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窯窖遷墳
釉溪鎮(zhèn)瓷器聞名,重火,建有許多窯窖。
有的正在建,有的正在用,有的已經(jīng)廢棄。
因吃窯窖燒瓷這碗飯,久而久之,釉溪鎮(zhèn)有了個不成文規(guī)矩——出名燒瓷師傅,死后葬于廢棄窯窖當(dāng)中。一表尊敬,二也算重復(fù)利用,畢竟廢棄窯窖毫無用處。
窯窖是吃飯的家伙,還拿來當(dāng)墳,真是一點(diǎn)也不忌諱。
這事要從釉溪鎮(zhèn)第一富豪,孫家說起。
孫家?guī)煾凳炙囈恢笔莻€頂個的好,燒出來的瓷器是供給給達(dá)官貴人,甚而遠(yuǎn)送京城進(jìn)皇宮的。
這輩子,孫家出了位天才,燒瓷功夫無人能比。
可惜天妒英才,短命的很。
孫家是忌諱窯窖做墳的,不知為何,偏偏給孫家天才建了一座窯窖墳。
嘿。
別說,自從建了窯窖墳,孫家風(fēng)水氣勢一上再上,其他家族甚至難以望見其項(xiàng)背。
一直紅火了十年。
到了今年,不知為何,孫家要遷墳,遷了窯窖墳。
找了大幫人,燒香拜佛,一應(yīng)準(zhǔn)備齊全。
誰知這墳連土也掘不開,硬邦邦的。
整個窯窖連成一體似的。
遷墳人撬了一白天,連塊土也沒撬下來。
到了晚上,不知不覺間,白天在窯窖墳忙的人,全死了。
這下可嚇壞了所有人。
出了怪事。
但孫家擰著頭,不放棄,又尋了一批人,這次還有些名頭,是哪個哪個門派的。
也真有本事。
這次土能掘動了,但窯窖門打不開。
窯窖墳和普通墳?zāi)共灰粯印?p> 窯窖就是間變相的房子,棺材運(yùn)送到窯窖里。
燒瓷靠火吃飯,窯窖重火,建有又寬又長的燒火爐子,棺材就放在燒火爐子里。
窯窖門打不開,怎么辦?
尋得人急的抓耳撓腮,臨近傍晚,就告辭孫家遠(yuǎn)走了——他們害怕晚上和第一批人一樣會死。
逃的再遠(yuǎn)也沒用。
第二天,這群人就死在窯窖墳前,一個個倒栽蔥,腦袋埋在地里,腿腳蹬天的死掉了。
更可怕了。
誰不怕呢?
釉溪鎮(zhèn)一下子亂了,連來觀玩的外地人也銳減大半。
但……
孫家不怕。
誰勸阻也不管用,硬著頭皮,就是要遷墳,不遷墳成功似乎會遭了滅頂之災(zāi)一樣。
孫家十年來斂財(cái)?shù)降慕疸y珠寶各式寶物不要錢的懸賞出去,征集各種能人異士,就為了遷墳一件事。
招的人參差不齊,孫家也不介意,只要愿意來,就給錢讓去試試。
無一例外,全死。
有些撬不開土,打不開門。
唯有一隊(duì)人,打開了門。
但窯窖里黑漆漆的,即使外面天光大亮,即使投擲火把火堆,依然沒用——窯窖墳里就是黑窟隆冬的。
那隊(duì)人冒險(xiǎn)闖進(jìn)去,再也沒能出來。
孫家繼續(xù)重金聘用人遷墳,這下觀望看熱鬧的人更多了,卻一個也不敢去。
誰都想要錢,但也要有命花呀。
而且……
自從那隊(duì)人,進(jìn)了窯窖墳里后,孫家開始走霉運(yùn),自家窯窖莫名其妙爆炸,燒出來的瓷器是殘次品,甚而孫家每天亮起,前往窯窖墳,必然能看見一具尸體。
開始是孫家仆人丫鬟的。
一群人不干后,剩下孫家本家人。
死的就死孫家本家了。
這些天,孫家急的焦頭爛額,真是一擲千金,太舍得了,銀錢珠寶流水一樣嘩啦啦的流出去。
終于砸出來一位高人,帶了眾多徒弟。
收了巨額重金,說是三天后遷墳。
……
虎壯啃著餅,講的清清楚楚,他們才當(dāng)土匪,不搶本地人,瞅準(zhǔn)外地人。
因此走回縣城鎮(zhèn)上,也沒人拿他們當(dāng)土匪,指不定遇到幾個熟人還客套打招呼呢。
他們原本計(jì)劃,等搶了劫成功,就去釉溪鎮(zhèn)看看高人遷墳的。
至于為什么勸方休白不要去釉溪鎮(zhèn)?
