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守官的位置,對于郎軍他們這類人而言,似乎只是個常識。
如他所言。
鎮(zhèn)守官掌握著通往三界審判庭的通道。
也就是說,孟慶市前往三界審判庭的方式是乘坐401路公交車。
那么孟慶市的鎮(zhèn)守官趙安,就是運營包括401路公交車在內的公交公司的負責人。
從郎軍等人的口中再也問不到其他的線索。
徐皋和妖狼亡魂們繼續(xù)完善了一些細節(jié)之后便離開了郎家的別墅。
接下來該做什么?
徐皋想過直接上門找趙安對峙情況。
但想到趙安作為鎮(zhèn)守官,屬于三界審判庭的官方代表。
尚不清楚自己這個三界辯護人與他之間究竟處于什么樣的層級關系。
自己貿然上門能不能得到有效的反饋并不好說。
更何況現在時間已晚。
下午趕過來的時候預料不到事情會耽擱這么久。
所以根本沒顧上吃飯。
這時候的徐皋早已經饑腸轆轆。
甚至在退出郎軍的23號別墅,看到餐桌上已經變質發(fā)臭的烤全羊時,都有種食指大動的欲望。
出門時又找小區(qū)的保安聊了幾句。
然后打了車,先去附近解決了吃飯的問題。
抱著裝有郎軍右爪的提包,徐皋有些苦惱。
利用狼爪上的血跡查找DNA,首先并不知道這種方法是否可行。
其次,就算可行,自己的另一重身份是三界辯護人。
但在現實生活中,也只是普通的小律師而已。
通過DNA確定身份,甚至查找上門,這一切對于一個小律師,甚至金牌律師都是困難重重。
找不到突破口,徐皋決定前往三界審判庭一趟。
自己的專屬對接人陳守曾說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向他提出。
正好可以問他一些鎮(zhèn)守官的事情,以及這個DNA追兇的問題。
在401路公交車的必經之路上,找了家咖啡店磨蹭到半夜,最后坐上末班車,輕車熟路再一次來到了三界審判庭。
如同以往的每一次,今天一下車,陳守依舊在第一時間迎了上來。
“徐律師,今天過來是有案子需要立案嗎?”
陳守笑臉如常,對徐皋畢恭畢敬。
“還沒到立案的時候?!?p> 徐皋開門見山,
“只是有幾個問題,我想向你確認一下。”
“徐律師有問題,小陳竭盡所能。”
陳守說著,隨手一揮。
一套桌椅憑空出現在徐皋的身側,請徐皋坐了下來。
徐皋也不客氣。
坐下之后,直接從提包里拿出郎軍的右爪。
“這是我接的法律援助的案子里受害人郎軍尸體上的爪子。
據他說,爪子抓傷了其中的一位行兇者,上面應該留有對方的血液或者皮肉組織。
所以我的第一個問題是,咱們三界審判庭這邊有沒有類似人間罪案調查的那種DNA檢驗的技術,從而找出血液或皮肉組織的主人?”
“這個沒問題。”
陳守拿起裝在保鮮袋里的狼爪打量了一圈,
“相比三界審判庭來說,凡人的力量雖然不值一提,但他們在社會組織方面卻有很多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
所以早在三界審判庭建立之初,我們便借鑒人間社會組織的管理方法,建立了屬于妖族、修士、亡魂甚至仙界居民的完整檔案。
后來隨著社會的進步,我們也借鑒現代社會里的指紋、DNA等,對這些檔案進行了完善。
所以這個交給我,我可以搞定?!?p>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p> 沒想到與時俱進也存在在三界審判庭當中。
得到陳守的答案,徐皋覺得自己肩上的壓力輕松了許多。
“還有第二個問題?!?p> 第二個問題涉及到三界辯護人的權限和地位問題,也關系徐皋處理案件的進展效率,
“我聽說在人間,每個地方都會有代表三界審判庭鎮(zhèn)守一方的鎮(zhèn)守官。
我想知道,我作為三界辯護人與鎮(zhèn)守官之間是屬于一種什么樣的關系?
如果案件涉及到鎮(zhèn)守官的問題,三界辯護人有沒有權力直接對鎮(zhèn)守官進行調查,或者說向他了解情況?”
“當然可以?!?p> 陳守放下狼爪,點點頭,
“鎮(zhèn)守官鎮(zhèn)守人間,威懾一方,代表的是三界審判庭的力量。
但作為三界辯護人,代表的是三界審判庭的制度,是三界審判庭公正的化身,屬于三界審判庭存在的根基。
所以只要案件需要,三界辯護人可以向任何一位鎮(zhèn)守官進行調查。
不過也因為三界辯護人是三界審判庭基礎的化身,意義過于重大,所以制度建立之初也對三界辯護人進行了限制。
那就是三界辯護人永遠不能修煉。
否則,就會自動喪失辯護人資格。
但是,不能修煉的三界辯護人就是普通人,履行職責時難免碰到預料之外的兇險。
所以,又有了神獸戒指隨時保護?!?p> 有授權有牽制,倒不失為一個好制度。
至于修煉,說實話,徐皋倒還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了解到這里,徐皋的問題基本上得到了解答。
因為時間流速的關系,害怕耽擱太久回到人間之后又是一夜無眠。
徐皋起身準備回去。
“哦,對了。”
臨上車前,徐皋突然想起什么,
“咱們三界審判庭里有沒有像人間那樣,專門負責調查案件和追查線索的人?”
“這個沒有?!?p> 陳守搖搖頭,像回答徐皋的任何一個問題那樣鄭重其事,
“一切都得辛苦徐律師您自己了?!?p> “好吧。那么你能從三界審判庭離開嗎?”
“當然可以?!?p> 徐皋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成了三界辯護人的同時,順帶承擔起了警察和公訴人的職責。
綁上了勞碌命,這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就算徐皋已經抓緊了時間,等回到家,黑夜已然有了消退的跡象。
不得已睡了個懶覺。
等吃過午飯來到事務所辦公室的時候。
金玲小姐姐已經將來自三界審判庭的一封以潔白的快遞信封封裝的快遞放在了徐皋的辦公桌上。
徐皋打開快遞,取出里面的資料看了一眼。
居然就是不久之前才剛讓陳守調查的狼爪上的血跡和皮肉組織的歸屬資料。
這三界審判庭的效率,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高!
徐皋感慨了一聲,開始整理手頭上的資料。
當事人的陳述有了。
其中一位隨從的身份也有了線索。
剩下的,就是鎮(zhèn)守官趙安尚未溝通了。
當然,徐皋也想過調取趙安等人進出別墅區(qū)的監(jiān)控資料的問題。
不過昨晚找借口詢問了別墅區(qū)的保安人員,都聲稱并沒有看見當天有大量的人員出入。
所以對于能夠做到來無影去無蹤的趙安等人,監(jiān)控錄像拍到他們的可能性不大。
權且就把它當成萬一沒有辦法時的一線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