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6過節(jié)
推開門撲面而來的刺骨寒風(fēng)夾著雪花,鵝毛大雪滿天飛舞徐家院子早以蒙上厚厚的積雪。徐魚出了自己的屋子拉拉身上的厚披風(fēng)把帽子戴好,便小心翼翼的踩著雪地朝著父母的屋子走去。
“爹……娘”。
屋里的白氏聽到忙去開了門:“魚兒快進來,喲,瞧這雪下的!”白氏幫著女兒拿掉身上的披風(fēng)細心拍打掉上面落著的雪花。
“瑞雪兆豐年,明年啊…又是一年的好光景”徐忠往燎爐里加上幾塊新炭。
白氏拉著女兒坐到燎爐旁,一家三口圍著炭火取暖。
“你哥來信說在商都已經(jīng)找到了好的活計,信里可還提到過什么時候抽空回來?”徐忠關(guān)切的看著女兒。
“這到?jīng)]有說什么時候回來,哥哥說他在商都一切都好,掌柜的很器重他,哥哥讓爹娘不要為他太過掛心了”。
白氏聽了女兒的話沒忍住的擦著眼淚。
“隱城真是有心了,剛?cè)攵瑫r就派人把過冬的東西送來了”徐忠轉(zhuǎn)過話題免得白氏跟著傷心:“過完年我們魚兒也十一了,春暖花開時便是魚兒的生辰。十一在過可就快了轉(zhuǎn)眼就及笄,所以以后的生辰我都要給魚兒好好的過”。
白氏擦干眼淚笑道:“到時候娘給咱們魚兒尋個好婆家,也許魚兒生辰磊兒會趕回來呢”。
“嗯,還真有可能回來,畢竟離開家小半年了,也該回平陽看看了”
徐忠點頭贊同到。
聽著父母的對話徐魚烤著爐子默不作聲,但是心里也是想著要不要找個合適的時候把自己跟隱城的事情向他們提一下”。
過年白氏張羅了一桌子的飯菜,但由于少了徐磊家里還是冷清的許多。晚上屋外雪虐風(fēng)饕,屋內(nèi)暖如初春。徐魚賴在父母的屋子里烤著爐火,嘴里吃著果子與父母嘮著家長,一起守歲。
而此時的商都皇宮熱鬧非凡,各宮殿節(jié)燈高掛一切早被裝飾一新。
永元宮侍女們端著著各色美味佳肴忙碌的穿行于殿內(nèi),雖然外面還不停的下著大雪,但殿內(nèi)早燒了火墻所以溫暖舒適。
“今年冬季比往常寒冷許多,各宮嬪妃,皇子們都要仔細著自己的身子”宣文帝高舉手中的琉璃水晶杯:“前朝昌盛,后宮安定,我商國子民安居樂業(yè),身為帝王這是朕最想看到的”
宣文帝端著杯一飲而盡。
下面的嬪妃,皇子們也跟著飲下杯中的美酒。
“皇后”宣文帝看向身旁的發(fā)妻:“后宮有你,朕很放心”。
塵茹麗溫柔的莞爾一笑:“臣妾身為皇后,為陛下照顧好后宮的嬪妃和皇子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陛下安心于前朝之事,后宮一切有臣妾”。
“皇后一國之母,朕的發(fā)妻”宣文帝目光掃向眾人:“你們敬她,便是敬了朕”。
“臣妾時刻不望尊敬皇后娘娘,聽娘娘教道,請陛下放心”
“兒臣不望母后教誨,請父皇寬心”。
嬪妃,皇子們紛紛起身行禮。
塵茹麗看到跪拜于腳下對自己恭敬的嬪妃與皇子心中很是欣慰,一國之母的位置豈是這么好坐的,要不是自己洞察秋毫防患于未然,只怕皇后的寶座早就換主人了。
共歡新舊歲,迎送一霄中。守歲可不只是在尋常百姓家,皇家也不例外。宣文帝領(lǐng)著嬪妃欣賞著宮中排練的歌舞雜技,一邊閑聊趣事。嬪妃們也是使出渾身解數(shù)哄帝宣文帝開心,從而希望帝王能夠多看自己一眼。
明燁無聊的飲著美酒,慵懶的臉上微紅眼神看似迷離顯然是一副喝醉的模樣。
“洛王喝多了,你們伺候洛王爺去偏殿休息”隱城對永元殿中的宦侍吩咐到。
幾名宦侍忙上前攙扶起一身酒味的明燁。
“三弟…四…弟,你們先陪父皇…我更衣稍后…稍后就回來”明燁步履蹣跚搖擺不定的由著宦侍攙扶著離開了永元殿。
