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景山之行
任青曼如何猜測,也沒想到徐魚竟然是靖王的王妃,那個讓靖王不惜抗旨都要娶的民間女子。
徐魚打量著青曼,從前粗布衣裳如今以是錦衣華服,一身珠寶首飾可以看出她很得洛王爺?shù)膶檺?。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怎是好的,瞧她雙玉手一藏在紫貂皮手捂子中,即便她面前站著的是皇族王妃,也沒見她拿掉手捂子給徐魚行禮。
“從前呼你一聲青姐姐,如今在見面你以是青夫人”徐魚對青曼輕笑:“雖你是洛王的妾室,但咱們不按著皇族規(guī)矩,換在民間我也該隨著夫君稱你一聲嫂子?!?p> 以往的熱情已是過往云煙,現(xiàn)在的寒暄像極了才認識的陌生人。青曼張了張口卻不知從何解釋,更怕徐魚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怎么,青夫人難道就沒有想對我說的話?”徐魚望著那面容桃花般的臉,眼中略顯失望說:“或者有什么話,需要我轉(zhuǎn)給我那苦命的哥哥?”。
“我……”提到徐磊,青曼心里痛苦不已,如今自己這般身份已經(jīng)無力改變,終究是辜負了他的一片癡情。
“景山冬日風(fēng)景不錯,尤其前幾日一場初雪飄的,臘梅都開了”徐魚沒有追問青曼,只是轉(zhuǎn)了話題對身邊的人說:“難的婢女們能出府一會,元冬你領(lǐng)著她們?nèi)ベp梅吧,可不要走遠了”。
元冬點頭走出亭子,擺手示意婢女們隨自己走。又不忘沖青曼身邊的微兒招了一下手,微兒瞧了元冬一眼,卻并未動彈。
“微兒隨她們?nèi)ネ姘伞鼻嗦鼘λ郎\笑:“這山上的梅花開的花團錦簇,你去撿好的折些回來”。
“是,夫人”微兒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了亭子。
“是我辜負了他,可我也是有苦衷,身不由己”待婢女們走遠,青曼這才紅著眼眶開口道:“讓他忘了我吧,找個好姑娘娶妻生子,一生安穩(wěn)”。
徐魚冷眼上前一步,嘴角扯著笑:“我哥哥他把自己的心全給了你,感情復(fù)出了豈是說收回就能收回得了?”。
“我對不起他”青曼強忍住淚,哽咽道:“可……可我還能怎么辦?我只是一個任由主子喚來喚去的婢女”。
徐魚擰了下眉,略帶責(zé)怪:“既然知道自己的事情由不的你做主,當(dāng)初又為何一次又一次的給他期盼和希望?你可知道沒有結(jié)果的等待,就是一種無休止的折磨!”。
這點青曼承認,可以說是深有感觸,也從是克制過自己不在去找他,可沒次還是沒能忍住。就這樣折磨著自己,也折磨著他。
徐魚看青曼默不作聲,心中的氣順時涌了上來:“若你一早便于我家說出實情,事情也不會走到今日這般!要不是那日我去洛王府做客,你還想隱瞞我們家多久?”。
“抱歉”青曼跪于冰冷的地上,為了自己的愧疚,和辜負徐家人對自己的信任而贖罪。
“你起來!如今都是洛王爺?shù)呐肆?,我們徐家可受不得青夫人的大禮!”徐魚冷言聲挑眉:“你是寧為富人妾,不做窮人妻!終究是我哥哥癡心妄想,高攀你了青曼了!”。
“靖王妃怎樣說妾身都行,只要你高興”青曼伸出手擦掉眼角的淚。
“你的手怎么了?”徐魚見青曼原先蔥嫩如玉的手,先如今卻淡淡泛紫。不禁心軟上起拉青曼起身,嘆氣詢問:“是洛王妃罰的吧?你是她跟前的婢女,一下子被洛王抬舉成了夫人,任哪個主子都會不快”。
