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不見了
蒼云山脈連綿起伏千里之遙,樹木繁茂,植被復(fù)雜,可想是塊多大的福地。
安縣田地雖少,但距離山脈不遠,沾了點福澤,塊塊肥沃。
走到田地,方休白躲在樹下遮陰,看著大波圍觀人群,像喪尸圍城。
他心里吶罕,縣令難做,這是要搞民眾監(jiān)督嗎?
等了會,有靠譜的莊稼漢帶著種糧來。
方休白直接掏出符咒,念念有詞,往天空一拋,符紙化作飛灰。等待數(shù)秒,開始濃云匯聚,一瞬間暴雨傾盆而下。
“……”
他請全城人淋了個澡。
田師爺一下竄到方休白旁邊,抖抖渾身的水,一言難盡:“縣爺,您這雨下的真是……好?!?p> “過獎過獎?!?p> “……”還真當夸您呢?
莊稼漢很高興,各個歡呼雀躍,對方休白感恩戴德,沖進雨水酣暢淋漓,等待土地徹底澆灌的濕潤,忙頂著大雨播種。
看熱鬧的皆是一言難盡,想罵街又說不出口,訕訕的呸了一口,趕忙回了縣城。
看著傾盆暴雨,方休白是百感交集,心底給自己打個勾勾,獎勵一朵小紅花,縣令政績+1。
雨水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但決定先讓播種田地他也是考慮過的,若真為了填飽肚子,吃了種糧才是完蛋。
播了種,還有期待,只需要熬到晚秋收割,若沒了種糧又沒播種,就一年難一年,真會餓死人。
田師爺在旁豎起大拇指,得到方休白一個白眼,這時候不應(yīng)該搞點宣傳,大聲說:縣令是好官嗎?
手下不懂上司意思,默默記上一筆。
“縣爺,這播種解決了,但到晚秋還有六個月,還是糧食?!?p> 用你講。方休白心里吐槽。
“不用擔心。你多派點人手,不單單是州府,其他縣城也去求援下,就說是借糧,能借多少借多少?!?p> “其他人還是多采摘野菜野果和打獵。安縣這次災(zāi)禍,讓整個縣城無論工農(nóng)商陷入停滯狀態(tài),要想恢復(fù),還是要從其他縣城賺錢購買糧食。獵物都可賣給其他縣城,你多派幾個捕快跟著,不要讓壓了價格?!?p> 方休白倚靠住樹干:“還有,看看安縣有什么特殊的手藝之類的,是其他縣城稀缺和喜歡的,組織人手多生產(chǎn),批量出售批量采購糧食,這事估計很難?!?p> 當然難。
在任何時候,能快速賺錢的吃食都會排第一名。
對吃的需求太大。
現(xiàn)代可有不少小吃,模仿改良成古代版的,定是大有可為,無奈安縣缺的就是吃的。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方休白心里還有另外一個主意沒說,他怕說出來師爺不是要以為他瘋了,就是想和他拼命。
蒼云山脈。
最大的資源。
能少得了礦嗎?
搞到一座礦山,不止解決吃喝,還能實現(xiàn)脫離貧困。
這事說出來過于不靠譜,也不知道古代對礦產(chǎn)需不需求。
得找小狐貍幫忙。
這丫頭片子就會搗亂,神出鬼沒的,見面都難更別提讓她辦事。
方休白從懷里掏出幾張符紙,遞給田師爺?shù)溃骸斑@是雨符,給莊稼漢們,看著使用,不夠找我再要。記住使用的口訣是大喊‘方縣爺急急如律令’?!?p> 說完就走,留下懵逼的田師爺。
田師爺呆愣的看著手里的符紙,正想開口罵街,一抬頭正對上方休白,唾沫差點嗆到自己:“爺,您還有什么吩咐?”