嘿嘿,他是看方休白一身道袍,必定也是高人,去那不至于看熱鬧,怕也是為了遷墳一事而來,這當(dāng)然要勸人活命了。
得到方休白并不是為遷墳而來,而是準(zhǔn)備訂做一批瓷器來的,他們放下心,還愿意引路,一同前往。
方休白大方抓兔子抓雞犒勞下,吃飽喝足再出發(fā)。
翻動烤架,表面金黃,油滋滋的,香氣撲鼻,湊到鼻尖聞了聞,太香了。
烤好了。
方休白撕了半只雞,把兔子和另半只雞遞給虎壯等人分食,唯獨(dú)沒有給小狐貍。
小狐貍嘴饞的,舌頭快吞掉了。
眼瞅著沒有自己的份,一雙眼睛瞪得牛鈴大,惡狠狠去搶方休白的。
方休白一抬手阻攔住。
小狐貍氣急敗壞,把注意打在對面土匪身上,道:“交出來,不然啃掉你們的頭?!?p> 方休白:“……”哪來的毛病,一言不合就啃頭。
攔住小狐貍,方休白塞了只雞腿在她手里。
趕緊咬一口,有點(diǎn)燙,小狐貍燙的直吐舌頭,給雞腿吹氣。
吹兩口又受不住香氣,一口咬上去。
“嘎吱嘎吱?!?p> 連骨頭一塊吞了。
看著空空如也的小手和正在美滋滋吃肉的其他人,小狐貍又不開心了,她不開心就想搶吃的。
方休白攔住她。
用餅夾了雞肉,沾了調(diào)料,塞進(jìn)小狐貍嘴巴里。
小狐貍兩只眼睛立馬閃爍起來。
他誘惑道:“還想不想吃?”
小狐貍小口吞咬,不舍得著急咽下去,忙點(diǎn)頭——想吃想吃。
“我還有更好吃的,可以給你獨(dú)享,想不想吃?”
小狐貍流口水點(diǎn)頭。
“要不要用紅果換?”方休白拋出條件。
小狐貍下意識要點(diǎn)頭,停住,一怔,瞪大眼不悅——呸,你個濃眉大眼的想騙我紅果。
作為一只有原則,有底線,有信仰,懂禮貌,懂知識的年幼有為小狐貍,她能上當(dāng)嗎?她能甘愿為了一口吃出賣紅果嗎?
她能嗎?她能嗎?
小狐貍掏出一顆紅果遞過去。
方休白快速收下。
撿了根木棍扒拉開火堆,掘開土,從里面翻出個泥土塊。
敲開。
展開葉子。
香氣四溢。
是叫花雞。
小狐貍不怕熱,上手直接抱在懷里,掏出餅,學(xué)著卷著吃的方式,狼吞虎咽起來。
這頓飯吃的心滿意足。
一行八個人,沒耽誤太久,他們出發(fā)前往釉溪鎮(zhèn)。
虎壯六人的土匪生涯只有這一天。
上午下午經(jīng)歷的兩次搶劫不成,給他們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當(dāng)土匪什么的不適合,還是回去種田吧。
一顆甜菜呀
在存稿了,上架日萬還有沒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