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
符明愿有些不可置信的反問了一句。自從她和霍存思上次去霍宅應(yīng)付了一通之后,霍家人便再也沒有提起過這樁婚事了,怎么突然之間又要辦什么訂婚宴?
符益海一直想要催促自己和霍存思趕緊結(jié)婚的念頭,符明愿是知道的,所以一聽到符益海要去霍家拜訪,她便想法子推脫了。
之所以沒有阻攔符益海,一方面是她暫時沒有改變符益海想法的能力,二則是她不覺得霍家會被符益海的三言兩語打動。
只是就這一次疏忽,竟然讓符益海生出這樣大的事端來!
“沒錯,就是訂婚宴,為了促成這次的宴會,我可廢了好一番口舌?!?p> “這次宴會在霍家舉辦,你給我好好準(zhǔn)備著,屆時符霍兩家都會廣邀親友,你這段時間就給我在家好好準(zhǔn)備,可別丟了我符家的臉面!”
符益海臉上喜氣洋洋的,對著符明愿半是誘哄半是警告的,語氣倒是比平常好的多。見符明愿垂著頭,似是順從的模樣,滿意的點了點頭,便又轉(zhuǎn)臉對旁邊的林春華囑咐道。
“訂婚宴的時間有些倉促,明愿到底還是個孩子,你在旁邊多照看操持些,莫折了咱們家的臉面?!?p> 對上林春華,符益海就要溫柔的多,拉著她的手一邊叮囑,一邊安慰似的拍了拍,倒是一副男女主人相攜相親的溫馨畫面。
“訂婚宴的事兒,霍存思他知道么?”
符明愿輕嗤一聲,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符益海和林春華的膩歪場景。
眼神觸及到聞言臉上笑容下意識一僵的符益海,符明愿歪了歪頭,眉眼間有些戲謔的笑意。
她就知道,符益?;蛟S能說服霍家其他人辦這么一場聲勢浩大的訂婚宴,但他肯定說服不了霍存思,而只要霍存思不點頭,這場訂婚宴必然辦不成。
“婚事都是父母之言,媒妁之約,你和霍存思的年齡都合適了,辦訂婚宴是自然而然的事?!?p> 符益海臉上有些掛不住,他是沒辦法做霍存思的主的。今天之所以能成功,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他摸準(zhǔn)了霍啟林對這樁婚事的態(tài)度。
訂婚宴肯定是要舉辦的,只是這霍存思,他卻沒辦法左右。
符益海心里清楚這些彎彎繞繞,只是到底是在小輩面前,他也不好說明這么跌份兒的事情,只回答得含糊。
“哦?那我還真是期待訂婚宴那一天的熱鬧場景啊……”
符明愿笑了笑,熱鬧兩個字刻意咬重了些,入耳多了些意味不明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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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老宅那邊遞了消息,說是……”
鄭擎避開身邊的人,悄聲給霍存思說了今日符益海來訪的事,連兩人談話的內(nèi)容都事無巨細(xì)的復(fù)述給了霍存思。
“那個女的怎么樣了?”
霍存思轉(zhuǎn)了轉(zhuǎn)指間的鋼筆,開口問道。
“自上次從醫(yī)院回來之后就安靜了許久,多數(shù)時間都待在房間里,這幾天像是感冒了,霍總一直貼身照顧著,今天因為訂婚宴的事情和霍總發(fā)生了一點小爭執(zhí),隨后就被霍總安撫,身體沒什么別大礙。”
鄭擎一板一眼的匯報著關(guān)于‘那個女的’的生活細(xì)節(jié),霍存思面無表情的聽著,也看不出是關(guān)心還是別的什么。
‘那個女的’就是白淑麗,鄭擎第一次從霍存思嘴里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霍存思還只有十幾歲,他那時也不解霍存思為什么會對自己的母親有這么不禮貌的稱呼。
只是后來成了他的好兄弟,即使霍存思不說,他也能親眼看見許多關(guān)于他和‘那個女的’的相處細(xì)節(jié)之后,他心底的疑問也就不復(fù)存在了。
霍存思和白淑麗向來是水火不相容的,今天他忽然這么一問,鄭擎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好在老宅里也還有自己的人手在,平時留意著宅子里幾位主人的動向倒也不為難。
霍存思聽了匯報,對這場訂婚宴的初衷倒是有了底,無非就是霍啟林逼迫白淑麗服從自己的手段罷了。
他對這兩個人的事是一點兒也不關(guān)心,隨便他們怎么折騰,反正霍家的家底子他們一時半會兒也敗不光,只是霍啟林哄老婆不該用自己做筏子。
這勞什子訂婚宴,誰愛去誰去。
“鄭擎,我記得年前HN集團(tuán)不是邀請我去他們公司總部參觀么?就下個月十四號去吧。”
霍存思拇指一挑,將鋼筆彈到了桌上攤開的文件夾頁縫里,隨即身子往后一仰,雙手枕在腦后,姿態(tài)頗為愜意。
鄭擎明白老大這是要故意避開這場兩個當(dāng)事人都不知道情況的訂婚宴了。
“是,老大,只是……那個……”
鄭擎應(yīng)得爽快,只是轉(zhuǎn)身之際,忽的想起個人來,腳下步子一停,有些支支吾吾的。
“繼續(xù)說?!?p> 霍存思瞥了他一眼,示意他直說。
“您不去這場訂婚宴,那夫人那邊怎么辦?需要我一起訂夫人的機票么?”
鄭擎試探性的開口,有些摸不準(zhǔn)現(xiàn)在老大和夫人之間的關(guān)系。
“……不用,你去準(zhǔn)備我出差的行程就好?!?p> 霍存思稍稍猶豫了一下,并沒有讓符明愿陪同出差的意思。
辦公室門被關(guān)上,霍存思斂了輕松的姿態(tài),皺了皺眉,對于符明愿的去處有些糾結(jié)。
糾結(jié)……
自從他出國之后,就很少有這種情緒了。
按照他以往的行事風(fēng)格,他安排出差之后,就不需要再管符明愿要怎么去處理這件事情了,畢竟合同擺在那兒,他不需要包辦她除了人生安全之外的事務(wù)。
只是,不需要,他也為她承辦許多了……
霍存思想了十來分鐘,都沒想出個結(jié)果,隨即便做出了個近五年來最為幼稚的舉動——
拉黑了符明愿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
秉持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原則,霍存思接下來大半個月的時間里都沒有再同符明愿有過任何聯(lián)系,并且在訂婚宴的前一天,十月十四號悄無聲息的和鄭擎去了D國HN集團(tuán)參觀去了。
而某位還不知道霍存思一系列騷操作的小姑娘,則抱著看熱鬧的心思,不急不躁的等著訂婚宴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