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塵宛瑩有孕
除夕一過,塵宛瑩次日就從宮中趕了回來。
“清軒堂那邊有何動靜?”。
剛進(jìn)屋子,人還未坐下,塵宛瑩就心急的詢問。
崔嬤嬤略皺了下眉:“聽說王妃半夜獨(dú)自回了王府,隨后管家就喊了御醫(yī)去了清軒堂”。
塵宛瑩上了坐榻,邪唇輕笑:“怕是在宮中,見我侍奉了王爺,急火攻心了”。
“什么?側(cè)妃昨晚上……?”崔嬤嬤臉上泛起喜色:“真是太好了,以后咱們沒什么可怕的了”。
塵宛瑩點(diǎn)頭,揚(yáng)眉得意道:“以我的出身,日后生下個男孩……徐魚的王妃位置也該讓賢了。嬤嬤你沒瞧見,昨晚那賤人失態(tài)的樣子,簡直就是個妒婦!”。
崔嬤嬤聽完,不禁譏笑:“過上一個月,她知道側(cè)妃你有了身孕,還不氣瘋了才怪”。
“側(cè)妃,淑夫人來了”。
塵宛瑩望向荷珠,撇嘴:“她消息倒是挺靈通的,我前腳跟進(jìn)了王府,她后腳就跟過來了”。
“今初一,怕是來給側(cè)妃拜年的”荷珠恭敬問道:“側(cè)妃,要淑夫人進(jìn)來嗎?”。
塵宛瑩慵懶地靠在坐榻上,緩緩說:“去告訴她,昨晚上我在宮中侍奉王爺,今日身子乏累的很。讓她先回去吧,日后得了空閑,我請她過來”。
荷珠出了屋子,于淑妙說明了原因。淑妙雖然有一絲驚訝,但心中又想,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她沒想到,塵宛瑩剛得了王爺恩寵,便對自己冷落了下來。
“側(cè)妃侍奉了王爺,這對夫人也是好事”環(huán)兒扶著淑妙出了院子。
淑妙黯然的看向遠(yuǎn)方,不禁苦笑:“你是想說,側(cè)妃如今有了恩寵,以后她在王爺跟前,為我說上幾句”。
緩兒忙低頭,一臉天真:“側(cè)妃肯在王爺跟前,為夫人多說些好話。夫人也能有恩寵的機(jī)會,幸運(yùn)的話,要是夫人能生個一兒半女,以后日子也有了指望”。
淑妙頓足,偏過頭瞟一眼東廂閣,不以為然冷言說:“以前她放下身段于我親近,左不過大家都不得王爺歡心。也是為了拉攏我站在她那里,也好過多個敵人”。
“夫人一項(xiàng)對側(cè)妃恭敬,有什么事情,也怎是想法子為她分憂。側(cè)妃想來也不會,也不會這般翻臉不認(rèn)人吧?”。
環(huán)兒到底是經(jīng)歷尚淺的毛丫頭,看帶事情片面不說,過于天真的讓人發(fā)笑。
淑妙心中的酸澀,卻也無奈:“好歹也是初一,我腿腳不利索,來給她請安。如今這態(tài)度,哪里還指望到她?畢竟沒人愿意多個人,分了自個的恩寵”。
環(huán)兒瞄一下清軒堂的方向,小心對淑妙詢問:“那……那夫人要去給王妃請安嗎?聽下面的奴才們說,王妃昨晚回來,就傳了御醫(yī)過去”。
淑妙聽聞勾唇冷笑:“花無百日紅,也該輪到清軒堂了”。
“夫人意思是不……?”環(huán)兒小心追問。
淑妙掃了一眼她,冷哼回道:“我自然不回去看她,她害了我的左腿落下殘疾!如此妒婦,也該讓塵側(cè)妃好好的打壓她!咱們瞧著吧,以后王府有得熱鬧看了!”。
清軒堂沒了往日的歡聲笑語,院子每日沉重與安靜中。婢女們大氣不敢喘,低著腦袋小心做事。
