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媚力
“老大,您醒了啊?”
“真沒看出來,周遲,你挺有幽默感么!”
“可惜您是第二個這么夸我的小姐姐”
殷儀沒搭腔,眼睛依然有笑意,彎的像月牙
“趁我心情不錯,可以求我教你點東西”
周遲第一次聽見這個神秘女子講這么多話,大概是她心情的確不錯,畢竟失血受傷的虛弱感對比起來太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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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遲本質(zhì)上只是個普通人,他很難對這個可人一直保持?jǐn)骋?,況且他們現(xiàn)在明面上是盟友,能得到一些好處何樂而不為。
“唔~”
“就當(dāng)你求過了,反正你也學(xué)不會”
殷儀自顧自地說,她稍稍活動了一下左臂,還是疼得要命。嘆了一口氣,舉起右手,連打了三個響指。
響指每響起一次,開車的醫(yī)生都會打一個噴嚏。
“這是普通的心理學(xué)暗示,受過訓(xùn)練的人都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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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遲學(xué)著樣子打了幾個響指,卻沒有反饋
殷儀往周遲的臉上打了一個響指,周遲一臉無動于衷
“你這種心靈遲鈍到非人的木頭,當(dāng)然學(xué)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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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仔細了”
她重新打了一個響指。
周遲沒有觀察出這次響指和之前的有什么區(qū)別。
但可憐的醫(yī)生打了一個大噴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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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遲覺得很喜感,打噴嚏華夏人默認的發(fā)音應(yīng)該是“阿嚏”
雖然語言不通,但噴嚏的聲音本來應(yīng)該是一樣的,這個半島人卻用了半島語里面的擬聲詞,聽著有些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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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響指影響,裝作了,或者是表演了一個打噴嚏,實際上沒有真正的打噴嚏。
殷儀連打了幾個響指。
這個醫(yī)生也連打了幾個噴嚏,有真有假,后面幾個噴嚏大概真是因為鼻腔年末被刺激而產(chǎn)生的。
。。。。。。。
“這是梅爾梅爾學(xué)派的催眠術(shù)”
殷儀有些驕傲地說
“那個半島軍官和這個開車的鴨子的狀態(tài)一樣,在潛意識層面會忽略客觀矛盾,或者說會腦補一些沒有的設(shè)定,自由意志完全被我蒙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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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遲眼睛撲閃,只差張口拆臺“對我周遲怎么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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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爾梅爾學(xué)派的催眠師似乎也很善于厚臉皮的忽視一些客觀存在的“問題”,她依舊不搭理周遲。
“你需要記住,梅爾梅爾學(xué)派的催眠術(shù)只在我能保持注意力的時候才會生效。如果我不能集中精力,催眠術(shù)就不能維持?!?p> ,
“那在您呼呼大睡的時候,我怎么還能和這哥們聊天呢?某種程度上,您這個技術(shù)我也會???”
雖然有些大言不慚,但周遲對自己天生的親和力的確抱有一種懷疑,眼下這個看起來不錯的學(xué)派似乎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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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儀終于猶豫了一下,
“你那種情緒感染的能力,應(yīng)該算是媚術(shù)”
周遲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魅力唄?王霸之氣?主角光環(huán)?”
殷儀講得很正經(jīng)
“天生媚骨,就像妲己,烽火戲諸侯你聽過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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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遲一時間被雷得外焦里嫩,但細細想又覺得沒那么糟,他回頭摘下梳妝鏡,呲著牙比了個v型手勢。
實話說,雖然挺帥的,但離神仙之姿還有些距離。
周遲又捏了個蘭花指,收著下巴咬著嘴唇,盡量讓自己顯得更嫵媚一點。
效果也一般。
這種天賦大概只能歸結(jié)于人格魅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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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鏡子的邊角視野,周遲能看見假正經(jīng)的梅爾梅爾大師在偷著笑。
一回頭,殷儀變得一臉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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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嚴(yán)福山呢?”周遲沒有真得玩鬧的心思。
“你也一起經(jīng)歷了,后背箱里暈著那個小子。共濟會怎么叫他,嚴(yán)公子?小嚴(yán)?他暈倒之前那種能力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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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儀很輕松自然地答
“不知道,他表演了一個大型的實景魔術(shù)?”
“魔術(shù)能做到讓人動彈不得?”
“或許是一種很高階的心靈魔術(shù),做了個很強的心理暗示?”
殷儀有些疑惑的周遲的態(tài)度,顯然周遲有一些誤解
“你不會真的相信了會有那種超能力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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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共濟會調(diào)查一個馬戲團會議,目的就是破壞他們的魔術(shù)?”
周遲話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也許這么講話引入了一些不可調(diào)和的沖突,重新把關(guān)系鬧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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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殷儀沒有認為這個問題是個冒犯。
“準(zhǔn)確的說,我不是共濟會的社員,科科特大師才是?!?p> 殷儀自己在談話里沒有刻意的隱藏信息的習(xí)慣,
裹上纏布自我暗示后轉(zhuǎn)變成的另一重人格,科科特,才是守口如瓶的秘密社團的成員。
殷儀繼續(xù)說
“我不清楚這個羅德斯家族會議到底是怎么回事,科科特大師原本只是作為外勤顧問,不過問具體的行動內(nèi)容。但我敢保證,這個任務(wù)本質(zhì)和你想象的不一樣,你和那個嚴(yán)福山參與的項目,大概只是一個嘩眾取寵的障眼法,是把共濟會注意力引開的小把戲。也只有沃斯這種二流的安保經(jīng)理才會上當(dāng)受騙?!?p> ,
周遲沒有認可這套說辭,因為他親眼見過的東西應(yīng)該不只是魔術(shù)那么簡單。
“那為什么你還是跟過來了,唔,科科特還說過什么‘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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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儀發(fā)覺無意間自己講得有些多了,但眼前這個男人似乎那么無關(guān)緊要,那么人畜無害,那樣的可以信任。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受到了周遲自然散發(fā)的那種“魅力”影響,或許是周遲這個全然不受心理暗示和學(xué)派戲法影響的人本身就是一個催眠師聊天的不二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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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和梅爾梅爾學(xué)派的起源傳說有關(guān)系。那個理論上存在的永生的催眠大師,梅爾梅爾的幽靈,催眠了一個將死的人找到了我。我們做了一個交易,我要以科科特地身份保護你的安全?!?p> ,
周遲聽得一頭霧水,“梅爾梅爾的幽靈,起源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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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世紀(jì)前,心理學(xué)連影子都沒有的時代,一個憑空出現(xiàn)的催眠大師成功把自己的意識編寫成了一個足夠強大的心理暗示,他用這個暗示催眠了一個人,被催眠的人會執(zhí)行催眠大師的意志,在找合適的時機催眠下一個人。。。。。傳說里,他的意志一直執(zhí)行到1976年,在劍橋大學(xué)的心理學(xué)研究所里,最后一名執(zhí)行者創(chuàng)建了梅爾梅爾學(xué)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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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這只是一個傳說,直到看見一個原本應(yīng)該死去的活死人靠著無比強大的心理暗示,執(zhí)行了另一個體的意志”
殷儀沒有繼續(xù)看周遲。
軍用吉普車駛進了一段瀝青路面,似乎距目的地很近了。
周遲卻驀然覺得距真相遠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