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被迫孔宣,妖修來犯
“不能說?”鯤鵬額笑容不變,“本座亦有辦法。”
說著,伸手憑空一握,一個昏迷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中。
緊緊被抓著脖子。
正是陷入了昏迷的九頭蟲。
而鯤鵬所做之事,無非就是查探他腦中的記憶,追尋柳長生的根腳。
看到這一幕,柳長生心中一緊。
終究還是留下了一些破綻,九頭蟲腦中有關(guān)于他渡天劫時的景象,那鯤鵬極有可能猜出他剛才是在裝蒜。
這銅錢化身,終究是危矣。
正如他所想,鯤鵬在九頭蟲的記憶中,第一時間找到的,正是他渡天劫時的景象。
只是,鯤鵬很快就將這個畫面略過了。
并非她不重視,只是一個剛剛渡過天劫的天仙,最多就是真仙,怎么可能讓她無法推算出根腳。
相較于九頭蟲看到的,她更相信自己看到的。
畢竟,所有的記憶,都是可以修改的。
‘金翅大鵬雕?倒是不見得,可這么了解上古歷史,也是不假,我看,這孔宣才真是他的身份?!?p> 想到這里,鯤鵬頓時覺得之前的一切都說得通了。
如果是孔宣,倒的確有那么一點(diǎn)資格稱她一聲“道友”,五色神光無物不刷,倒也能規(guī)避天機(jī)演算。
當(dāng)年龍鳳量劫,龍族以全族氣運(yùn)填補(bǔ)濁泉,鳳族卻沒這個好運(yùn),但多多少少,也分潤了一些給鳳族之后,世上第一只孔雀,孔宣!
鯤鵬收起羽扇,放下九頭蟲,雙手合在一起,朝著柳長生微微拱手,笑道:“孔宣道友,倒是隱藏得好。”
孔宣?
柳長生一愣。
他很想撬開鯤鵬的腦袋看看,她在剛才那一瞬,到底腦補(bǔ)了些什么東西?
腦中念頭急轉(zhuǎn)。
現(xiàn)在在他面前,有三個選擇。
一,否認(rèn)孔宣的身份,任由鯤鵬將九頭蟲收走,然后徹底與這黑水澗擺脫聯(lián)系。
雖說他在這里留下了了眾多布置,也關(guān)系到他后面一段時間的算計,但不管是什么算計,在這絕對的實(shí)力面前,都沒有用。
二、承認(rèn)孔宣的身份,然后嘗試與鯤鵬與虎謀皮,說不定還能知曉一些此刻天機(jī)的變化,大勢的變化,從而為自己接下來提前做出一些打算。
三、默不作聲,任由鯤鵬自己猜,自己腦補(bǔ)。
時間緊迫,來不及給他太多時間來思考,必須盡管做出選擇,鯤鵬就在旁邊看著呢。
柳長生苦笑長嘆一聲,朝著鯤鵬再次作揖。
算是默認(rèn)了“孔宣”這個身份。
‘這真是...鳳族一家,金翅大鵬雕,還有孔宣本身,都被人強(qiáng)行冠在了他頭上,要是孔宣知道自己用他的名頭做事,不知道出山后的第一件事是不是滅了自己,而不是投身入商朝做什么總兵?!?p> 看到他默認(rèn),鯤鵬眼睛一瞇,對于她的計劃,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做出調(diào)整。
“孔宣道友莫不是也看上了這九頭蟲?”
量劫初現(xiàn),一大堆人紛紛開始收徒,命自己的徒弟入劫,作為師父則在一旁觀望。
如果有機(jī)會,就也入劫,如果沒有合適的機(jī)會,就隱藏在幕后,規(guī)避量劫。
徒弟從量劫中得到的好處,作為師父也能分潤不少。
這也是九頭蟲這天地異種被鯤鵬看上的原因。
“天地異種,見獵心喜,若鯤鵬道友中意,收了便是。”柳長生衣袖一抖,淡淡地說道。
既然坐實(shí)“孔宣”的身份,那么就要表露對應(yīng)的態(tài)度才行。
鯤鵬沉吟片刻。
“本座不奪人所愛,但有一事,希望孔宣道友能替本座解惑。”
“但說無妨?!?p> “孔宣道友如何看待,圣人...”
說罷,眼睛緊緊地盯著柳長生。
柳長生瞳孔不受控制地一縮。
鯤鵬的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一個弄不好,就會與他結(jié)怨。
回想腦中關(guān)于鯤鵬的所有信息。
密室內(nèi)再次陷入沉默。
鯤鵬倒也不急,手中羽扇輕輕扇動,等待著柳長生的答復(fù)。
她一個鯤鵬妖師想要扳倒圣人,難度很高,非常高。
但如果加上一個擁有五色神光的準(zhǔn)圣孔宣,那就真不一定了。
五色神光可是號稱圣人之下,無物不刷。
柳長生面色凝重,嘴唇翕動,吐出一句話。
“圣人不死,大盜不止?!?p> 鯤鵬手中羽扇一滯,瞳孔居然也是一縮,羽毛披肩無風(fēng)擺動。
這可是大不敬之言,落在圣人耳中,保證化作灰灰。
沉默良久,鯤鵬才明白了這句話深層次的含義,深深地看了一眼柳長生,鞠躬作揖。
“道友好見解,本座不如矣。”
柳長生心中苦笑。
他想了半天才想出這么一句話,鬼知道鯤鵬從中領(lǐng)悟了什么。
緊接著就聽到鯤鵬繼續(xù)道:“道友,本座有一計,不知道友是否愿意一聽?”
“請說?!?p> 鯤鵬:“如此這般...”
