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華國,盛世市,奧飛高級中學三年級四班。
一名近乎光頭的中年老師正在講臺上講解高考物理的必考點,他的頭發(fā)是銀色的,也是稀疏的,但他的眼睛是放光的,講的激情四射,光看表情就可以看出來。
坐在倒數(shù)第一排的陳永年和全班六十四名同學,一起聽課,不知道其他同學聽進去沒有,陳永年卻有些走神了。
具體課上講了些什么,陳永年也記不太清了,反正下課鈴已經(jīng)響了,這一節(jié)課全部用來懷念即將逝去的青春了!
老師收拾散在講臺上的課本,然后走了,陳永年是目送他到門口,然后消失不見的。
陳永年自小成績中等偏上,屬于那種最不起眼的一批人,明天就是高考,今天回去,睡醒,明天后天考試,然后,徹底解放!
嗯,就是這樣,心心念念的高考,考了,就沒有焦慮了!
綠板上寫著四個大字,“最后一課!”,陳永年看著這黑板有些發(fā)呆。
左右看看,有不少人和自己一樣,也怔了一會兒,然后,大部分人還是收拾書包,回家了,他們要準備明天的考試,這場考試畢竟等了十二年。
除了看那四個白色粉筆描粗的大字,陳永年還看向一個女同學的背影,因為她是他好朋友!。
她叫謝珍,個子矮矮的,大概一米六五,但眼睛很有神,一頭干凈的短發(fā),這是陳永年第二個心動的女孩子,第一個心動的女孩子,她已經(jīng)在初三就輟學出去打工了,如今,好久都沒聊微信了。
謝珍終于收拾書本走了,因為她總是在他前排,所以,她的眼里看不到他,但陳永年的眼里卻滿是她。
此時,陳永年的電話手表響了起來,手表上寫著兩個字,“爸爸”。
正要接聽,前排的一個男孩子走過來,右手握拳,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永年,走吧,上一本,妥妥的!”
陳永年也做了一個加油打氣的姿勢,“加油!我接下我爸的電話。”
這個微胖的少年是陳永年為數(shù)不多的好友,他叫趙甜真,理想是做一名為民除害的警察,高考目標是盛年省警官學院。
趙甜真看到他有電話要接,便說道,“那你接電話吧,我先走了!”
目送趙甜真出去,陳永年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爸爸的聲音。
一個渾厚的男聲充滿磁性,“我在你們學校門口等你,你快點出來吧,今天我?guī)闳コ源蟛?!?p> “哦,好,我很快就出來了!”,陳永年答道。
出了校門,正是夏天,但今天是陰天,而且風還挺大,倒是覺得涼爽。
陳永年走出了校門,就看到父親在等著自己,后面跟著兩個中年男人,他們是陳永年父親的副總,自陳永年記事起,他們就跟了父親,一個管人事,一個管財務,就像是父親的哼哈二將。
“明天高考,別緊張啊,考不上也沒有關系,我贊助你去國外讀,讀最好學校的最好商科,出來就回我們家公司做副總!”,陳永年父親陳富生開心地笑道。
這話一出,陳永年立馬有些不高興,“爸!你就這么不相信你兒子,你兒子成績很差嗎!”
陳富生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從小到大,成績在我眼里那是非常優(yōu)秀的,我相信你這次高考一定能考個好成績,先不說這個了,我們去吃飯吧!你媽已經(jīng)點好菜在悅府大酒店等著你呢,我還請了你的數(shù)學老師和化學老師一起來給你加油鼓氣呢!”
陳永年聽到平時嚴肅的老師竟然要來同桌吃飯,感到不可思議,反正一想就覺得挺尷尬的。
陳永年臉色立馬黑了下來,少見地釋放情緒,“爸!誰讓你請我們老師的!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
陳富生一看兒子表情不對,“你老師肯來給你鼓勁加油那是老師喜歡你,你怎么還生氣了呢?”
陳永年感覺生氣也改變不了什么,索性放開吧,改變不了的,那就只能勇敢地迎接,其實,那老師也不是什么可怕的生物。
“下次你要請誰你和我提前商量一下啊,搞得你就很能一樣的!”,陳永年生氣地說道。
陳富生聽到這句,瞬間臉紅,旁邊的兩個副總都微笑了一下。
陳富生想,要是和兒子商量一下,他可能就不會發(fā)脾氣了,這事兒確實是他有問題,但拉不下臉來說軟話。
向停車場走去,停車場內豪車不少,但邁巴赫的數(shù)量還是屈指可數(shù),車牌上有連續(xù)五個九的車牌也不多,但恰好就是陳富生他們走向的那一輛。
司機指引陳富生上車,正在停車場的時候,陳永年剛好看到旁邊的謝珍,她爸爸正在幫她拿背包到后排座椅,此時,謝珍也剛好看到了陳永年。
驚喜!
“嗨,陳永年!”,謝珍打招呼道,笑的非常開心,似乎遇到了一個小小的驚喜。
陳永年看到謝珍,就像看到彩虹一樣,心跳驟然加快,突然就激動了起來,趕忙招手道,“嗨,謝珍!”
陳永年似乎不知道該和謝珍聊些什么,索性,就不聊了,然后,直接走了。
對,就是這么直接!
等到陳永年走出一段距離,聽到謝珍大聲說道,“明天加油考啊!我們都要考上盛年財經(jīng)大學的經(jīng)管學院?。 ?。
陳永年不假思索地回頭答道,“好!”
謝珍的爸爸此時回過頭來,看到陳永年他們一行四人上了一輛邁巴赫,瞬間臉上綻開了驚喜的笑容,“那是你同學???”
謝珍回答道,“是啊,他是我同班同學,我們只是普通同學關系!別想多了!”
謝珍的父親名叫謝燦,是一名室內裝飾設計師,開著一個只有三四人的小型裝飾公司,對于關系一類最是敏感,因為他總要推銷自己,好接到工程,尤其是好的工程。
“你這個同學的爸爸不簡單啊,你看他開的那車,可以換我這個車不知道多少啊,我支持你和你那個同學交往,大力支持!”,謝燦開心地說道,兩條小眼睛都快瞇成了一條縫。
謝珍聽到父親支持和陳永年交往,也是高興,但表現(xiàn)得很委屈,“你不是一直不許我談戀愛嗎?現(xiàn)在就因為人家老爸有錢你就要犧牲你女兒,是嗎?”
謝燦只有一個女兒,看到女兒故意裝作委屈,不能視而不見,“好了,你這話說得,好像我賣女兒一樣的,我的意思是你想交往就交往,不喜歡就不理他,老爸又不是養(yǎng)不起你!”
謝珍開心地上了轎車,往后一躺,手指指著前方,“謝管家!出發(fā)!吃大餐!“
“坐穩(wěn)了啊!”,謝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