青曼抽回徐魚拉著的手,低頭輕輕喃語:“我活著本就是個錯”。
“事已至此,都各自珍重吧”徐魚牽起一絲苦笑:“今邀你出來,就是想當(dāng)面問問你,也好讓我那傻哥哥親耳聽見,也好徹底死了心”。
“他……他來了?”青曼身子顫抖著朝四周尋找,涼亭外不何時徐磊出現(xiàn)在那里,一身褐色錦衣外披了件深色披風(fēng)。面容憔悴,一臉憂傷的看著她。
“公……公子”青曼不禁走上前幾步,卻又與徐磊留著兩步距離停了下來。
徐磊沖青曼含起微笑,只是聲音略顯的哽咽:“青曼今日這身打扮很美,若是跟我在一起整日的磨豆腐,炸豆腐,怕是不能穿的如此體面了。還好……還好你沒選擇我”。
徐磊的話,像把刀子劃在青曼的身上,他那故作堅強的笑容,刺痛青曼的心。
青曼忍不住輕聲哭泣說:“我樂意跟你,樂意跟著你做任何事情。如今這樣子,不是我想要的……不是”。
徐磊強忍著想要把她拉入懷中的沖動,故作理智道:“如今你是洛王的夫人,你過的好,我也就放心了”。
徐磊說完沖青曼笑了笑,便轉(zhuǎn)身大步邁進梅林。青曼心慌意亂,想要不顧一切追了過去。
“青曼”徐魚匆忙制止道:“若是你真的愛他,那就放過他吧。追上去又能如何?只會讓他更痛苦”。
“夫人,你怎么在這站著?”微兒手中折滿了梅花,見青曼一個獨自站在亭外,不免好奇。
徐魚輕笑上前解圍道:“你家夫人正擔(dān)心著你呢,怕你在這山上走丟了”。
青曼偷擦拭掉臉上的淚痕,轉(zhuǎn)過身對微兒微笑:“折了這么多梅花啊,回去可要找個漂亮些花瓶插上”。
“本還打算去廟里逛逛,奈何山上的風(fēng)大了起來”徐魚緊了緊身上的披風(fēng),含笑說:“我看今日就到這里吧,大家早些回府,也免得吹了冷風(fēng),招了病”。
“是!”。
青曼行禮:“那妾身回了”。
徐魚沖她點點頭:“青夫人,好自珍重”。
靖王府,隱城剛出了書房便被塵宛瑩截住。
塵宛瑩沖隱城嫣然一笑“表哥真是個大忙人,我若不是早早的在這等著,只怕很難見到你的面”。
隱城與她保持距離,客氣輕說:“你找本王有何事?”。
塵宛瑩見他故意和自己生份,心中那里受得了,厚著臉皮拉著隱城胳膊貼了上去:“我是你的側(cè)妃,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我入府日子也不短了,表哥至今還沒去過東廂閣”。
“本王事情繁多,不得空閑”隱城好不留情用力拿掉胳膊上手,冷聲說:“你若閑的很可以回國舅府住住,順便陪陪自己的母親”。
塵宛瑩看著被隱城拿掉的雙手,不禁蹙眉苦笑:“王妃回娘家時可是表哥陪著她住了好些日子,怎得換成我就要自個回去?我可也表哥娶進來的妻子”。
隱城挪開視線,淡淡冷言回道:“王妃是妻,你是妾。還有本王只娶了王妃一人,你是如何進的王府,你心中應(yīng)該很清楚”。
“我不清楚!”塵宛瑩一臉不服,委屈撅著嘴:“我既然入了王府,那便就是表哥的女人”。
隱城望著塵宛瑩厚顏無恥的樣子,只想給她一腳踢飛靖王府。
“你想在靖王府養(yǎng)老,本王也不攔著”隱城挑眉:“只要不惹王妃心煩!”。
“表哥~”塵宛瑩忙上前攔住要走的人,柔聲細語道:“我在東廂閣備了酒菜,今反正王妃也不在府中,不如表哥就到東廂閣用膳”。
隱城心煩的皺眉:“本王早膳也沒消食掉,酒菜你自己留著吃吧”。
