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的城墻上,萬籟俱寂,夜色朦朧。
淡淡的月華披散在巍峨的城墻上,柔和似絮,輕如浮云,深深淺淺,似有若無。
四周靜悄悄地,只能聽到偶爾的蟈蟈的聲音。
圓圓的月盤上坑坑洼洼的,像是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滄桑老人,閱盡天地間的萬物,依然穩(wěn)穩(wěn)的高掛在深藍(lán)色的夜幕中,好像看著他的孩子們一樣。
那淺淺的月色就好像是他送給孩子的毯子一般,遮蔽了風(fēng)霜,也遮蔽了這深夜里的污垢。
易離窩在華繁的身邊酣然入夢(mèng),面目柔和。
銀光撒在她的身側(cè),就好像是替嫦娥搗藥的玉兔要隨仙子飛向天宮一樣。
剎而,安睡的小狐貍周身飄起了淡淡的柔光,原本柔和貞靜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痛苦的神色。
圓圓的月亮在深藍(lán)的天空中微笑的看著城墻上的動(dòng)靜,易離周身的光芒漸漸盛起來,像是聾了一層薄薄的輕紗。
易離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好疼好疼,就像是有一只蠕動(dòng)的蟲子正在自己的血肉骨頭中慢慢的啃噬,又好像是有新肉在慢慢生長,渾身帶著痛癢的感覺。
“華……華繁……”
小狐貍渾身白色的毛發(fā)已經(jīng)被汗水濡濕了,嘴巴翕動(dòng)著,全身卻像是被抽盡了全身的力氣,只能發(fā)出輕輕地氣音。
淺眠的華繁很快就感覺到了動(dòng)靜,警覺地睜開了鋒利的雙眼,看向光源。
看到痛到渾身扭曲的小狐貍,華繁大駭。
他知道,易離這是要化形了。
每一個(gè)成年化性的獸人都要經(jīng)歷一番難以忍受的痛苦,每年出生的小崽子不少,能活到成年的也不少,但是不少都折在了化形這一步。
易離,最后能不能忍過去,就……就看天意了。
華繁緊張又害怕,卻又不能做什么替小狐貍挺過這次痛苦,只能動(dòng)作輕盈的將小狐貍抱在懷里,不斷地安撫著痛苦焦躁的小狐貍。
“易離,易離,不怕不怕,很快就過去了……”
易離能感覺到有個(gè)熟悉的氣息包裹著自己,是華繁。
她怕,她很怕,她感覺自己全身都用盡了力氣,好像生命快要流盡一樣。
她不想死。
可是她想開口說句什么,卻又被渾身火辣辣的痛苦折磨的說不出話。
漸漸地,易離快要失去理智了,痛苦折磨得她繃緊了全身的弦,然后又被一根根狠心地挑斷。
毛茸茸的爪子下露出了鋒利的指甲,華繁沒防備,胸膛上直接被劃下了幾道深深的傷痕。
華繁深吸一口氣,看著自己血淋淋的傷口。
要知道他的胸膛上還有一層獸人天然自帶的獸皮外衣哦。
華繁想要將小狐貍?cè)映鋈?,可是看著易離那脆弱的樣子又舍不得將小狐貍緊抱在懷里。
深藍(lán)色的夜空中,星子越來越盛,月光也愈發(fā)的明亮起來,照亮了城墻上的這一幕。
小狐貍周身的光芒突然大盛,耀眼的華繁不得不緊閉雙眼。
易離小小的身軀扭動(dòng)的越來越厲害,突然,她抓緊身邊的東西,凄厲一叫,“啊——”
華繁擔(dān)心的睜開狼眸,顧不得刺眼的光芒,目光直逼那層光幕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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