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皇子醒
陸科仰頭看了半天,脖子有點酸,她揉了揉脖子,將視線收回。
遠處的聲音越來越小,聽起來,交戰(zhàn)快到尾聲了。
敗了吧。
陸科心想,臉上笑容不變。
應該是敗了,相師不是測了嘛,要輸?shù)?,而且對面那氣勢,兇的狠?p> 現(xiàn)在人家氣勢正足,怎么能贏呢?
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帳篷內(nèi),陸科將簾子放下,擋住了室內(nèi)的血腥。
“去看看戰(zhàn)情。”陸科這樣解釋道,只是走了沒兩步,她的腳步就停了下來。
止步在原地。
“怎么了?”以恒小心翼翼的問道。
陸科不說話,閉了會眼睛。
在謝水樓臺,七皇子在一片血腥中睜開了雙眼。
微弱的氣息緩慢的開始回復,片刻后,“咕?!币宦晱乃母共宽懫?,要進食。
七皇子起身走了出去。
他隨意的拿了一把刀,走向了水榭樓臺后的一座養(yǎng)殖院,養(yǎng)殖院里都是一些牲口,七皇子拿著刀,得了一只雞,殺了。
放血,拔毛,去內(nèi)臟。
七皇子做的意外的熟練,熟練的讓人感覺,他不像是七皇子。
身為皇子,平日里吃雞都是又仆人丫鬟給做好端到面上來的,哪有自己親自動手的?
只是烤雞這個活,七皇子的確很熟悉,他從小開始就打鳥吃,這會兒別說是殺雞了,就算是烤雞,他也能給烤出花來。
七皇子動作嫻熟的生了火,削尖了木棍,駕起雞,在火上烤了起來。
片刻后,香味傳來,七皇子手腳麻利的拿著雞翻了個面。
什么調(diào)理都沒有,但就是這樣,這只雞片刻后被烤的金燦燦的。
七皇子面無表情的吃著雞,那雞剛殺,肉質(zhì)鮮美,而且七皇子的烤雞技術真不是蓋的。
一整只雞被烤的外焦里嫩,看的人胃口大開,雞身上還透著金黃的外殼。
閉著眼的陸科狠狠地抽了一下嘴角。
笑容勉強而僵硬。
香味透著靈魂傳來,以恒也在問,“這是什么?”
陸科說,“烤雞?”
以恒不解,“烤雞?哪來的雞?”
四周并沒有雞,陸科也沒辦法解釋哪來的雞,但是那香味實在是勾人的狠,陸科吸了吸口水。
忍耐了半天后,她從以恒的系統(tǒng)空間里,拿出了兩支營養(yǎng)劑,吞了吞唾沫,給自己灌了下去。
其實一支營養(yǎng)劑就夠了,陸科之前已經(jīng)吃過一支了,現(xiàn)在又吃了兩支,不一會兒,飽腹感傳來,陸科打了個飽嗝。
對于烤雞的欲望總算是被壓制下去了。
以恒原先是想吞下陸科的欲望的,但主要是烤雞的香味實在是太香了,他口水都來不及收,跟著眼巴巴的聞著那香味,怎么可能還在這吞陸科對烤雞的欲望?
勉強控制住自己后,陸科想起來自己現(xiàn)在應該做的事情。
在詢問了幾個站崗的小兵后,陸科就來到了寧錚的房間。
寧錚房間里的人很少,而且?guī)缀醵际钦緧彽?,沒有幾個事服侍照顧寧錚的,想來是怕寧錚的身份暴露。
陸科巡視了一圈后,實在是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椅子,她在寧錚的床邊盤膝坐下。
剛想叫醒寧錚,以恒這時候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開口問道。
“陸科,七皇子是不是醒了?”
“嗯?”陸科發(fā)出一個單音節(jié)。
以恒嚴肅的說道,“七皇子肯定醒了,而且在吃燒雞,剛剛那個味道就是他在吃燒雞的味道?!?p> 陸科這會兒才想起來,這次對于燒雞的欲望竟然這么強烈,以恒這次竟然沒有解決掉自己的欲望。
“我問道了燒雞的味道,”以恒說道,語氣中帶著一點嚴肅,“自從我變成噬心蟲以來,我就喪失了作為一個人基本的味覺,而且你也是?!?p> “從你吸食基因石開始,你的身體都不由自主的返祖化,但你的味覺相對而言還算是偏人的?!?p> 聽到以恒的對自己的說法,陸科也沒過多的評價,她繼續(xù)聽以恒說話。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卻問道了燒雞的味道,這種味道是從七皇子那邊傳來的,因為你一半的靈魂在七皇子哪里,所以才會是現(xiàn)在這幅模樣?!?p> 七皇子的靈魂感受到了對吃燒雞這件事情反饋的快樂,所以我們也不可避免的收到了這份快樂。
但本質(zhì)上是什么?陸科返祖的生物是‘貓’,貓是一種不能吃熱的東西的生物,燒雞其實對陸科并沒有什么吸引力。
而以恒是噬心蟲,種族都不同了自然味覺也不同。
對于噬心蟲來說,他們的食譜是那種溶于心血中的人類復雜的情緒。
能對燒雞產(chǎn)生快感的,其實只有七皇子。
想到這里,以恒不由得出聲,“你怎么能這么做!”
陸科被以恒囔囔的有些煩躁了,她的笑容開始有些敷衍,“什么東西!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以為你是抹去了七皇子的靈魂,但你怎么能將自己半個靈魂與七皇子融合!”以恒的話在陸科的耳邊炸開。
“那還是你嘛!”以恒不等陸科開口,繼續(xù)道,“我以為你是抹殺七皇子的靈魂,或者吞噬了他的靈魂,你怎么能融合呢!”
“一定要把自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才高興是嗎?”
以恒的質(zhì)問一聲聲的敲擊著陸科的心臟,以恒在陸科的心臟里呆著,讓陸科不免有些難受。
“你先消停會,一會我在跟你解釋行嗎?”陸科想了想問道。
“消停?”以恒不明白陸科為什么會用消停來形容自己,他覺得陸科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清楚嗎?”
陸科被以恒懟的有些發(fā)火,而這會兒情緒又沒有得到以恒的控制,陸科冷不丁的控制不住,一拳砸在了寧錚的床上。
啪!
一聲響起,寧錚的床直接塌下去一個角。
寧錚這會兒也被突發(fā)事件驚醒過來。
她本來也就瘦了傷,躺在床上睡著的時候并不安穩(wěn),額頭上一直在冒汗,這會被陸科驚到,倒是直接醒了過來。
陸科收了手,垂眸看向?qū)庡P。
她往后一站,臉上依舊笑盈盈的,看不出情緒來。
寧錚醒來后遲疑的看了看被打折的床腳以及床上巴掌大的裂縫,又看了看一直在笑的陸科。
有些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