“明日就是元宵了,我早上進(jìn)宮好父皇說了,明日就不去宮里過了”隱城站著寢外,望著那擋住視線的簾子,提高聲音對寢內(nèi)的道:“你若是想家人,不如明日我把他們接過來?咱們一大家子……”。
“王爺所說的一大家子,也包括塵側(cè)妃嗎?”寢內(nèi)傳出疏遠(yuǎn),清冷的聲音:“嬪妾小產(chǎn)之事,娘家那邊一直瞞著。若是父母來了,見嬪妾這般……要傷心了。王爺若是覺得清軒堂冷清,無味!就去塵側(cè)妃或著淑夫人院中坐坐吧”。
隱城心中有萬般苦澀,酒后亂性,的確是自家的錯。可還不一定真的有……畢竟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不過了。
“魚兒,你就不能好生坐下來,聽我解釋?當(dāng)真不打算撤簾子,永遠(yuǎn)不想見我?”。
徐魚躺靠在床榻前,素面朝天,一頭青絲隨意披散著。雖然臉色比數(shù)半月前略好看了許多,但失了孩子,又遭感情的背叛,人一下子消瘦了不少。
“年前王爺想送給塵側(cè)妃的,那顆紅珊瑚。嬪妾今早已經(jīng)讓人拿過去了”徐魚輕唇淡笑:“這么好的東西,也只有像塵側(cè)妃這般,出身高貴,生的傾國傾城的女子才配擁有”。
隱城心中猛的一酸,身子也是不禁怔了下:“你就這么想把我推出去?”。
“怪嬪妾?”徐魚略提高聲,冷哼:“難得是嬪妾拉著王爺恩寵了塵側(cè)妃?王爺與她歡好時,可從想過嬪妾?”。
隱城幾次想揭開,隔著彼此的那面簾子。卻又怕真惹怒她,不在理會自己。對于徐魚的質(zhì)問,他想去解釋,但又覺得一時蒼白無力。
而徐魚望向簾子后,那默不作聲的身影,潸然淚下。別人都說她是個妒婦,容不得夫君的妾室??烧l又知道堂堂的靖王爺,從經(jīng)給過徐家女的承諾與誓言?。
“皇族本就不待見嬪妾,王爺如今有塵側(cè)妃陪伴左右,也是圓滿”徐魚輕撫上自己的腹部,一副淡然:“等嬪妾滿了小月,便去皇后娘娘那,請辭靖王妃位份。成全王爺和塵側(cè)……”。
“你胡說什么???”隱城在忍不住,揭開簾子,大步進(jìn)了寢內(nèi)。
徐魚慌亂的擦干眼淚,偏過頭不想看他。
隱城立在床前,面帶失望:“我若對塵宛瑩有半點(diǎn)一思,至于多年不選王妃?還有你王妃位置,你當(dāng)我爭取的很容易是吧?說請辭,就請辭了!”。
香菱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見寢內(nèi)的主子們爭吵,只得默不作聲,輕腳退了出去。
“若不是有南殿之事,我的孩子還好好的在腹中”徐魚自顧躺下,拉過被子,讓自己整個蜷縮在里頭。
隱城看著蜷縮在被中的人,心痛無奈長嘆:“你應(yīng)該相信我,昨晚之事,必定是有人作梗。還有咱們的孩子,我不比你少傷心”。
被中的人輕聲哭泣,隱城見狀忙上前拉開被子,抱住人兒溫柔哄道:“無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當(dāng)徐魚睡醒,已經(jīng)是快到用晚膳的時辰。隱城已經(jīng)不知去了那里,只是瞧見,早上被徐魚送給東廂閣的東西,回到了清軒堂。
“王妃你醒了”香菱放下菜盤子,含笑上前攙扶著徐魚。
