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清走后,德妃面露不悅,“好哇,她竟敢搬出鐘淮來壓本宮一頭?!?p> “是啊,也不見她有多悲傷,居然還這么囂張!何況她還沒有嫁入將軍府呢!”嬤嬤也是極為厭棄。
德妃卻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道:“遲早都是要嫁的,且讓她囂張吧?!?p> 夜深時分,鐘月睡得迷迷糊糊間,感覺被人輕柔地摟住了腰,回頭一瞧,竟是鐘淮。
“你不是說不來嘛,怎么會……”
“我是說我回來得晚,讓你不用等我。若是有時間來見你,我又怎會不來?”
鐘月頓時沒了睡意,回過身與他相擁,眼中盡是幸福和雀躍。
“我還記得當初做你的丫頭時,夜夜只能睡在墻角,哪有如今的待遇啊。”
“胡說,我難道沒有抱你到床上歇息?真是忘恩負義??!”鐘淮長嘆一口氣,仿佛真是別人不知好歹似的。
鐘月運勢要打他,“你還說呢,第二天一覺醒來,我都要被嚇壞了!你又要折騰我,又要對我好,真是打一耳光給一顆糖?!?p> 鐘淮笑笑,溫柔地捏捏她的臉蛋:“我哪里舍得真折騰你。”
“說真的,你是何時愛上我的?”鐘月?lián)溟W著大眼睛,看著鐘淮,笑得俏皮。
鐘淮很吃她這一套,乖巧得讓人毫無招架之力,可他也因此起了戲弄之心,靠近鐘月的耳朵,輕啄一口,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側臉,用具有磁性的嗓音慢慢說道:“偏不告訴你?!?p> “……”這個家伙……
第二天一早,鐘月早早地醒來,身旁早已不見人影。鐘淮為了掩人耳目,總是在下人晨起以前趕回自己府中。整日這樣跑著,也怪辛苦的。
鐘月這樣想著,穿好了衣服。
走出門時,芝雪守在門口,臉色怪怪的,黑木也站在旁邊。
這是怎么了?
鐘月心頭疑惑,還來不及問,突然后頸一疼,眼前頓時一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鐘月感到陣陣顛簸,她正躺在馬車上,后頸還在疼著。
芝雪和她一起坐在車內,看她醒過來臉色沒有太大的變化,開口說道:“你醒了,吃點東西,喝口水吧?!?p> “這是怎么回事?”
“你吃完東西,我再告訴你?!?p> 鐘月看她的表情沒有商量的余地,也就答應了,吃起了干糧,又喝了口水。
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喝完水,還沒來得及問,便又暈了過去。
鐘月也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當她再次醒來時,隱約察覺到自己在船上,沒有那么大的顛簸感,水聲嘩嘩。
芝雪又拿出了干糧和水。
這次她可沒有那么傻了,“你是不是下了迷藥?這次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吃東西喝水的!”
“迷藥是為了你好好休息,可你沒有選擇,你不吃,我會找人幫你吃下去?!?p> 鐘月感覺到窗外站著護衛(wèi),身體健壯,身手了得。他們若是來硬的,自己確實沒有辦法。
“芝雪,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那她就試一試感情線這條路吧。
芝雪也言辭懇切:“月兒,你我之間別弄得那么為難,好嗎?”
鐘月不肯放棄:“你這么做,我便罷了,你對得起鐘淮嗎?”
芝雪的神色有一些松動,她張了張嘴,還沒有說出什么來,黑木走了進來:“她不肯吃嗎?”
芝雪“嗯”了一聲。
黑木便走近了,語氣和芝雪如出一轍:“月姑娘,你就別為難我們,也別為難自己了?!?p> “黑木?連你也背叛了鐘淮?!”鐘月十分吃驚,別人也就算了,黑木也是鐘淮親口承認是自己一手帶起來的下屬,誰都可以背叛他,黑木不可以!
但事實擺在眼前,他的確有了二心。帶自己走,絕不會是鐘淮的主意。
“月姑娘言重了,我這么做,正是為了鐘將軍?!?p> “為何?你這樣的行為可有經(jīng)過他的同意?”
黑木面不改色,目光堅定:“將軍是鐘家嫡子,身負重任,他也一向聽從鐘家安排,從不忤逆??勺詮挠龅搅四悖瑢④娮约呵榫w不定也就罷了,居然差點和南安王作對。你可知道南安王是什么樣的存在?惹了他又會有什么下場?為了將軍的安危和前途,你必須得離開?!?p> 鐘月明白了,原本她以為是別人要害她,黑木和芝雪都被收買,現(xiàn)在看來,他們依舊忠心于鐘淮,要替鐘淮排除障礙。
鐘月一時無力,再沒了和他們爭執(zhí)的力氣,只問了一句:“是誰的主意?”
黑木冷冷道:“鐘家?!?p> “我們現(xiàn)在是去哪里?”
“南境,鐘家?!?p> “好?!辩娫曼c點頭,“把干糧和水拿過來吧?!?p> 自知無力反抗,那就先順從吧,到了鐘家再隨機應變吧。
意識漸漸模糊,昏過去之前鐘月腦海里蹦出一個人的名字:江婉清。
鐘淮進了院子,卻不見鐘月,芝雪和黑木也不在,他就有了強烈的不詳之感。
“月兒!”他著急地推門而入,卻看見屋里坐著一人。
“怎么是你?”鐘淮的臉黑到極點,拳頭攥緊了。
“好久不見啊,大、哥?!辩婈棠闲χ?,嘴角上揚,卻透著一絲邪氣。
“你怎么找到這兒的?她呢?”鐘淮根本沒耐心和他耗,也不想和他鬧得太僵,他只要知道鐘月的下落,確保她的安全,便足矣。
“你又何必這么著急?月兒那樣的美人兒,我愛惜還來不及,怎么會傷害她呢?”
鐘晏南還在說笑著,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不料下一刻就被人掐住了脖子,呼吸困難。
“你最好別挑戰(zhàn)我的底線,說!”鐘淮說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下一刻擰斷他的脖子。
“南境,去了鐘家?!辩婈棠媳凰难凵駠樀剑桓以僭齑?。
鐘淮松了手,卻還有一絲懷疑。
“咳咳咳咳,”鐘晏南倒在地上,緩了許久,又逞起了強,嘴硬起來,“這都怪你,竟然妄想自己做主獨當一面,結果呢,得罪了江小姐,讓她直接稟告給了南安王,鐘家就不得不出手了。你以為你是誰,自己不老實,卻害了她!”
“你可別忘了,你只不過是個替身,膽敢生了別的心思,小心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