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撤下來后,立刻就有其他弟子補上,寧遠連忙從懷中取出從至善和尚手中得來的藥膏,均勻涂抹在手腕處,立刻就有一股清涼之意配合著呼吸法,內(nèi)外緩解著手腕的腫脹。
很快再次輪到寧遠,腕力房主持睜開眼睛,望向了寧遠手腕上的藥膏。
“呃...我涂抹這個不犯規(guī)吧?”
腕力房主持搖頭道:“無礙。”
寧遠這一次玩了個大的,左右手各持一根鐵錘,跟隨著木魚聲敲擊鐵錘。
又是半個月,寧遠從腕力房畢業(yè),被送到了腰力房。
在腰力房寧遠磨練的時間長一些,耗費了一個月才從腰力房畢業(yè)。
畢業(yè)后寧遠進入了定力房.
寧遠心不靜,在定力房中足足耗了兩個月,才算是走出了定力房。又去了目力房,通過了目力房的考驗,下一關(guān)就是聽力房。
在寧遠看來,目力房與聽力房可以合并成一個房,都是訓(xùn)練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
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訓(xùn)練中,寧遠足足訓(xùn)練了三個月有余,這一關(guān)不單考量人的反應(yīng),更考驗?zāi)苛吐犃?,尤為困難。
方孝玉和方美玉兄弟二人就困在這一關(guān)出不去。
夜晚,少林后山,眾人齊聚一處。
有寧遠,方孝玉,方美玉,三德和尚,和董千斤。
董千斤是寧遠在腰力房認識的,同是性情豪爽之人,受寧遠邀請,一同來到小院同吃同住。
董千斤是客家人,善捉魚,在河里擺弄了幾下,用樹枝和石頭做了個陷阱,早上布下,晚上竟是捉到了十余條魚。
董千斤留下了五條大魚,剩下的都放了。
寧遠前世喜歡看荒野生存的視頻,從視頻里學(xué)了一些陷阱制作方法,在林中布下了一些陷阱,陷阱比方孝玉的要精細一些,體型較大的動物不敢說能捕捉到,但像老鼠,兔子,蛇之類的還是能捉到一些的。
眾人歡笑,唯獨方孝玉和方美玉悶悶不樂,寧遠好奇問原因,方孝玉悶聲道:“大哥你來的時間比我們還晚,可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超過我們了,哎!”
“我當是什么,原來就為了這件事情!”
過了目力房和聽力房后,并不會直接去腳力房,而是會有一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測試,通過了這個測試,才被允許腳力房。
方孝玉和方美玉就是被困在了這個測試中。
必須要一心二用,才能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兄弟倆訓(xùn)練的時候,要么只專注眼前,要么只專注聽力,無法做到一心二用,這樣是不行的。
寧遠沉吟片刻,說道:“試試吧,如果實在不行,你們就跳過去,先進入腳力房,日后進入內(nèi)門后,有時間再回來練習(xí)?!?p> 方孝玉猶豫道:“這怎么可以,習(xí)武怎可因為難就要放棄?如果今天遇到難題,你放棄了,明日就還會放棄,日后就會失去勇猛銳取之心,這是習(xí)武大忌?。 ?p> 寧遠耐心道:“并非是讓你放棄,而是略過去,先去攻略其他的難題,等日后在轉(zhuǎn)過頭來對付它,日后你境界高了,高屋建瓴之下,這還算是難題嗎?與其浪費時間,不如繞過去?!?p> 這就和寧遠前世考試做卷子一樣,你遇到不會的題,難不成要一直在這里想下去?
等交卷時間到了,后面還有大片大片的空題沒有做。
先略過去,做其他的題,都做完后再掉過頭來攻克難題,這不是常識?
怎么到了方孝玉這里就不行了?
寧遠耐著性子說道:“就比如我們,都是同時入門,我們都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一關(guān)難住了,你選擇了留下來,浪費精力時間依舊一無所獲,而我選擇略過它,繼續(xù)前進,我通過腳力房,再進入內(nèi)門,學(xué)習(xí)上乘武藝,等日后再回頭,高屋建瓴下,這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過就是小道兒?!?p> 這會方孝玉沒說話,方美玉說話了,方美玉并沒有因為寧遠是自己的結(jié)拜大哥就有所顧忌,而是大聲叱責寧遠說的話沒有道理。
“大哥,你說的不對!今天你遇到困難,你選擇了繞行,但是如果明天一樣遇到了呢?你還是繞行嗎?”
“遇到困難就要繞過去,而不是想辦法去擊敗它,這樣就會向我哥說的一樣,失去了勇猛銳取之心,今后遇到高山,你就會失去了征服它的信心,你就會想著繞過去,這是武道大忌!”
寧遠沉默了,他突然發(fā)現(xiàn)...方孝玉和方美玉說的居然也有一些道理!
但寧遠又覺得自己沒錯,沒錯啊!你直行路上遇到南墻,你非要撞破它?為什么不選擇繞過去?
你的頭難道比墻還鐵嗎?
等日后你成功了,不妨回過頭直接把墻拆了,難道我這種想法是錯的?非得撞了南墻也不回頭才是對?
路上遇到了強敵,難道你不應(yīng)該跑嗎?明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為什么還要非得沖上去送人頭?
難道不應(yīng)該茍發(fā)育?
等日后你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昔日你看起來無可匹敵的對手,不過草菅一般,根本不足掛齒。
如果當初你選擇了硬肛,可能現(xiàn)在墳前野草都三尺高了。
寧遠和方孝玉,方美玉的爭辯讓三德和尚也陷入沉思,寧遠見有些冷場,連忙岔開了話題,氣氛又重新熱絡(luò)起來。
光盤的重擔依舊是落在寧遠身上,剩下的肉食,包括最后的酒根全部進了寧遠的肚子里。
眾人勾肩搭背著回了寺內(nèi),呼呼大睡。
第二天寧遠并未直接去腳力房報道,而是找到了至善和尚,將昨晚自己和方孝玉,方美玉爭論的話題告訴了至善和尚,詢問至善和尚何解。
至善和尚愕然,你問我何解?你一個放在江湖上不入流的小癟三,哪里來的底氣來思考這等武學(xué)大家的問題?
但寧遠問了,智商和尚又不好意思回絕,只能是故作神秘,口誦佛號:“阿彌陀佛,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不可說?不可說是什么意思?師父是想讓我自己勘悟?”寧遠摸著頭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