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東西廂閣
“側(cè)妃，奴婢聽說昨晚清軒堂守喜夜的婢女們，全對王爺趕到院外候著”荷珠把今早在府中聽到的趣事，獻寶似的說于自個主子聽：“說是王妃不喜有人在榻下伺候，便讓王爺把婢女們趕了出去”。
“她出身微寒，沒什么見識”塵宛瑩立于銅鏡前，由著婢女們伺候她穿衣，只見揚著下巴，眼底盡是不屑：“雖然聰明博得了王爺?shù)膶檺?，暫時飛上枝頭。可根擺在那了，骨子里的窮酸樣是改不了的”。
“王妃未進王府便侍奉過王爺，昨晚新婚之夜對于她來說，算不上特別了”崔嬤嬤扯著嘴臉，淡淡冷笑：“以老奴來看，她哪里是不喜人伺候，只怕是翻波滾浪，鬢亂釵橫，怕人瞧見她狐媚的樣子！”。
“可王爺偏偏就喜歡”塵宛瑩欣賞著鏡中傾城容顏，雖面顯不快，但又似乎自我安慰道：“她雖然獨站雨露，好再老天開至今未讓她懷上王爺?shù)淖铀谩薄?p> “奴婢隨側(cè)妃進宮參宴，也是見過給她的”荷珠嗤笑：“身子骨沒有二兩肉，哪里是能為王爺懷子嗣！”荷珠望向自個主子，含笑上前又道：“瞧咱們側(cè)妃身姿豐艷，這才是能為王爺生下子嗣之身。那日王爺留宿東廂閣，側(cè)妃勢必會很快為王爺懷上子嗣”。
“嗯，荷珠說的沒錯”崔嬤嬤點頭附和：“老奴也瞧著側(cè)妃福氣繞身，乃多子多福之像”。
聽她們這么一說，塵宛瑩認(rèn)為若早日得靖王雨露，一朝有孕也不是不可能。那日在鳳祥宮偏殿，雖為那得償所愿，但如今進了靖王府了，有的是機會……想著這里塵宛瑩不免臉頰微紅，春心蕩漾。
“側(cè)妃”一名婢女進來福身道：“西廂閣的淑夫人來給側(cè)妃請安”。
“淑夫人？她應(yīng)該去清軒堂巴結(jié)那位才是”崔嬤嬤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會來給東廂閣，給側(cè)妃請安？”。
“淑夫人是皇后姑母送進王府的”塵宛瑩淡淡回答，走到椅子前坐下又道：“請淑夫人進來！”。
片刻間一名女子身著淡紫色長裙，拄著拐由婢女小心攙扶著走了進來。塵宛瑩瞟向女子的左腿不免心中一驚，沒聽皇后姑母提起淑夫人有腿疾？莫不是因為她這般……所以姑母說她是可憐人，讓自己對她好些？
“妾身淑妙，給側(cè)妃請安”淑妙由婢女扶著微微福身，語氣恭敬：“妾身腿疾在身，禮數(shù)不周……”。
“都是自家姐妹，淑夫人用不著于我客氣”塵宛瑩起身上前，含笑得親自攙扶她：“既然身子不適，以后咱們之間這些虛禮免了”。
“多謝側(cè)妃諒解”
兩人坐于椅前，婢女們端上茶水后規(guī)矩立于一旁。
“我還想著一會去清軒堂請安，叫人喚你過來，咱們也好有個伴”塵宛瑩對淑妙笑道：“不想就竟自己來了，也省的我去喚你了”。
“妾身瞧見側(cè)妃賞的鐲子，昨日便想來給側(cè)妃請安”淑妙略微靦腆低頭輕聲：“昨晚是側(cè)妃吉日，妾身怕打擾……所以等到今個前來”。
“我啊，就是個擺設(shè)。你若昨日來，也好有人陪我說說話了”玉指繞弄手帕，塵宛瑩空笑：“我自昨個進府，到現(xiàn)在就沒瞧見王爺?shù)娜恕薄?p> “側(cè)妃是王爺?shù)挠H表妹，于王爺自幼便相識”淑妙望著塵宛瑩吃驚道：“雖說昨日王妃與側(cè)妃同天大喜，但王爺也不能如此冷落你，照個面時間總是有的吧”。
