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shù)……你可真是個大好人!”
當(dāng)最終的戰(zhàn)斗結(jié)果匯總到面前之時,陳飛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感慨。
聯(lián)軍與袁軍雙方出動的兵馬數(shù)量十分接近,卻打出了極其不平衡的傷亡比例:
聯(lián)軍戰(zhàn)死八百六十人,袁軍則有超過六千人直接死在了戰(zhàn)場上!
值得一提的是,聯(lián)軍戰(zhàn)死的八百六十人里,絕大多數(shù)都是陳國士兵在前期潰逃時死掉的……
而袁軍除了當(dāng)場戰(zhàn)死六千人之外,還有兩千騎兵和四千步卒直接選擇了投降!
這樣就意味著,總兵力超過十萬的袁術(shù),在這一天之內(nèi)就損失了十分之一的戰(zhàn)斗力!
對于臨陣投降的副將陳蘭,陳飛原本想要直接斬首,卻被寬仁善良的劉寵阻止。
雖然無法理解這位諸侯王爺?shù)哪X回路,但陳飛也沒有拒絕他的請求,于是他赦免了陳蘭的死罪,然后交給他一項重要的使命:
帶著紀靈、雷薄的人頭,前去武平拜見“陳相”袁嗣!
一天之后,深思熟慮過后的袁嗣,帶著幾千兵馬棄城而逃!
袁術(shù)派遣的這位陳相,只上任了四十多天,就慘遭下崗!
陳國全境,于九月十一日全部光復(fù)!
這一天,距離陳飛從陽翟出征,剛好整整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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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內(nèi)平定四城,殺敵不可勝數(shù),自損不過百余人,雖孫、吳、司馬,不過如此!還請滿飲此爵!”
在最后的慶功宴上,劉寵親自離席,向陳飛敬酒。
雖然漢室衰落,但畢竟是諸侯親王,陳飛也同樣離開座席,舉杯向他還禮:
“多謝陳王,請殿下與我同飲美酒!”
二人各自喝完之后,輪到駱俊敬酒:
“遙想去年八月,陳豫州以弱冠之齡,領(lǐng)陽翟區(qū)區(qū)一縣之地,至今剛滿一年而已,先平潁川,后破汝南,再定陳留,如今更是興舉義兵,助陳退敵,終成一州之牧,假節(jié)而封侯。縱使霍去病復(fù)生,亦不能建此功勛!”
陳飛擺了擺手:
“霍驃騎乃天縱之才,率數(shù)十萬雄師,驅(qū)逐匈奴于萬里之外,我只不過打了兩場勝仗,豈敢與其相提并論?”
梁峰也舉起酒杯,說道:
“駱相所言并無夸大,這是末將第二次親眼目睹陳征東的兵法,這一次比上一次的體會更加震撼,這世上真有無師自通、兵法如神的天才!”
劉寵更是說道:
“霍驃騎固然年少英才,但畢竟皇親國戚,陳豫州孑然一身創(chuàng)立如此功業(yè),豈不更讓人佩服?”
他要這么說,確實也是實情,如果霍去病不是皇親國戚的身份,十幾歲的他怎么可能會有領(lǐng)兵出戰(zhàn)的資格?
陳飛低頭一笑,轉(zhuǎn)身面向劉寵,微微躬身:
“殿下知我艱難,故而這一杯我敬殿下?!?p> 剛剛才回到座位上的劉寵再次起身:
“多謝陳豫州,今后陳國之安危,也要托付于閣下啦?!?p> 作為一國之主,劉寵雖然實際權(quán)力遠不如駱俊,但這幾年以來,兩人相互扶助,才得以讓陳國勉強保持和平,如今他正式向陳飛表達了歸附之意,駱俊當(dāng)然也沒有其他意見。
眾人一同喝下了這杯飽含歸附之意的美酒,這才紛紛落座。
劉寵撫摸著自己的大肚子,換了個稍微舒服一些的坐姿,對陳飛的稱呼也變得更加尊敬:
“君侯,前豫州刺史郭貢、袁術(shù)及黃巾余孽盤踞梁、沛邊界,梁王劉彌、沛王劉曜年幼,二相怯懦不知兵,孤有意請求君侯發(fā)兵梁、沛,讓豫東百姓與陳國共享太平。只是不知……君侯兵馬剛剛激戰(zhàn)一場,是否需要回師整備、來日再戰(zhàn)?”
