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們是串通好的?
鐘月竟覺得自己有些壞,一起聯(lián)合起來忽悠江婉清。
“月兒這玉佩是梁小王爺送的?”
鐘月還沒好意思主動忽悠,江婉清竟主動送上了門,她一時還真不知道怎么說。
還好梁錦主動回答:“對,不過是很久前送的了?!?p> 江婉清臉色果然變了變,但不快稍縱即逝,畢竟這兩人在前,她什么情緒都站不住腳。
鐘月很不厚道地再加一句:“之前看江小姐的玉佩和我的相似,也是在這家買的吧?真是有緣?!?p> “是啊,更有緣的是,我這也是人送的。”
江婉清毫不退讓,但這副模樣在鐘月看來卻有點(diǎn)逞強(qiáng)的意思。江婉清竟敢這么明目張膽地暗示,在場恐怕只有一個鐘憨憨聽不懂玉佩的意思,其余三人心思各異。
鐘月裝作不懂地樣子:“哦?江小姐的玉佩是誰送的?。俊?p> 江小姐微微一笑,帶著一絲不屑和鄙視,“本小姐的事,月兒不必太過好奇,更無需過問。何況,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看樣子目的達(dá)到了,她真以為自己和梁錦有點(diǎn)什么,不過等等,這份趾高氣揚(yáng)還是站不住腳啊?若事實(shí)真是如此,鐘月都不知她們?nèi)缃竦降渍l算第三者。
鐘淮至此一言不發(fā),全程看戲。
梁錦也無心多說,鐘月明白,他雖然主動做戲,可其實(shí)他才是三個人中最難過的那一個,現(xiàn)在真是往他傷口上撒鹽啊。
“月兒何時認(rèn)識梁小王爺?shù)???p> “大約和知道江小姐的時候差不多?!?p> 反正她也說過,她老是溜出來玩,意外相識甚是合理。
“京都富家公子眾多,怎么就會那么巧???”江婉清的話聽著像無意間的談笑,實(shí)則句句都圍繞著梁錦探話。
看來她還是很在意梁錦的嘛。
可這就更不對了!愛著又不要,不要了還忘不了,優(yōu)柔寡斷間受傷的全是別人,她的名和利一樣沒少了,被刺客追殺時還是自己差點(diǎn)替她頂了包。
鐘月越想越氣,不行,得出這口氣!
“也不算巧,梁錦與別的富家子弟不同,斯文知禮,又長相俊逸,說話行事頗為有趣?!辩娫掳阉煌?,越夸江婉清臉色越差。
自己曾愛著的人如今被別的女人滿口稱贊,她卻只能憋著一口氣,真是憋屈。
鐘月覺得解氣,心情甚佳。
戲可以做,卻不能太過。鐘月不知道的是,鐘淮此刻實(shí)則是替她捏了一把汗。
看來以后還得要暗影跟著她自己才能放心。
目的已達(dá)成,四人并未久留,很快相互告別。
臨走前,鐘月還看見江婉清看向梁錦的意味深長的一眼。
“要不要我先回去,留給你們獨(dú)處的時間???”
“不必。”
這倒出乎鐘月的意料了,她還以為他今日這么決絕離開是還想刺激江婉清、挽留一下呢。
梁錦又補(bǔ)充了一句:“該注意的是你。”
“我?”
梁錦卻不繼續(xù)說下去,而是隨之一笑:“罷了,他也不該連護(hù)著你這一點(diǎn)都做不到吧?!?p> 看來大家對江婉清的看法頗為一致,記仇。
但鐘月怎么都沒想到,她竟可以三言兩句把自己的事捅到了德妃那里。
這也是鐘月坐在了紫辰宮以后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的。德妃對梁錦一向愛護(hù)看重,從小看著他長大,猶如親生母親。婆婆和兒媳相見,難免一場惡戰(zhàn)。
鐘月很是忐忑,在外面還有梁錦和鐘淮,可這是宮里,在一群深諳宮斗的女人面前,鐘月真的有些慫。她們的心智可比崔雪枝可怕多了。
“你就是鐘月?”
“回稟娘娘,民女正是?!辩娫滦卸Y回話,盡量裝得謙卑懂禮。
“你不必跪下了,快起身吧,賜坐?!钡洛闺y得地慈愛,言語間都帶著笑意,“你可稱不上民女,聽說你是鐘將軍的妹妹?”
鐘月沒聽懂這話到底是抬舉她的身份,還是說她不懂規(guī)矩,說話不夠妥當(dāng),心里沒底。
“不過是將軍的遠(yuǎn)房親戚,表妹而已?!?p> “鐘家世代忠厚,能人輩出,既是鐘家子女,想來不會錯的。鐘將軍大婚在即,你能來探望,想來也算不得遠(yuǎn)房親戚吧?!?p> “這……”怎么忘了這一茬了,不過這德妃到底想干嘛啊?
由于心里越發(fā)沒底,鐘月回答問題更加謹(jǐn)慎,既符合邏輯又讓她猜不著自己到底是誰。
沒想到德妃問了一圈家人和自己的事,結(jié)果表情竟然挺滿意?
嗯???
哦,鐘月想通了,這是給梁錦把關(guān)來了?!
那她可真是想多了。
想得更多的是江婉清,她所期望的婆媳大戰(zhàn)沒有發(fā)生,反而把情敵向著自己愛的人推得更近了。
最后,鐘月在德妃的一句“常來宮里陪陪本宮”中解脫出宮了。
出宮沒多久,轉(zhuǎn)角遇到鐘淮了。
“你怎么來了?”
“德妃召見你這事估計(jì)現(xiàn)在傳開了?!?p> “啊?那這些人怎么傳的,知道德妃為何見我嗎?”
“我知道?!?p> 嗯?鐘淮怎么知道的?江婉清應(yīng)該不會說才對呀。
“黑木剛剛稟告過了。”
這個人鐘月聽他說過,暗影的老大,也是鐘淮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心腹,與其他人的下屬不同,他的老大只有鐘淮一個,不可能是鐘家其他人或者南安王的眼線。他也是那個曾經(jīng)全程目睹自己偷走信的人,所以鐘月總覺得有些膈應(yīng)。
“你什么時候派他跟著我了呀?”鐘月有些不滿。
“還不是為了防止江婉清害你?”
“那你讓他跟著江婉清呀!”
“……”
鐘淮氣悶。
“咦?這路不是去王府?。俊?p> “你還想著回去?”鐘淮的語氣有些危險。
“咳咳,我這不是為了計(jì)劃嗎?!?p> “計(jì)劃已經(jīng)達(dá)到了,”鐘淮微瞇著眼,盯得她心里有些虛,“而且好像還有些過頭了?”
鐘月嘴硬:“哪、哪里過頭了?”
“德妃對你似乎很是滿意?!?p> 這下鐘月是真無言以對了,她也沒想到事情會發(fā)現(xiàn)到這一步啊。“所以說還是得怪江婉清。誒你說她好端端的干嘛把我推到德妃面前啊,她就沒想過這個可能性?”
“感情總是容易讓女人盲目,何況你以為她的目的就這一個?你可還記得之前說過你如今的身份替我做事方便?她這一弄,你便沒有這個優(yōu)勢了,她是在提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