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被選中用作專門會議室的房間里,坐著風暴之矛的核心成員。
杜一秋頂著濃重的黑眼圈坐在會議桌盡頭,莉莉婭坐在他的身旁,下來還有德懷恩、萊耶等人。
“各位,今天叫大家來,是為了宣布風暴之矛的人事任命?!倍乓磺锏人腥说搅酥?,終于開了口,“首先,德懷恩·西里斯擔任首席機械師,兼任總后勤官。”
這句話一出,萊耶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因為原來主管后勤的是他。
杜一秋笑了笑,馬上接著說:“萊耶·塔贊改任風暴之矛的總外事官,你來主管一切與浮陸上其它勢力相關(guān)的事務(wù)?!?p> 萊耶馬上笑開了花,對他來說這比以前在據(jù)點里管理物資要更有吸引力。
“卡塞爾·泰坦,也就是大壯,擔任總軍事官,目前我們并不打算與其他任何勢力作戰(zhàn),所以大壯你就暫時負責作戰(zhàn)人員的訓練。”
“大壯,大壯不會訓練,只會打架。”這個憑一己之力讓會議室顯得無比狹小的巨漢又摳起了后腦勺。
杜一秋嘆了口氣說:“沒關(guān)系,只要你能把打架的方法傳授下去就行了,主要是督促大家平時的訓練,我們需要擁有一批像鐵手團那樣的精銳戰(zhàn)力?!?p> 其實杜一秋也沒有辦法,曾經(jīng)的風暴之矛就是一伙暴匪,作戰(zhàn)毫無章法,基本就是一擁而上,他暫時也找不到適合指揮的人才,只好先讓個人實力最強的大壯來干著。
“西索呢!西索也想當大官!”
杜一秋啞然失笑,西索其實沒有什么特別的才能,按理說都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會議上,但由于莉莉婭非要跟來,而西索又自稱保鏢必須寸步不離,所以也跟了進來。
他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發(fā)現(xiàn)還真有個空缺,于是說道:“這樣吧,西索·瓊森來擔任首席警衛(wèi)員,負責據(jù)點和周邊的巡邏警戒,你就去找大壯要十個人組成警衛(wèi)隊?!?p> “哈!西索是警衛(wèi)員了!”小侏儒在椅子上跳來跳去,這家伙也不在乎職位是什么,只要能有個名號就行。
杜一秋正要繼續(xù)說,忽然看到身邊的莉莉婭也一臉憧憬地盯著自己,心想這個家還真是不好當,只得給她也安排了一個職務(wù):“莉莉婭·瓊森擔任書記員,負責總結(jié)會議紀要,并且將各項通知張貼在廣場上的公示欄里。”
莉莉婭激動得小臉通紅,她其實并不在意頭銜,只是想替哥哥分擔一些事情。
“好了,咱們現(xiàn)在規(guī)模還不大,暫時就這樣,以后人越來越多了,會有更多的變動,各自部門的人員分配清單都已經(jīng)發(fā)到你們手上了,往下具體的安排就由你們自己安排了,如果沒別的事,今天就散會吧?!?p> “等一下。”德懷恩舉手插了一句話,“好像還有個人沒有安排職務(wù)呀。”
“誰?”杜一秋腦子里開始檢索,卻實在想不起來還有誰。
“就是你自己呀,老頭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你?!钡聭讯餍Σ[瞇地說。
“神使大人當然就是神使大人了。”萊耶作為碎星浮陸的本地人,始終對杜一秋的神使身份念念不忘。
杜一秋搖了搖頭,正色道:“神不希望我們在凡間打著它的名號行事,這個稱呼確實需要改一改?!?p> 他希望能夠逐漸把風暴之矛的信仰淡化,畢竟“風暴羽神”并不是真正的神明,它無法給其他人帶來神力,而且他自己也不希望利用一個虛假的身份來控制別人的思想。
“西索知道!鐵手團的老大叫總督!杜一秋也應(yīng)該叫總督!”他的意思是,杜一秋在氣勢上就不該輸了戴拿索。
同為外來人的德懷恩明白杜一秋的小心思,出言勸道:“總督這個頭銜太大了,也不符合咱們的制度特點,要不就先叫總長吧。”