“唉～”塵宛瑩一副萬般無奈，長嘆氣：“我于王爺自幼感情很好，王爺對我這位表妹也算呵護有佳。只可惜自他出游山水，認(rèn)是了……如今也就變成這樣了”。
“側(cè)妃久在閨閣，沒來靖王府走動，怕是不太了解此刻在清軒堂的那位”淑妙輕撫摸了一下左腿，臉龐露出一抹凄涼的笑意：“王爺對她十分寵愛，也對她說的話言聽計從。看似長著一張純真無辜的臉，其實是心狠手辣，歹毒心腸”。
“夫人于王妃接觸的多，自然是知道她品性”崔嬤嬤恭敬接過話：“不像咱們側(cè)妃未于王妃有過接觸，且又心思簡單，哪里曉得她人詭計多端！”。
“淑夫人，你這腿是……”塵宛瑩目光瞄了一眼淑妙的左腿，柔聲關(guān)懷詢問：“是天生若此………還是……我父親認(rèn)得朋友中，有懂醫(yī)術(shù)的。我可以派人給家中稍句……”。
“多謝側(cè)妃，皇后娘娘以派御醫(yī)給妾身醫(yī)治了”淑妙面顯悲傷，卻又牽強沖她笑道：“也是王爺留了情面了，只費了妾身一條腿。皇后娘娘慈悲，掛念著妾身，知道妾身傷了即可派御醫(yī)過來，不然……不然妾身這左腿怕是真的沒了”。
“王爺他……”塵宛瑩不禁身子顫抖，手帕捂嘴一臉震驚：“你做錯何事？王爺竟然如次狠心對待你？”。
“妾身得罪了，王爺寵愛之人”
“王妃？”塵宛瑩追問。
“自然是她了”眼底泛起狠意，淑妙緩緩道：“妾身在王府后院很少出府，但對于王爺養(yǎng)在外宅……多少也是有所耳聞。王爺沒次帶她來王爺，也是一早的把妾身禁足在西廂閣不得外出，以免她見到妾身會不高興”。
“按理說她之前就是一個，養(yǎng)在外宅沒名沒份的侍妾。按規(guī)矩她見到你，還需屈身行禮”塵宛瑩一臉嚴(yán)肅：“她心中也是知道自個的身份，所以才怕見到你，索性便哄王爺禁了你的足！”。
“是了”淑妙點頭，繼續(xù)又道：“雖然她來靖王府多次，但妾身也是沒有見過她。那時皇后娘娘傳王爺入宮，這一去數(shù)日未歸。妾身閑著沒事，便領(lǐng)著身邊的婢女去給王爺整理書房。就這么巧，她來了，于妾身撞了正著。妾身身邊的婢女哪里認(rèn)得她是王爺心……便讓她給妾身行了禮”。
“然后呢？”塵宛瑩心急追問。
淑妙揚額嘆氣，一行眼淚不自覺滴落下來，發(fā)覺自己失態(tài)，慌忙扯起衣袖擦拭一下，嘴角牽起淡淡笑意：“妾身不知道她是誰，大概也是大意了沒把這件事放心上。后天王爺回來了大發(fā)雷霆，說妾身以下犯上，冒犯了王妃。便命人費去妾身一條腿謝罪，連伺候妾身的貼身婢女都未放過”。
“她可真夠歹毒的”塵宛瑩憤憤不平，冷哼：“若不是她的存在，靖王表哥也不會若此冷待咱們。她既沒有賢良淑德，也沒有嚴(yán)于律己寬以待人之心，何以配上靖王正妃！”。
“側(cè)妃國舅府之女，出身高貴，又是皇后娘娘親侄女”淑妙溫言道：“王爺總歸是要敬你幾分的，王妃……她也沒那膽子敢動側(cè)妃你”。
“有我在，她日后也不敢輕易欺負了你”塵宛瑩起身上前，扶她起來：“你沒人依靠，王爺又一時被她哄住，所以難免讓她輕看欺負了去！”塵宛瑩頓了一下又道：“今個你前來于我交了心的談話，咱們以后也算是姐妹了。走，咱們這就去清軒堂給王爺請安，我倒是瞧她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