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感柔軟,鼻息輕灑,沈溪已經(jīng)熟悉了這種感覺,頭頸微微后仰,靠近他、貼合他,“回來吃晚飯嗎?”
裴澤男搖頭,“要十點以后了,別等我?!?p> “哦?!鄙蛳查g沒什么精神。
裴澤男感覺到了,胳膊擁緊她,“明天晚上帶你出去玩?!?p> 沈溪本能的拒絕:“不要!”她只想和他兩個人,活在小小的世界里。
裴澤男沒有回應(yīng)她的‘不要’,親親她耳垂,“乖,我要出去了!”說完,松了手,攏了攏羽絨服離開了。
沒有了溫暖的懷抱,沈溪一陣空冷,怔愣了一會兒,趕緊上班去。
待她走后不久,通道門后,方珊珊使勁捂住嘴,一副活見鬼的樣子,哦么,她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
那個溫和柔情的男人還是她心目中冷酷無情的澤南哥么?
十年啊,方家和裴家相識十年啊,她從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澤南哥!
驀的,方珊珊放下捂嘴的手,臉瞬間變得扭曲,剛才那個女人……
咚咚,方珊珊踩著十二厘米的高跟鞋,氣勢昂然,身后的大波浪卷隨著腰肢擺動,颯颯生風(fēng),不一會兒,她就到了財務(wù)大辦公室,站在L形通道正前方,雙手抱胸,目光像探雷,搜索剛才看到的那個女人背影。
掃來掃來去,就是判定不出究竟是誰,她恨得直咬牙,“五分鐘前誰進來了?”
眾人抬頭,搞不明白這個空降的方監(jiān)理什么意思?
沈溪坐在她眼皮子底下,看到她唬唬進來時,就覺不妙,現(xiàn)下她又囂張跋扈喊叫,直覺頭疼。
坐在沈溪后排的小會計是個趨炎附勢的小女人,在大辦公室里的都是最基層的會計,她一直苦于沒有門路向上爬,聽說方家跟裴家關(guān)系匪淺,她覺得機會來了,連忙伸手指向前面,“方監(jiān)理,沈溪五分鐘前從外面進來?!?p> 方珊珊驀的拉近視線,直狠狠的盯向面前人?
就這姿色能勾到澤南哥?剛不屑勾嘴角,突然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上前一步,伸手就掐抬沈溪下巴,左右端祥,這眉眼之間怎么有點像她二姐。
像她二姐?
方珊珊的手驀得掐緊,卻被沈溪甩了,甩得她踉了一步,“賤女人,你敢打我?”
沈溪蒼白的臉冰冷,“方監(jiān)理,這是工作的地方,不是你調(diào)戲民女的地方。”
……
眾人都沒有料到這個平時悶得跟據(jù)葫蘆似的女人能說出這樣的話,先是一愣,繼而低頭捂嘴偷笑。
“你……”
方珊珊剛想吼出下面的話,被沈溪打斷了,“方小姐,我剛才站在樓梯口?!?p> 站在樓梯口怎么了?眾人相視,公司里有人不合群,或是心情不好,都會避到樓梯口自我消化情緒,有什么特別嗎?
“什么意思?”方珊珊沒聽明白。
沈溪耷下眼皮,“就是這個意思?!闭f完不理她,手握鼠標開始工作。
方珊珊一貫大小姐脾氣,何時被人冷落過,氣得揚手要打人,沈溪抬手就制止了她,“方小姐,要是想打架,咱們約個地方?!?p> “你……”方珊珊的脾氣徹底被擊爆了,張牙舞爪,還真要干一場的架勢。
關(guān)穎到了,笑中帶威,“方監(jiān)理……”
“關(guān)特助你來得正好,趕緊把這小賤人給我開了,趕緊!”方珊珊豪門大小姐的儀態(tài)盡失。
關(guān)穎笑得四面八方,“對不起,方監(jiān)理,裴氏實施層極制度,她屬于寧經(jīng)理手下,只有寧經(jīng)理覺得她不好,向她的上一級反應(yīng),她的上級才有勸退的資格。”
能進裴氏的都是高學(xué)歷,關(guān)特助三翻兩次來財務(wù)辦公室,寧經(jīng)理就算再傻,也琢磨點味道出來,姓沈的背后之人跟關(guān)特助的關(guān)系肯定不一般。
不管姓方的怎么牛,都不如現(xiàn)管的關(guān)特助來得現(xiàn)實,寧經(jīng)理連忙陪笑道:“是的,方小姐!”她看姓沈的也不爽呢,可是怎么辦呢,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辭職信不見了。
“你,你們……”方珊珊一個一個指過去,是不是仗著澤南哥喜歡這個女人,就敢對她不尊不敬。
想起澤南哥對這個女人的溫柔細語,她氣癟掉了,面上逞強,“你們給我等著?!闭f完,踩著十二厘米高跟鞋氣吼吼的走了。
擺平了方家大小姐,關(guān)穎暗暗呼口氣,轉(zhuǎn)頭,精干的白領(lǐng)佳人一臉嚴肅,“一個個是不是都想打包走人?”
眾人齊唰唰低頭干活,寧經(jīng)理嚇得氣不敢出,鞠了個躬轉(zhuǎn)身溜回辦公室。
關(guān)穎想看眼沈溪,又怕被辦公室人看出貓膩,端著面孔,目不斜視的離開了,一邊走一邊想,這女人確實普通啊,大總栽到底喜歡她什么呢?一副冷冰冰沒情緒的臉?大總栽自己都這樣了,再找一個這樣的,不怕家里結(jié)冰?
想到冰塊,關(guān)特助冷兮兮的暗暗縮肩膀,世上還真是一物降一物,想不到大總栽這樣的極品竟被一個普通女人拿下了,還真是讓人不爽。
方珊珊連忙把自己打聽到的事情告訴了方茵茵,“二姐,你趕緊去見澤南哥啊,再不見,他就要被狐貍媚子搶走了?!?p> “很漂亮嗎?”方茵茵帶著淡淡的笑意問。
“丑死了。”方珊珊氣呼呼的咋道,“就是眉眼跟你有幾分像?!?p> 像自己?方茵茵愣住了,好一會兒才苦笑一聲,“離開三年,是太久了!”望向遠方,悵然若失。
“二姐,你干什么嘛,現(xiàn)在是傷春悲秋的時候嗎?”方珊珊道,“你不要再矜持了,趕緊去找澤南哥??!”
找他?難道她不希望嗎?方茵茵低下頭,微抿唇角,多想他找她??!他真不知自己回了來嗎?
一天工作又結(jié)束了,沈溪快速收拾桌面,拿起包就把椅子推進座位,轉(zhuǎn)身就出辦公室,徐姐在后面跟上來,和她一起下班。
“小沈……”
“徐姐——”
“這幾天心情不錯嘛?!毙旖氵呑哌呅Σ[瞇的說。
“有嗎?”沈溪下意識摸自己的臉。
徐姐點頭,肯定的說:“不僅氣色不錯,還有一種……”她一時形容不出來,“一種有事做的感覺?!?p> 沈溪笑了,“徐姐,你忘了,我現(xiàn)在有賬套接觸實質(zhì)性賬了,當然有事做啦。”
徐姐搖頭,“不不,好像……”她又想了一會兒,突然問,“你有沒有參加瑜伽或是形體學(xué)這類的培訓(x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