“宣亦有一言,需說與道友聽?!?p> “哦?”
“道友,禍?zhǔn)轮烈??!?p> “禍?zhǔn)拢俊?p> “且聽我為道友細(xì)細(xì)道來...”
封閉的密室中,再無聲音響起,兩具化身,開始用傳音交流。
一個時辰后。
鯤鵬神色變化,時而恍然大悟,時而迷茫,時而憤恨,時而頹然,最終歸于平靜,朝著柳長生做了一個道揖。
“多謝道友提醒,卻是本座著相了。”
柳長生也是一拱手。
“如此之計策,貧道也已知曉,希望吾等皆能得償所愿?!?p> “善?!?p> 話音落下,鯤鵬的身影緩緩消失。
柳長生面色嚴(yán)峻,再次盤膝坐回了自己的蒲團(tuán)上,將九頭蟲送出密室,緊接著華光一閃,變回了銅錢模樣。
....
青霄宗,望游峰茅草屋內(nèi)。
柳長生猛地睜開眼睛。
剎那間汗水密布額頭,汗水沁濕衣衫,粗氣劇烈地喘息。
“嚇?biāo)纻€人,我居然和妖師鯤鵬坐而論道...”
他一個小小真仙,成功地忽悠住了堂堂妖師,說出去估計沒人信。
妖師鯤鵬可是上古妖庭智囊,說是妖族第一智者,也不是不可以。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聰明反被聰明誤。
緊接著,柳長生才開始分析從妖師鯤鵬口中聽聞的消息。
首先,確定了時間節(jié)點(diǎn)。
此時他所處的時間,是洪荒封神量劫的開端,三清道教裂痕產(chǎn)生的伊始,西方二教謀劃南贍部洲信仰之力的開端。
第二點(diǎn)。
西方二圣聯(lián)合鯤鵬,意圖挑撥三清道教的親密關(guān)系。
雖說就算沒有他們,闡教和截教的矛盾遲早會出現(xiàn),但也正是因?yàn)樗麄兊膿胶停抛屵@個矛盾到最后變得不可調(diào)節(jié)。
“封神量劫要開始了,倒是需要好好謀劃?!?p> 第三點(diǎn)。
也是最重要的一點(diǎn)。
鯤鵬希望聯(lián)合他,一起謀劃封神量劫,從中謀取好處,甚至愿意讓出九頭蟲,她再覓一良徒。
鯤鵬的目標(biāo)是什么,柳長生清楚,所謂的謀劃量劫只是幌子,她真正想要的,只是圣人果位。
“這信息量,有點(diǎn)大哦...”
當(dāng)然,相應(yīng)的,柳長生也根據(jù)自己的見解和對洪荒的了解,給了鯤鵬幾點(diǎn)建議。
第一。
西方教不可信。
西方二圣更不可信,可與西方教謀皮,但絕對不可直面西方二圣,否則只會失去自由。
他可是知道,西方二圣一句“道友,我觀你與我西方教有緣”,收納了洪荒多少大能,填充西方教的實(shí)力。
接引準(zhǔn)提不僅嘴皮子厲害,能力更是厲害,不知不覺,就會覺得自己不入西方教,簡直天理不容。
第二。
鯤鵬絕對不可以以真身示與人前,否則不說那西方二圣,惦記她鯤鵬的人也有不少。
其中最惦記的,無外乎紅云老祖的至交,掌握著地書的鎮(zhèn)元子。
有地書輔助的情況下,鯤鵬就算有“天妖不死身”也不是對手,她一出現(xiàn),鎮(zhèn)元子必定也會出現(xiàn),所有的計劃就全都無法展開。
第三。
絕對不可以借助妖族的力量。
不說現(xiàn)在妖族整體實(shí)力如何,能不能在這量劫中走一遭,單單說她此時在妖族中的威信,早在巫妖量劫時消失得一干二凈。
要是知情者還好說,可能說得通,要是不知情,表面可能會遵從她,背地里不知道會做些什么。
而且如今妖族沒有一位真正能讓所有妖族信服的強(qiáng)者,妖心不齊,必不可成大事。
第四點(diǎn),也是他建議中最重要的一點(diǎn),柳長生一再向鯤鵬強(qiáng)調(diào)。
親天庭!
三個字。
但卻涵蓋了太多太多的信息。
現(xiàn)在的天庭,在整個洪荒沒有多少話語權(quán),也沒多少力量,大多數(shù)時候,別人也只是聽調(diào)不聽宣。
但卻沒人敢不認(rèn)這個天庭。
因?yàn)樵谔焱ケ澈蟮?,乃是道祖鴻鈞。
說到底,鯤鵬也在鴻鈞座下挺過道,勉強(qiáng)算是一記名弟子。
親近天庭,便是親近鴻鈞,她帶頭尊天庭,就是給鴻鈞面子,倒是如果謀劃成最好,如果謀劃不成,也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
進(jìn)可攻,退可守。
想必現(xiàn)在天庭正是用人之際,也不會拒絕她這么一位大能。
這四點(diǎn),可以說與鯤鵬不謀而合。
也是一瞬間讓鯤鵬對“孔宣”的認(rèn)可度上升到了幾個極高的層次。
認(rèn)為他是可以合作的對象。
而鯤鵬也與他簡單說了一下謀劃三清道教的計劃,柳長生便順勢而為,給了他一個不錯的建議。
人教正統(tǒng)分支。
青!
霄!
宗!
這青霄宗內(nèi),他柳長生,可是恰巧有一處敵人,要對付!
既然整個青霄宗都戒備了妖族來犯,就不能讓他們白忙活,給他們一個...
妖修來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