這是以諸侯王的身份,給了陳飛一個繼續(xù)平定各郡的大義名分——盡管陳飛并不太需要,但還是贊賞地看了他一眼,這么大的肚子,看來并不是只裝了酒肉:
“我既然已經(jīng)是豫州牧,就必然要管梁、沛之事。郭貢也是朝廷任命之刺史,若是能夠奉旨撤離,我當(dāng)派兵護送,若是抗旨不尊,我再興兵討伐。至于袁術(shù)……他公然入侵豫州,已經(jīng)形同反叛,等我在陳國稍作休整,便將袁軍徹底驅(qū)逐!”
“壯哉!”
劉寵一拍肚子,渾身贅肉都在顫抖,他點了梁峰的名字:
“子岳,孤令你督帥陳國兵馬,以壯君侯聲威,不論糧草、兵甲、輜重,君侯但有所需,務(wù)必全力以赴,不得有誤!”
梁峰離席出列,肅然道:
“末將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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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寵雖然說得好聽,但陳飛根本沒有指望他能夠給自己提供什么幫助。
之前連番敗于紀靈之手,陳國兵馬折損大半,他們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幫助陳飛轉(zhuǎn)運糧草。
不過這也不錯,劉寵、駱俊這幾年寬仁治國,百姓勉強能夠安居樂業(yè),國庫中還是積攢了不少糧食,剛好供給征東大軍。
九月十四日,李通率領(lǐng)汝南方面八千人率先開拔,他們的目標(biāo)直指城父,那里屯駐著袁術(shù)大將樂就。
一天之后,陳飛則親自率領(lǐng)潁川、陳留共計一萬四千人北上,準備一鼓作氣收復(fù)梁國。
考慮到汝南兵力較少,陳飛還特意請朱儁臨時接替自己指揮,避免李通、褚通、黃邵、劉辟這幫烏合之眾一個不小心,被樂就這種無名之輩爆出冷門……
當(dāng)然,朱儁這種連李傕、郭汜的命令都能夠捏著鼻子遵從的老忠臣,根本不存在篡奪兵權(quán)的可能性。
九月十八日,大軍剛剛抵達梁國的邊界,梁相楊平就帶著梁王劉彌前來拜見。
劉彌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見到陳飛身后三千騎兵,直接嚇得抱住了親衛(wèi)的大腿,半天說不出話來。
楊平只能一個人行了大禮:
“陳豫州親征至此,梁國軍民無不欣喜,特意獻上梁國九城戶籍及地形圖冊,惟愿軍侯上應(yīng)天子之命,下惜百姓之力,保全豫州之安寧?!?p> 陳飛看著士兵從他手中接過了戶籍圖冊,這才隨口問了一句:
“閣下是何方人士?”
楊平拱手答道:
“回稟豫州,平乃是弘農(nóng)人?!?p> 陳飛稍稍有了點興趣:
“弘農(nóng)楊氏?不知與當(dāng)朝楊太尉如何稱呼?”
楊平微微抬頭:
“先父早亡,楊太尉乃是平之叔父?!?p> 陳飛點了點頭:
“沒想到是世家大族子弟,失敬失敬。”
楊平連連躬身:
“不敢,不敢?!?p> 陳飛話鋒一轉(zhuǎn):
“梁國地處要沖,乃是四戰(zhàn)之地,非文武雙全者不能守,閣下可能明白我的意思?”
楊平當(dāng)然聽得明白,因而神色有些暗淡:
“是?!?p> 陳飛又道:
“陳留乃我新收之地,正是百廢待興之際,郡丞鐘演,乃是長社鐘氏子弟,我有意舉薦你擔(dān)任陳留太守,不知意下如何?”
潁川、陳留、汝南,原本都只有郡丞,沒有郡守,但如今陳飛既然已經(jīng)升任州牧,就可以不再兼任這么多地方一把手的職務(wù)了,三郡之間,袁渙、褚亮的友好度(忠誠度)都是爆表狀態(tài),鐘演則只是一般,再加上才能也沒有什么亮點,不如讓他們報團取暖。
楊平下意識抬起目光,明顯驚喜交加:
“敢、敢不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