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大婚吉日
“噼啪！啪……”
吉日當天洛王府外炮竹聲聲響亮，請來的樂班鼓足了力氣，吹吹打打好不熱鬧。只是要比起洛王大婚的景象，就難免天于地了。該有的大婚儀仗沒見著，就連靖王府出入的人群中，不見一位從宮中來的人。
畢竟是皇子，雖然迎娶平民王妃觸怒了宮里頭，但皇親國戚，官宦大臣們還是顧忌著靖王爺?shù)纳矸?，不敢怠慢的拿出家中珍寶前來恭賀靖王大喜。
“哇，小姐身嫁衣真是美極了！”
“元冬姑娘要改口喊王妃了”喜婆子一邊為主子整理好裙擺，一邊笑著對元冬提醒：“此刻徐姑娘不再是徐家姑娘了，如今這身嫁衣穿上，便是正八經(jīng)的靖王府女主子了”。
“無論她身份如何，她始終是我的女兒”白氏領(lǐng)著一名丫鬟走了進來。
“娘”徐魚轉(zhuǎn)身，沖她微微一笑。
“嗯”白氏輕嗯了一聲，望著女兒那張白皙如玉的臉，不禁眼眶微紅。一身大紅拖地金絲繡鳳華服嫁衣，腰帶是金絲盛放的并蒂荷花，另掛有一塊吉祥玉佩。使粉黛的小臉上，澈明清亮的雙眼，柳葉眉，俏鼻挺立，朱唇紅艷，垂腰的青絲長發(fā)還為來的急梳上大婚發(fā)髻。似乎昨日還在自個懷中撒嬌的女兒，怎得一下子突然長大，今日就要嫁人為妻了？
“夫人來的正好，老奴還想著派人請你過來為王妃束髻”喜婆子微福身作了個請。
幾名婢女小心伺候著徐魚走到梳妝臺前，拿起一把象牙鑲玉的梳子恭敬得遞于白氏手中。
“一梳梳到底”白氏手拿梳子紅著眼眶，喉嚨略顯哽咽仔細認真的為女兒祝福：“二……梳梳到白發(fā)齊眉，三梳梳到…子孫滿堂”。說完把梳到低回婢女說上，匆忙轉(zhuǎn)過身去掏出手帕，擦拭著眼淚。
“夫人，小姐大喜的日子應(yīng)該高興才是”元冬上前輕聲安慰：“王爺不是說了嘛，夫人日后若是想小姐了，隨時都可以來靖王府小住”。
“娘”側(cè)頭看著母親那顫動的背，徐魚柔聲寬哄道：“三日回門，娘和爹好生在家等我，以后女兒定會時?；丶遥赐稀?。
“小如，扶夫人回房歇著”元冬對著丫鬟吩咐：“仔細著伺候好夫人”。
“哎，元冬姐姐放心”小如忙上前攙扶著白氏，走出了清軒堂。
“小如這丫頭倒是很是乖巧，王爺想的十分周到”元冬立一旁，沖徐魚笑道：“有小如跟在夫人身邊，家中的事情幫襯著做，咱們在王府也能放心了”。
“王爺原先著讓爹娘他們搬回大宅子，再為他們安排幾個丫鬟婆子伺候著”徐魚垂眼，輕笑：“咱們徐家好不容易有了屬于自個的房子，既然已經(jīng)搬出大宅子，我和爹娘他們就沒想過再搬回去”。
“王妃，時辰不早了，老奴為你梳妝吧”喜婆子小心翼翼一旁提醒到。
“國舅府那邊……是不是已經(jīng)去接了？”徐魚苦笑，輕聲淡問：“王爺他去……”。
“王爺此刻自然在前院，招呼著來的客人”喜婆子一邊梳著發(fā)髻，一邊截住她的話回著：“國舅府家小姐入府為側(cè)妃，王爺又怎會親自去接側(cè)室”。
“她出身可是不凡”元冬摸著自腦袋：“若此也只能自個坐著馬車來”。
“皇族規(guī)矩，塵國舅府小姐出身在高也是側(cè)室”。
“那如此說來，要是我家小姐從娘家出嫁”元冬好奇對著喜婆子追問：“王爺是要騎馬，領(lǐng)著八抬大轎親自去迎娶？”。
“王爺是帝王之子，規(guī)矩是不可以的”喜婆子耐心解釋：“當然只要王爺自個愿意也是可以的”望著銅鏡中的女子，喜婆子沖她笑道：“王妃是王爺心尖上的人，王爺對你的喜愛靖王府上下都看的到，若王妃從娘家出嫁，老奴想王爺他一定會親自去接的”。