“表哥…表……”塵宛瑩氣急敗壞的望著隱城被影躲腳:“氣死我了,表哥心里就只有那個賤人!我真狠不得殺了徐……”。
“側(cè)妃!”崔嬤嬤慌忙打斷塵宛瑩想要說的話,眼睛又緊張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出了東廂閣可不能肆意亂說,惹怒了王爺就得不償失了”。
“景山風(fēng)景雖好,可就是離王府遠了些”塵宛瑩眼底閃過一絲陰冷:“倘若路上遇到小毛賊,想起那賤人花容失色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笑!”。
下了山,坐上馬車徐魚也是輕松了許多。長痛不如短痛,事情怎要有個了斷的。
“真沒想到是這樣的結(jié)果”元冬一臉惋惜的嘀咕:“原本還以為咱們家今年能添新口,鬧不半天青姑娘成了他人的妾”。
徐魚依在軟靠枕上,看了一眼元冬,緩緩道:“冷靜下來想想,青曼她又有什么錯?出身是她不能左右得了,喜歡一個人也是卑微的小心翼翼”。
元冬往徐魚那挪了挪,努了努嘴:“磊哥這會子難過死了,你心痛起青夫人起來了”。
徐魚白了元冬一眼,不想搭理她在無知般的二貨。
“咴~咴!”。
“吁~吁~”。
突然馬車聽了下來,顯然是馬受了什么驚嚇,馬夫才會急著停車。
“怎么了?”徐魚提高聲音沖車位詢問:“為何不走了?”。
徐磊推開車門一小邊,臉色略顯蒼白輕聲道:“無……無礙,妹妹在里頭坐好了,莫出聲”。
徐磊說完忙關(guān)好車門,徐魚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怕是出事了!”。
“我看看”元冬說著便要打開車窗,卻又被徐魚攔了下來,徐魚沖她搖搖頭。
“前面的大哥,行個方便。車上都是去廟里上香的婦人,莫要嚇壞了她們”。
“這大冷的天,兄弟們?nèi)币律偌Z,想著弄些銀子回去花花。道上規(guī)矩留下你們身上所以值錢的東西,我們就放你們過去”。
馬車外傳來徐磊于他人交談的聲音,元冬好奇的蹲在車門前對著門縫朝外面望去,只是車夫和徐磊一直坐護在前,元冬瞅了半天也沒看到什么。
“甭看了”徐魚沖她開口:“咱們是遇到打劫的了!”。
“打……打劫???”元冬小臉頓時嚇的鐵青:“怎…怎么辦?我們出來一個侍衛(wèi)也沒帶。兩輛馬車車夫和磊哥也就三個男人,怎么能打的過強盜?”。
徐魚見元冬驚慌失色的樣子,不禁忙寬慰:“這是在商都,天子腳下。能有什么大的強盜?左不過是一些小毛賊罷了。只是想索要些銀子,給他就是了”。
“才從廟中出了,給廟中添了香火的銀子”徐磊從懷中掏出一個袋子,沖前面七八個拿著刀,一臉兇神惡煞一群人賠笑道:“大哥們拿去吃頓好酒,給小弟行個方便”。
徐磊把袋子丟給一個為首的獨眼男,獨眼男接過袋子在手上顛了顛后冷笑說:“這點銀子就想打發(fā)我?你當(dāng)我和這幫兄弟是要飯的!”。
徐磊想了想,又從腰上扯下掛著的一塊玉墜子,丟給了獨眼男:“這塊玉墜還值些銀子,全當(dāng)小弟孝敬大哥”。
“大哥”一名強盜對獨眼男說道:“這小子身上都能刮下這么多,那這車里面……金銀首飾一定不少”。
“嗯!你說的非常在理!”獨眼男搖著腦袋贊同。
徐磊一瞧他們這是要搶強,若車里全是男的也就不怕了,可馬車里全是手無縛雞之力,如花似玉女子,這些強盜要是瞧見……可沒半點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