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柄十字槍飛了過來,一整面墻上十架充能炮都在一瞬間被破壞。
杜一秋震驚于克萊爾的強大,原來他擅長的并非近身作戰(zhàn),而是投擲標槍,這就造成了雖然他在與強者一對一近身對決時會占據(jù)劣勢,但在戰(zhàn)場上就變得非常強悍,怪不得被張狩一劍擊敗的他能成為耀光四騎士之一。
此時的克萊爾正在遠方的陣地上叫囂著:“哈哈哈哈,小丑們!嘗嘗我的審判之槍吧!”
由于充能炮被破壞,離得最近的一架戰(zhàn)爭飛艇猛然加速,眼看就要切入戰(zhàn)場中央,如果真的讓它全力開火,劍宗的傷亡必定會非常慘重。
“快!集火那一架戰(zhàn)爭飛艇!”有一名劍師命令道。
“不行,它的外殼太厚了?!被貞?yīng)卻并不樂觀。
戰(zhàn)爭飛艇的外層金屬殼厚重得令人窒息,加上它懸浮在高空,劍師以下的人幾乎不能對他造成有效傷害,就算是劍師,也僅僅是能破防,卻難以給予致命一擊。
“張狩!你來頂一下巨像,我去處理飛艇。”崔豪在通訊器里急促地下達了指令。
“好,我盡量?!睆堘鞒烦鲎约旱膽?zhàn)場,同時幾名劍尉補上了他的缺口。
崔豪一劍逼退了大主教的巨像,立刻和張狩默契地換防,他越上了高墻,右手橫握佩劍,左手重重地撫過劍身,肉眼可見的力量在他身周回旋纏繞,天色仿佛都暗了下來。
“奧義,湮滅斬!”
杜一秋被炫目的光芒吸引住了,一條凝如實質(zhì)的劍芒像順滑的絲綢一般“飄”向已經(jīng)靠近的戰(zhàn)爭飛艇,看似沒有殺傷性的招式在接觸到飛艇外殼時卻爆發(fā)出不可思議的力量,劍光也由彎曲波折的形狀變得筆直。
轟——
巨大的戰(zhàn)爭飛艇居然被一劍洞穿,透體而出的劍芒不肯罷休,兀自射向了遠方的高空。
“它的引擎被擊中了!”有人歡呼起來。
仿佛是為了響應(yīng)這句話,那飛艇發(fā)出隆隆地悲鳴,旋轉(zhuǎn)著墜向地面。
“快散開!”
由于慣性,飛艇原本的沖勢并沒有減緩多少,現(xiàn)在竟然斜斜地向戰(zhàn)場砸了過來,杜一秋三人組迫不得已,只好向前奔跑來躲避飛艇殘骸。
崔豪見飛艇已經(jīng)被解決,連忙向戰(zhàn)場中央跑去,那里,張狩還在苦苦支撐。他跑到一半的距離時,回頭想要確認一下飛艇的狀況,卻錯愕地瞪大了雙眼,堂堂不滅劍宗的宗師居然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眼前的景象實在大大出乎劍宗所有人的預(yù)料,飛艇旋轉(zhuǎn)著墜落到五十米左右的高度時,居然猛地剎住了,引擎處的破洞還在,它不可能懸浮在空中才對,這個景象甚至?xí)嵏舱麄€星界的常識。
一個念頭猛然擊中了崔豪,他喃喃自語道:“他們居然真的突破了流浮技術(shù)……真是……張狩,再撐一下,我得去——”
崔豪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原本應(yīng)該在對抗巨像的張狩居然開始向飛艇的方向奔行,再扭轉(zhuǎn)視線,他明白了原因。
那架依靠流浮技術(shù)懸停在半空的飛艇伸出了一根長長的炮管對準了戰(zhàn)場上的兩人,正是葉風涼和李青心,此刻,那根黑洞洞的金屬管里的火光正在緩慢變強,這是炮擊的前奏。
由于張狩離開了中央,崔豪只好再度去頂上巨像,否則被它突入腹地,整個陣型就會被沖散。
“一秋!你后退??!這里教給我!”張狩將身法運轉(zhuǎn)到極致,只不過幾次呼吸間就跨過了半個戰(zhàn)場,他喘著粗氣讓杜一秋遠離這里,自己則擋在了兩個徒弟身前。
由于艦炮已經(jīng)鎖定了葉李兩人,而憑他們的實力并不足以用奔跑擺脫這種鎖定,因此張狩不得不做出一個無可奈何的決定,他要用佩劍與即將到來的炮火對轟,只有這樣才一絲可能救下愛徒。
“師父!你快走??!”李青心哭喊道,她已經(jīng)意識到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師父,你擋不住它的!別管我們了!”葉風涼明白,僅憑一己之力不可能攔下星界最恐怖的戰(zhàn)爭機器的一擊,別說是張狩,就算是崔豪也不敢在這種距離上與艦炮正面硬扛。
“張狩!立刻撤離,這是命令!!”通訊器里傳來崔豪的聲音,他已經(jīng)判斷出了局勢,就算強如張狩也絕對是兇多吉少,既然如此,必須將損失降到最小,這是一個理性的指揮者必須做出的抉擇,盡管它是令人痛苦的。
可是張狩紋絲不動,他的手已經(jīng)按上了劍柄,滅卻一劍蓄勢待發(fā),艦炮里的火光也越來越刺眼,它已經(jīng)改變了目標,因為轟殺一位劍師要比兩個小輩劃算得多。
“小葉,青心,你們后退,只要我還在這兒,就不會讓他威脅到你們,這是師父為你們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不論以后怎么樣,練劍可不要懈怠啊。”
“師父!”葉風涼的眼里也涌出了淚水,但她知道張狩是不會改變決定的,忍痛拉著哭喊不已的李青心遠離了義無反顧的師父。
炮管里的火光越來越強烈,甚至響起了令人戰(zhàn)栗的轟鳴,恐怖的轟擊即將到來,張狩全身繃緊,劍意越來越鋒銳,如果能夠搶在開火前將滅卻一劍打出,那他或許還有生還的機會,但從此刻的形勢來看,這不現(xiàn)實。
“把那東西從我?guī)煾该媲澳瞄_?。。 ?p> 一聲爆喝在戰(zhàn)場上響起。
杜一秋身邊浮起十幾片鴉羽,他雙手揮舞,一道若有若無的連線從他身上一直延伸到猙獰嘶吼的艦炮上。
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除了少數(shù)知道鴉羽秘密的教派高層,整個戰(zhàn)場上的人都不清楚那道連線是什么。
杜一秋覺得一股熾熱的氣息在身體里亂竄,讓他全身的血液都沸騰氣來,這突如其來的熱量把他的血管灼燒地生疼,嘴角也留下了鮮血,但高溫讓它們迅速干涸。
在雙方數(shù)千人的注視下,那道連線變得越來越清晰可見,接著,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在艦炮上響起。
每個人都無法忘記他們此刻見到的這一幕。
粗壯的炮管被無形的力量扭曲,竟然硬生生地被擰轉(zhuǎn)了九十度,同時已經(jīng)積蓄了足夠力量的炮擊開始發(fā)射,然后在拐角處炸了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