皇宮角落的清安殿宮人侍女稀少,只是偶爾見兩個宦侍給將要滅掉的臘臺上更換新的蠟燭。
暗處一身酒氣的男子提著食盒走了出來,宦侍們看清楚來人忙跪著行禮,男子揮手示意他們退下后便獨自朝著主殿走去。
咚…咚…咚
依稀可以聽到殿內(nèi)傳出來的木魚聲,男子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殿中一位身穿青袍,頭上襲著青布巾閉目端坐在浦團上的女子,一手敲著木魚一手拿著佛珠對著前面拱著的佛像嘴里念誦著經(jīng)文。
“本宮不是說了嘛?在本宮做功課的時候莫要進來打擾”女子眉間皺起:“唉……你們這些孩子,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
“母妃記得別人的孩子,可否還記得自己的孩兒?”。
女子聽聞聲音睜開閉目的眼睛,慌忙又激動的站起來轉(zhuǎn)過身子用顫抖的聲音說道:“燁……燁兒,你終于愿意來見母妃了,我的燁兒,母妃無時無刻的都在想著你”。
女子歡喜的上前拉住兒子的手,可是卻被明燁巧妙的躲了過去。女子雙手僵硬在半空,美麗臉上潸然淚下。
“我讓御膳房特意做了幾道你素日喜愛的齋菜”明燁提著食盒走到園桌前把食盒里的幾碟小菜取出:“只可惜你現(xiàn)在修行不能飲酒,不然我可以陪你喝上幾杯”。
女子擦著淚坐到對面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燁兒一個人住在王府可要照顧好自己,母妃聽說你父皇給你賜婚了。夢太傅是商國最有才華的人且又是你的老師,他教出來的女兒必定也是才貌雙全。等她進了王府你可要好好待她”。
“沒封王之前我也是一個人在宮里無人問及,至于選王妃也全是父皇與鳳祥宮早就說好的事……呵,不過也沒關(guān)系,洛王府無非是又多了個女人”。
“哪些女人能跟王妃比嘛?正妃都是出身不凡清白如玉的世家女”女子顯然不滿明燁一幅無所謂的樣子。
“母妃當(dāng)真是關(guān)心我這個兒子,何不走出清安殿?”明燁不甘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或許我也可以像三弟那樣子可以公然抗拒父皇!”。
“燁兒,做個逍遙王爺不是很好嘛:有的東西你越是想爭它就會離你越遠”。
“劉妃娘娘是讓我知足?”明燁站起身埋怨道:“你從是商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才女,家境雖趕不上鳳祥宮和已故……但在這后宮嬪妃里誰又那與你相比?她們能為自己的兒子爭!為何你不能?”。
劉妃:“……我”。
“我知道你想說云娘娘當(dāng)初對我多么的好!你們姐妹情深就不要在拉上兒臣了。你能為以薨的云娘娘請旨戴發(fā)修行,卻不愿意為了自己的兒子走出清安殿!你終究為了個死人而負了自己的兒子!”。
“我知道你心里埋怨母妃,可母妃也是為了你,至于云娘娘,我是對不住她”劉妃上前握住明燁的手:“你是燁,你父皇說過你的出生帶著燦爛與明亮。你在他心里的位置比任何一位皇子差……”。
“夠了!”明燁甩開劉妃的手:“你只會對我說這些沒用的,我該如何做心中有數(shù)!時候不早了,母妃用過晚膳早點歇著吧!兒臣告退!”。
劉妃看著明燁憤然離去的背影,心如刀絞般的疼痛。
春節(jié)朝中休假,皇上留宿中宮娘娘的鳳祥殿,這幾日各宮嬪妃和皇子都要照例去請圣安。隱城雖留在宮中但身邊的阿染被他趕去徐磊住的宅院了。
阿染畢竟和徐磊熟悉,倒也歡喜的提著靖王府的美酒屁顛屁顛的跑去找徐磊搭伙喝酒過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