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善和尚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臂力房主持身邊,撫著虬髯,一臉的欣賞:“師弟,那小和尚是什么來頭?心性品行都不錯,看樣子這南少林寺中,終于也出了一個能讓我看得上眼的和尚了!我喜歡!”
臂力房主持看樣子心情也很不錯:“他法號三德,皈依前俗名劉裕德,父親在廣州經(jīng)營生意,家人被被清兵所殺,就連家中店鋪也被清兵搗毀,劉裕德被清兵追殺,逃入我少林寺,如今有一年多?!?p> 臂力房主持看著寧遠,贊嘆道:“師兄帶回來的這個小和尚也不錯,是什么來頭?師兄一項眼高于頂,能夠被師兄收入門下,定有其過人之處。”
至善和尚大笑道:“哈哈哈,不可說,不可說?!?p> “嘩啦!”
寧遠將水倒入蓄水池中,邁著腳步就要出門,卻被至善和尚喚住。
“寧遠,你過來!”
寧遠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至善和尚來到了臂力房。
“寧遠,你累不累?”
寧遠下意識搖頭想說不累,但至善和尚卻指著寧遠的胳膊:“你看你的胳膊都成什么樣子了?”
這時候?qū)庍h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胳膊不知何時已經(jīng)紅腫的不成樣子,發(fā)黑發(fā)紫。
因為長時間鍛煉的原因,自己的胳膊已經(jīng)沒有了感覺,已經(jīng)感覺不到酸痛了。
“你這孩子,怎能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一邊說著,至善和尚從懷中取出一盒藥膏,親手均勻涂抹在寧遠的胳膊上。
一邊涂抹著,至善和尚一邊說道:“你可知道你這樣做非但起不到鍛煉的效果,反而還會害了自己的身子?像你這般嚴重透支手臂,我再不來,你這兩條胳膊怕是都不能要了!”
隨著藥膏涂抹在胳膊上,寧遠立刻感受到一股清涼之意浸如肌膚中,寧遠還未來得及體驗著清涼之意,一股從感受過的酸痛讓寧遠忍不住痛呼出聲。
“哼,方才你心頭繃著一股勁,現(xiàn)在勁卸了,自然就感受到了疼痛了,如果沒有這藥膏,你這胳膊少說一兩個月不能用力!嚴重了說不得還要截肢下來?!?p> 寧遠一驚,下意識想到了與自己一同比試的三德和尚,寧遠顧不上手臂的疼痛,從至善手中討要了藥膏,將三德喚住,將手臂的危害告知三德。
三德不怕痛,不怕累,唯一怕的是真的如寧遠所言,一兩個月無法用力,自己豈不要耽擱一兩個月不能訓練?
寧遠拉著三德和尚坐下,親手給三德和尚的手臂上涂抹了藥膏。
寧遠看了看這藥膏還有不少,眼珠子轉(zhuǎn)了兩轉(zhuǎn),也沒有還回去的意思,就塞入了自己懷中。
至善和尚笑罵兩聲,將寧遠喚來。
“徒兒,依你看來,我少林寺三十六房熬煉根骨的方法如何?”
寧遠猶豫片刻,看了看至善,還是老實說道:“回稟師父,弟子看來...不好!太過辛勞,許多弟子將水從河中挑過來已經(jīng)是不易了,如何還能雙臂與肩齊?”
一旁的三德和尚也是深有體會,自己不怕苦,不怕黑,不怕疼,但像這種練法,非但無法起到鍛煉效果,反而還會傷了根本。
“哈哈,你們哪里知道,這不過是一些空架子罷了,我少林三十六房熬煉筋骨的根本法門,在呼吸法?!?p> “寧遠,過來,為師傳你三十六房呼吸法!得了這呼吸法,才算是真正入了三十六房。”
“記住呼吸!明日挑水,你會發(fā)現(xiàn)妙用!”
“師父!”寧遠欲言又止。
“說,你我?guī)熗蕉诉€有什么不能說的?”
寧遠小聲說道:“師父,我可不可以將呼吸法傳授給三德?此人有大毅力,不可埋沒了?。 ?p> “哼,隨你?!眮G下這句話后,至善和尚大步離去。
一旁的三德和尚心中無比沮喪,自己明明已經(jīng)非常努力了,可為什么...
剛才至善和尚的話三德都聽到了,這少林三十六房,自己挑水只不過是空架子,真正的根本精髓是在呼吸法上。
“三德,過來!”
寧遠耳語一番,三德和尚睜大了眼睛,這是...呼吸法?
寧遠居然將呼吸法傳授了自己?
“寧遠,我不能學,我如果學了那就是違犯了少林寺大忌!是要逐出師門的,就連你也要受到牽連,我不能!”三德和尚斷然不接受,他無所謂,主要是害怕寧遠被自己一同收到牽連。
“沒事,我代師收徒,以后你就是我?guī)煹?,師兄傳授師弟,這不是天經(jīng)地義嗎?”
三德和尚猶豫了:“這...這樣真的可以嗎?”
“怎么不可以?叫我?guī)熜?!以后你就是我?guī)煹芰耍掖鷰熓胀?,以后你師父就是至善禪師!”
“師...師兄...”
“誒!好師弟,你自便吧!時間不早了,我要去寮房看看?!?p> 寮房就是睡覺的地方,至善和尚已經(jīng)給寧遠安排好了住房。
一路打聽,寧遠來到至善和尚所說的地方,面前是一座小院,寧遠推開院門,院中四處擺放有十八般兵刃,練功用的石鎖,梅花樁。
抱著被褥寧遠推開房門,諾大可以住下十余人的房間,竟然只鋪了兩個床鋪,寧遠心中納悶,難道少林寺的床位如此寬裕了?
寧遠隨意挑了一個床鋪,正鋪被褥的時候,房門外進來一人,這人看起來比寧遠小上一些,約莫十二三歲的樣子,不同的是這少年蓄著長發(fā),身上也未穿僧衣。
這少年見了寧遠,臉色當即一沉:“你是哪里來的賊和尚?敢進你方爺爺?shù)姆块g?莫不是來做賊,想討打?”
說罷不容寧遠解釋,揮拳打來。
寧遠微微一錯身就躲開了少年的拳頭,正想解釋一下,可這人根本不給寧遠解釋的機會,幾招強攻,招招狠毒。
少年如此不講理,惹得寧遠心頭火氣,這少年不是好脾氣,寧遠的脾氣能好的了?
這少年又是一拳打來,寧遠伸手直接攥住少年的拳頭,一個過肩摔,狠狠將這少年摔在地上。
“咳,咳咳...”
寧遠這一摔沒有留力,直接將這少年摔得背過了氣去,吭哧半天說不出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