“大壯喜歡這個?!?p> “我也沒意見。”萊耶點頭,他逐漸開始習慣了表達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像原來那樣地唯唯諾諾。
“好,就這樣吧?!倍乓磺锊⒉辉谝膺@個,“對了,萊耶你跟老爺子交接一下工作,對于馬上就要去鋼鐵廠采購設(shè)備的事情,也先協(xié)助一下,等他老人家熟悉了人員和浮陸的情況之后,你再完全放手。”
“是。”
……
杜一秋曾經(jīng)覺得當領(lǐng)導真好,什么也不用做,還會受人尊敬,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其實管理工作真的非常不容易,自己剛睡個午覺的功夫,麻煩又來了。
大壯急匆匆地過來叫醒了他說:“杜……總長老大,你快去看看吧,西索被他們欺負了?!?p> 杜一秋心頭一陣火大,自己明明說清楚了,不許欺負西索,加上都已經(jīng)公告他成為風暴之矛干部了,居然還有人敢頂風作案,于是怒氣沖沖地跟著大壯來到據(jù)點外的訓練場地。
“你們在干什么!”杜一秋還沒走近就大聲問道,但還是盡量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是個作戰(zhàn)人員圍成一圈,中間站著西索,可以看出他臉上泛起了一片潮紅,顯得又急又氣。
是個人看到總長大人來了,散開來站成歪歪扭扭的一排,低著頭一聲不吭。
見狀,杜一秋又問西索:“怎么回事?”
可是新晉的首席警衛(wèi)員也不肯說話,場面遍僵住了。
“混賬!”杜一秋終于壓抑不住心里的怒氣,大罵了一聲,引得訓練場地上的所有人都看過來,然后馬上轉(zhuǎn)過頭假裝沒看見。
看到他真的生氣了,現(xiàn)場的十個人加上西索心里一慌紛紛單膝跪了下去。
“大壯,這些都是戰(zhàn)斗人員吧?”
“是?!?p> “你們身上擔負著保衛(wèi)風暴之矛的重任,看看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一個個在這跟我鬧別扭?不說話?”
有人終于硬著頭皮匯報道:“總長大人,是這樣的,我們本來是總軍事官大人的手下,現(xiàn)在,蟲……西索說要把我們調(diào)去給他當手下,我們……咽不下這口氣?!?p> 說到最后,那人的聲音逐漸變得微不可聞。
杜一秋這才明白過來,其實這幾個人的心態(tài)也可以理解,西索原本是個任人欺侮的侏儒,現(xiàn)在忽然搖身一變,成了他們的頂頭上司,一時間肯定難以接受。
他把聲音緩和下來:“你們先起來,聽我說,風暴之矛的任命是干部們一致同意的,不過嘛,現(xiàn)在只是試行階段,三個月后,我們會根據(jù)所有成員的反饋來進行調(diào)整,你們要是不服氣,就給我好好表現(xiàn),要是誰表現(xiàn)得更好,那他也是有資格來擔任干部的,但是現(xiàn)在西索是首席警衛(wèi)員,你們就必須服從他的指令。另外,西索,你也要努力,不要覺得我把你當朋友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如果你表現(xiàn)不好,一樣撤職,明白了嗎?”
“明白!”所有人大聲回答道,他們的眼神里明顯多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杜一秋點點頭叫他們散了,然后對西索和大壯交代道:“你們現(xiàn)在帶領(lǐng)的都是作戰(zhàn)人員,知道最要緊的是什么嗎?”
“是要讓他們變強?!贝鬆町Y聲甕氣地說。
“是要讓他們更加機敏?!蔽魉饕灿凶约旱目捶ā?p> 杜一秋卻搖了搖頭:“都不對,我要你們?nèi)プ龅牡谝患拢褪且屗腥硕寄芙^對的服從指揮,令行禁止。”
“靈性金子?”大壯不明白這個詞是什么意思。
杜一秋失笑道:“就是讓做什么就必須要去做,不讓做什么就絕對不能做?!?p> “明白了。”兩人齊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