?!按髱熜郑D跻呀?jīng)擺起了大宴,說是七日之后,便要煮了師父,宴請群妖啊?!?p> 李故沉著臉,“其實(shí),我不是你們的大師兄。結(jié)婚的那個,才是你們的大師兄啊?!?p> 豬八戒不屑的摳出鼻屎,彈在了石壁上?!按髱熜职?。你變成人樣兒的樣子,我和老沙都見過很多次了,不會認(rèn)錯的?!?p> “是啊?!鄙成谝慌渣c(diǎn)頭。
李故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低聲說道:“你們可知,齊天大圣,會使一招變化多端的仙法?”
豬八戒一愣,將鼻屎涂在了沙僧衣服上,“略有耳聞?!?p> “對咯?!崩罟市Φ溃骸八梅ㄐg(shù),把我變成了他的樣子,然后又偷偷變成了我的樣子。讓我拖住你們,他好順利成親啊。”
沙僧疑惑了,“可是,師父說你被觀世音菩薩打成了重傷,不能動用法術(shù)啊?!?p> 李故語塞,只能尬笑,“他現(xiàn)在傷好了點(diǎn),可以用些小法術(shù)了。”
“是嗎?”豬八戒與沙僧盯著李故,擺明了是不相信他。天知道,至尊寶在他們面前耍過多少次花招了,頂著這張臉,李故不管說什么,他們都不會信的。
李故撓撓頭,突然看到了紫霞,靈機(jī)一動,“你們知道,‘我’叫什么嗎?”
“齊天大圣孫悟空啊?!必i頭回答完,又“切”了一聲,嘀咕,“臭顯擺?!?p> “不是這個?!崩罟手钢舷枷勺?,說道:“你們可還記得,紫霞仙子,喊我的,是什么名字???”
沙僧宛然大悟,這個他有印象。當(dāng)初,他與豬八戒二人在玉門關(guān)跟蹤至尊寶與紫霞仙子的時(shí)候,隱隱約約聽到過。
“好像是,至什么寶?!?p> “至尊寶?!崩罟侍嵝训?。
沙僧一拍腦門,連連點(diǎn)頭,“對對對,就是至尊寶?!?p> 豬八戒聽了,一臉驚訝,看著李故說道:“你還有這個小名呢?誰給你取的啊?”
李故吐血,“這不是我的名字!淦!”
“這是孫悟空的另一個名字。”李故糾正道。
豬八戒可不上當(dāng),“你不就是孫悟空嗎?”沙僧也沒懂,大師兄想要弄啥,于是點(diǎn)點(diǎn)他的禿頭,“是啊,大師兄,這不就是你的另一個名字嗎?”
李故不想解釋了,他打算用實(shí)際行動來證明,“你們兩個隨我來。”
他帶著豬八戒與沙僧,偷偷走到了至尊寶與白晶晶身后。此時(shí)的至尊寶還在與白晶晶打情罵俏,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xiǎn)”即將逼近。
“吶。一個人,只會對自己的名字最敏感。就像如果我現(xiàn)在叫你們孫悟空,你們不會有反應(yīng)一樣,因?yàn)槟遣皇悄銈兊拿??!崩罟市÷曊f道。
豬八戒點(diǎn)頭同意,“是這個道理?!?p> “所以啊,如果我現(xiàn)在叫他至尊寶,他如果不是,一定不會回頭??伤羰侵磷饘殻恰崩罟蕸]有再說下去了,懂得都懂。
“就一定會回頭?!鄙成郧傻慕舆^了話頭。
李故打了響指,“沒錯!”他深呼吸一口,大喊道:“至尊寶!”
至尊寶正與白晶晶小手牽小手,暢想著美好的未來,突然聽到有人在叫他,猛地回頭望去。
見到李故、豬八戒、沙僧,三人就這么死盯著他,每個人都表情復(fù)雜。
“兄弟,你……”至尊寶不明狀況。
李故賤笑道:“沒想到吧,韋大人,又是我多隆出賣了你?!?p> 至尊寶大驚失色,“???多隆,沒想到你這么沒義氣!”他哪里還不明白,一定是多隆這小子,出賣了他的真實(shí)身份!
“不是啊,韋大人,有時(shí)候自己的使命,還是要自己承擔(dān)嘛?!崩罟逝牧伺呢i八戒與沙僧的肩膀,“兩位,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要找的人就在這里了。”
豬八戒有些懵圈了,他看著至尊寶,問道:“你是大師兄?”
至尊寶又不是個傻子,當(dāng)然不會承認(rèn)啊,“不是,我不是你們的大師兄。我叫多隆,今日就要成親了。”
沙僧目瞪口呆,“可是,你剛剛不是叫他多隆嗎?怎么現(xiàn)在你自己又成多隆了呢?”
師兄弟二人面面相覷,他們完全失去了方向,已經(jīng)搞不明白李故與至尊寶,到底哪一個才是他們的師兄孫悟空了。
“好了?!弊舷汲鰜碚f話了,她抱著天琊神劍,掃視著豬八戒與沙僧,冷哼了一聲,“哼,今天,是我徒弟的大婚之日,要高高興興才對。有什么煩心的事情,明日再說?!?p> 看著紫霞手中,那把散發(fā)著冷冽寒光的天琊劍。豬八戒忍不住想起了近幾年,紫霞闖下的赫赫威名,不免有些膽怯。
“好啊。沙師弟,不如咱們留下來,先參加完婚禮,吃好喝好。師父的事情,明日再說?!必i八戒對沙僧說道。
沙僧有些疑慮,“可是……”
“別可是了?!必i八戒搖頭晃腦的打斷了他,“到底,你是師兄,還是我是師兄啊?”
沙僧無奈的搖搖頭,不再說話了。
紫霞很滿意豬八戒的態(tài)度,得意的點(diǎn)頭笑道:“很好。我打了一些野味,又買回來了一些蔬菜與好酒。你們誰會做飯?料理出一桌好菜來。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冷清清的?!?p> 來這個世界之前,李故已經(jīng)獨(dú)自生活幾年了,對自己的廚藝還是很自信的。他拍照胸脯保證道,“就交給我吧。不過,豬八戒與沙僧,得過來幫我,打打下手。”
一聽有好酒好肉招待他們,豬八戒咽了咽口水,心情頓時(shí)大好。哼著小曲兒,跟著李故走了。
“吹個球,吹個大氣球。吹大了氣球,玩球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