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內村長與廟祝艱難地把相如道長抬上客房,被抬著的相如道長嘴里念念叨叨說著胡話:
“飲,飲,飲,我還能繼續(xù)喝?!贝彘L與廟祝無奈搖頭,這葉家的酒香醇可口但后勁十足,他們基本天天喝當知酒勁,像相如道長這樣喝得著急明天能起床就算不錯了。
“時間不早了,明日你們大家還有收尾工作,早許歸家可不能夠遲到了!”村子說罷結了賬便遣散了一眾工匠。
“亞春哥,明天元宵祭祖慶典你準備如何,你可千萬別出差錯?!按遄油蝗唤凶×藦R祝,廟??墒侨司水斨捓镉性捗亲诱f道:
“村長你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該做的該分的清楚明了?!蓖郎线€有半壇美酒,笑吟吟地對著村子說:
“天色尚早,咱倆再喝幾杯吧,今天亞桂拿來的可是壓箱底的好酒??!”村長點點頭自己也是酒意未足,便坐下與廟祝繼續(xù)痛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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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小店后,一名工匠青年搖搖晃晃走在路上,忽然一陣邪風迎面吹來,只見青年全身一抖,迷迷糊糊猶如中邪自覺向前走去。
此刻已是入夜,圓月高掛鄉(xiāng)村農田小路上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路上一個人影搖搖晃晃的向前走著,耳邊不時傳來詭異叫聲幽怨萬分讓青年不自覺往前走去,直到祠堂門前才緩緩停下,只見迷迷糊糊間青年推開了大門,隨著叫聲的召喚慢步走到祠堂,當迎著燭光才得以看清夜訪者,正是今日橫梁處不小心破壞封土的額青年工匠。
祠堂內堂門不知何時被打開,隱約間內里燭光忽亮忽暗,陣陣陰風穿過窗門發(fā)出“滋~滋!”聲響猶如貓爪墻壁,更詭異的是從祠堂大門開始,黑夜中的蟲鳴聲也消失無蹤,青年對此似乎渾然不知,慢慢悠悠的行至門內,此時青年一不小心踢到內堂地腳門檻“啷當”一聲摔了一個跟頭。
此刻突然清醒,晃晃腦袋打量著周圍,只見前面供奉臺上整整齊齊一排一排的祖宗命牌,左右兩支長明燭正燒得猛烈,青年大吃一驚酒醒了一半,以為自己喝醉迷迷糊糊才來到此處,連忙站了起來嘴里怒罵一句:
“邪門!”,正要拍拍身上塵土突覺手中有東西,定睛一看手中正胡亂間捉著一堆黃色泥土其中還摻雜幾根干禾草,回想起房頂封土堆不由一驚不由自主向上一看,這一看不要緊一看嚇的面容慘白,只見今日封土堆已整個破開,修繕的橫梁處一根毛茸茸的黑色尾巴勾著,尾巴下面是一只如成人大的花貓,正張著血盆大口直勾勾盯著自己。
青年哪見過這場面,被嚇得屁滾尿流三魂不見七魄轉身就要奪門而出,但黑貓從天而降撲在青年身上,而祠堂外只聽見青年恐懼的一聲慘叫
“啊~!”的一聲后便再無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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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晚村路上廟祝打著燈籠唱著歌謠酒意未消。廟祝除了主持祠堂祭祖外,每晚都要在祠堂過夜守靈,桃花村有其獨有歌謠唱調,在夜深人靜不見五指的村路上,村民若不是已經入睡,便是準備入睡,先有人還在外走動,唱起歌謠除了壯膽,還因其歌謠旋律特殊復雜外人難以模仿,只有桃花村民從小耳目渲染知曉,在夜晚大家最怕外面是心懷惡意之人,歌聲一響變相告知聽聞者,自己是本村人路過不是林中惡獸無需擔心。
今夜的廟祝可謂春風滿面,祠堂的翻新暗中與村中挪了不少錢進口袋,想到此暗罵了一聲村長黑心拿了大份,一邊推開祠堂大門嘴上還念念叨叨數(shù)落著村長,轉身關上大門。
“若不是我,哪有你村長這份肥肉!”
話音未落,廟祝瞪大的眼睛快把眼珠子也掉下來,只見拿著燈籠的手直哆嗦,祠堂內一只棕白色大花貓正津津有味的啃食著面前的木匠青年,青年早已無了氣息,躺倒在地上早已涼透。
“嗒!”隨著燈籠落地的聲音,貓妖抬起頭尋聲盯住廟祝,這一盯廟祝只覺雙眼發(fā)黑雙腳一軟,一個啷當就暈了過去。
只見貓妖一步步靠近,對著廟祝左嗅嗅右聞聞還用頭頂了頂廟祝仿佛并無惡意,但此時碰巧廟祝悠悠轉醒,張開雙眼一看貓妖正滿嘴鮮血看著自己獠牙微張,“啊~!”的一聲又暈了過去。
貓妖被廟祝一聲也嚇得脖子往后一縮,接著眼珠子轉了一下盯著廟祝的身體,轉了一圈最后往前一跳變成一溜黑煙,鉆進廟祝鼻子里消失不見。
半刻過后,只見廟祝慢悠悠的站起,嘴上發(fā)出斷弦二胡般笑聲,睜開雙眼眼珠子一會黑色一會金色詭異萬分,動動腳摸摸身子舔了舔手掌,覺得滿意便向祠堂內堂跌跌撞撞、東倒西歪的走去關上內堂門,供奉臺上長明燈也緩緩熄滅,整個祠堂變得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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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葉家待所有人熟睡后,被鋪中的人影躡手躡腳從床上爬下,偷偷摸到偏房點起一縷燭光,見四下無人從桌底下拿出一個包裹,仔細一看居然是相如道長寄存之物,待麻利打開發(fā)現(xiàn)三本經書,一個簡陋羅盤。
“《赤云符錄》《機關密錄》《五內行經》!”隨手拿起其中一本翻閱,一張紙人隨即在書中滑落在地,人影并無注意到,只是落地后的紙人居然自己站了起來,似乎有生命般好奇到處張望,最后直勾勾望著桌上看書的人影。
人影余光好像有所察覺轉頭望去,只見紙人直直躺在地上并無異樣,“奇怪!”說罷便不再理會專心翻閱眼前經書,人影不知道此時紙人已經不在原來位置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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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祠堂的門被敲的砰砰作響,只見門外一眾木匠翹首以待,祠堂大門被緩緩打開,廟祝陰陰沉沉的臉從門縫中透出,眾木匠并沒注意推開門如魚貫入,此時的廟祝正想暗暗關上大門只聽得領頭的木匠說:
“明日便是廟會彼時全村老少都到此祭祖禮拜,大伙爭取早點把地方收拾好,別讓村里人看了笑話咱們。”
聽到此話廟祝關門的手瞬時停了下來,轉而陰魅一笑,轉身走進祠堂偏房關上門,扯著沙啞的聲線低沉沉地說道:
“飽餐一頓的時候到了,嘿嘿....嘿嘿嘿....!”
煥然不知的眾人此時還在談笑;
“牛大壯怎么還不見人。”
“昨晚喝了幾杯怕是還沒醒來?!?p> “這牛大壯還沒娶親身體就不行了,以后讓他改名牛小軟吧,哈哈......!”
談笑間的眾人渾然不知腳板上正踩著木匠青年鮮血沾滿的紅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