銅鏡中的女子回來喜婆子一個淺笑，不想言語，任由她打扮著。
國舅府中，塵宛瑩已經(jīng)大紅宮裝嫁衣在身，發(fā)髻兩邊上鳳釵步搖低垂于耳畔，中間紅寶石華勝呼應(yīng)著這身繡鳳正妃華服。眼含春水，臉如凝脂。
“雖是側(cè)妃，但你姑母賜你一身正妃華服嫁衣出嫁，足以讓商都百姓證明誰才是皇族家看重的兒媳”塵傅藝對著立在銅鏡前的女兒，溫聲寬慰：“你嫁過去忍耐些自個的脾氣，早日懷上子嗣，這正妃的位置遲早還是咱們塵家的”。
“你父親說的對”塵夫人上前，拉起女兒的手，語氣溫柔道：“眼前再多的寵愛，若沒子嗣也難保她現(xiàn)有的位份。倘若你能盡快為靖王生下子嗣，宮中有皇后在皇上跟前說話，這正妃位置最后還得是你的”。
“我知道了，父親，母親放心”塵宛瑩對于家人的嘮叨，不免心中厭煩，抽出手略微皺眉。
“崔嬤嬤”塵夫人提高聲音，一名越五十歲婦人走上前。
“夫人”何嬤嬤微身行禮。
塵夫人含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又對著婦人冷聲吩咐：“昨日我于你交代的事，好生記在心里。到了靖王府伺候好大小姐，輔佐好大小姐，莫她讓人欺負了去！”。
“夫人放心，老奴一定會照顧好大小姐”。
“母親，你這是……”塵宛瑩指著崔嬤嬤，一臉不情愿：“讓女兒多帶上個丫鬟還能伺候著我，她一……年過半百的婦人，跟著去哪干什么？只怕靖王表哥瞧見，都不愿進我的院子”。
“帶年輕貌美的丫鬟在身邊，你就不怕她心氣高，那一日爬到主子頭上？”塵夫人，語重心長，好言告誡：“崔嬤嬤跟我進的塵家，一直忠心耿耿。你做事沖動，心思簡單。只有她跟在你身邊，母親我才能放心，她會幫著你的”。
“大小姐，若是崔嬤嬤跟著過去，也是在好不過了”荷珠一旁試圖勸解：“靖王府畢竟皇族，王府深院奴才，婢女眾多。各院子王爺?shù)摹羰钦嬗龅诫y事，奴婢還真怕沒法子給大小姐拿出好的注意來。崔嬤嬤就不同了，她見過的事情多，日后定然能為大小姐排憂解難”。
塵宛瑩輕掃一眼崔嬤嬤，思量片刻，才淡淡回道：“能讓母親日后放心，那就帶上吧！”。
“大小姐請放心，老奴一定伺候……”
“老爺，夫人，靖王馬車到了”
一名家丁匆匆忙忙跑了進來。
“快，快為大小姐蓋上頭巾”
眾人簇擁著塵宛瑩來到國舅府大門前，只是納個側(cè)妃且又是不得靖王爺喜歡的人，排場？何來回給她什么排場。一輛還算過的去的馬車，隨意掛了一些紅布，車兩旁個隨了幾名奴婢。
“這……欺人太甚！”塵傅藝的次子，塵瀟怒指馬車，作勢上前理論一番。
“老實呆著！”塵傅藝看了一眼被紅喜帕遮面的女兒，低聲對著兒子呵斥：“今日是你妹妹大喜，修的胡鬧！”。
“啥大喜，父親連個喜宴都未給宛瑩辦”塵瀟不服得小聲嘀咕：“堂堂國舅府貴女，就這么隨便……”。
“你！滾回自己院子去，天天在外給我惹事！等為父我閑下來，有你好看！”
“切，我還不稀罕在這！”說罷轉(zhuǎn)身朝府中而去。
“父親”塵宛瑩略顯心急
“嗯？哦快送側(cè)妃上馬車”塵博藝擺手，眾人又忙簇擁著塵宛瑩上了馬車。馬車緩緩行駛離開了國舅府，塵傅藝眺望許久，不管是為了塵氏一族，身為人父他也是失望女兒過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