方休白苦笑的指著遠方幾個正搭建草棚子的莊稼漢子,“這些應(yīng)該是怕夜里有人來挖種糧,到時候你布置幾個防御法術(shù)。讓人回去吧?!?p> 田師爺面無表情道:“好。只是……還是讓他們搭建吧,主要是他們喜歡守著?!?p> 自己種的地,自己不看著,誰能放心。
……
錢烈是安縣數(shù)一數(shù)二的獵人。
一出手必定是野豬之類的大獵物。
他膽大,喜好冒風(fēng)險。
說起往蒼云山脈探的最遠的獵人,非他莫屬。
這不今天就與另外三個獵人結(jié)伴打算再深探下蒼云山。
一大早就出發(fā),也不在山脈周邊多逗留,一直往里。
白天出來的獵物本就少,周邊也就一些野雞野兔。
況且,這幾日,是獵人不是獵人的,只要膽子大,白天晚上都敢往蒼云山跑,周邊的野雞兔子可都遭了秧,被打了個空。
他們只能往里走。
晚上是獵物出沒的時間,但不敢來,只能白天試試碰運氣。
今天運氣不好。
走到正午,到了以往走的最遠處,才只打了幾只野雞、幾條毒蛇,連野兔都沒有。
塞牙縫也不夠。
錢烈悶聲悶氣道:“兄弟們,今天咱在往里走走,不能白跑腿。”
三人雖怕,但也點頭。
四人繼續(xù)往里深入。
也不知里面是真沒有人打獵過,還是運氣好轉(zhuǎn)了,沒走幾步路,就碰見一只大肥兔子,被錢烈一箭穿眼釘死在樹上。
眨眼,又看到一只雄壯野鹿,忙張弓搭箭,但野鹿靈活幾個跳躍讓箭矢落空,往深處跑去。
錢烈邊跟上邊喊:“快,都跟上,這鹿可不小,鹿角也大,逮住起碼能好吃好喝半個月?!?p> 四人飛奔跟上,時不時張弓搭箭。
無奈這鹿實在太靈活太快,全部落空。
錢烈顯然比其他人有經(jīng)驗的多,勉強能跟上。
這時,他聽見后面同伴在喊:“錢哥,停下來,不要再追了?!?p> 錢烈又射了一箭再次落空,想再搭弓抬眼失去了野鹿蹤影,他狠狠咒罵幾句,才回頭,身后是兩個同伴。
“老四呢?沒跟上?”
“不知道。剛一眨眼就不見了?!?p> 其中一個回頭大聲喊:“老四,老……”
錢烈捂住他嘴巴,低聲咒罵:“找死呀!不知道這是哪?驚動對付不了的怎么辦?”
兩人忙噤聲,警惕的掃了眼周圍,太陌生了。
“錢哥,我們深入太遠了,還是趕緊回去吧。”
“好?!?p> 錢烈看了周邊,樹木棵棵遮天蔽日,不知道了哪,他也有些心慌。
四人忙回去。
一個比一個警惕。
周圍寂靜。
只有他們走路踩樹葉樹枝發(fā)出的“沙沙”聲音。
樹木阻礙了視線,他們不自覺就把箭矢搭在弓箭上,臂彎緊緊繃著,眼神如兔子般警惕。
錢烈在前,另外兩人在后。
走了不知多久,也沒碰到他們丟失的同伴老四。
“他媽的,也不知道這老四跑哪去了?今天是腿瘸了,跟不動?還是迷路了?”
錢烈邊走邊低聲罵,追丟了野鹿,他就一肚子氣,按他的想法就應(yīng)該一直追下去,甚至有點覺得這三個同伴拖他后腿了。
“錢哥!錢哥!”聲音焦急驚恐。
“干嘛!”錢烈極其不耐,“趕緊回去。”
“不是!不是……是……”
錢烈轉(zhuǎn)過身,同伴緊貼著他后背,這一轉(zhuǎn)身差點撞上,火氣噌下的冒上……
“錢哥,張麻呢?”
不是和你一塊跟在后面嗎?
錢烈往旁邊看去,沒人……
冒氣的火氣一下子熄滅了,爬上一身的雞皮疙瘩,后背額頭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