徐魚掃了一眼桌上的菜,輕聲嘀咕:“這么多的菜,我一人也吃不完。半月來一直食淡味,就不能燒點(diǎn)稍微重口味的菜?”。
“王妃你在忍忍,過了滿月,你想吃什么,奴婢都不攔著你”香菱哄笑:“王爺這會子在書房,想來就要回來用晚膳了。這桌子上的菜,不怕吃不完”。
徐魚拿起筷子,夾起菜逐個嘗嘗:“少鹽少油,太過清淡了。我都不愛吃,更何況王爺了。你去讓廚子,少些王爺愛吃……”。
“本王吃什么都行”隱城含笑走了進(jìn)來:“只要是和王妃在一起,吃什么都不重要”。
“王爺”香菱行禮。
徐魚只是不冷不熱的看了隱城一眼,隨后自顧吃了起來。隱城沒有介意,反而心中開心許多。至少現(xiàn)在魚兒愿意與自己同桌用膳了,也愿意打理自己了,雖然有事愛理不理的。
當(dāng)出了小月子,天氣以后暖和了許多。院子里的幾顆玉蘭已經(jīng)綻放,徐魚命人搬來椅子,坐于院中曬著春日暖陽。
“要不奴婢陪你去園中走走?”香菱一旁,溫聲道:“園子中的垂絲海棠開的極好,還有白娟梅,迎春花,美的奴婢眼睛都看不過來了”。
徐魚聽了,淺笑:“在美也比不了我的老家,青山綠水,山間開滿了無名的小花,姹紫嫣紅”。
“聽王妃這么一說,奴婢都想去瞧瞧了”香菱接話嘻笑。
“大喜,靖王府大喜了~”。
突然院外傳了一陣陣呼喊聲。
徐魚不禁起身,朝院外張望。香菱見狀,忙打發(fā)人前去一看究竟。只是人還未出院子,便見崔嬤嬤領(lǐng)著一身背藥箱的老者,慢臉笑意的走了進(jìn)來。
“崔嬤嬤,你來清軒堂有何時?”香菱上前一步,沒好氣的打量著兩人。
崔嬤嬤沒有理會香菱,而是越過香菱,來到徐魚的面前行了禮,一副極其恭敬的說:“王妃贖罪,老奴無心想來打擾你的清靜。只是眼下王爺不在府中,所以老奴就先來給王妃報喜了”。
徐魚淡淡看向崔嬤嬤,略顯疑惑:“報喜?喜從何來?”。
“這位是張郎中”崔嬤嬤指了指,隨在自己身后的人,對徐魚解釋:“張郎中是國舅府上的老人了,專門照顧國舅爺和國舅夫人安康”。
香菱蔑視的瞟一眼崔嬤嬤,不覺撇嘴插話:“咱們靖王府可是有宮中指派御醫(yī),不是一般郎中比的上的”。
“姑娘說的極是”崔嬤嬤沖香菱笑了笑,又看向徐魚:“按理說是該請王府的御醫(yī),可側(cè)妃怕日后有人……所以這才命人,把母家的郎中請過來了”。
崔嬤嬤偏過頭,給了張郎中一個眼色。張郎中不敢怠慢,上前沖徐魚鞠身行了個禮:“賀喜王妃,塵側(cè)妃如今已有一個月的身孕”。
“什么?她……她懷上王……”徐魚瞬間無力,退坐到椅子上,喃喃自語:“我的……才沒了,她和王爺?shù)暮⒆泳蛠砹?。諷刺,這是夠諷刺的!”。
望著徐魚驚慌失色,失態(tài)語無倫次的。崔嬤嬤暗自叫快,嘴角不禁扯過一絲訕笑:“雖然沒讓御醫(yī)伺候,但御醫(yī)在一旁看著的。這會子御醫(yī)已經(jīng)進(jìn)宮了,不到晚上怕是賞賜就要下來了”。
“既然如此,崔嬤嬤還是快些伺候你家主子吧!”香菱冷眼,上前逐客。
崔嬤嬤蔑了一眼香菱,沖癱坐的徐魚福身:“老奴要回去伺候側(cè)妃,和未來的世子爺。王妃你接著曬太陽吧,老奴告辭”。
“呸!狗仗人勢雪仗風(fēng)勢的玩意!”香菱對著崔嬤嬤的背影,狠聲罵道:“一側(cè)室所出的庶子,也妄想當(dāng)世子爺!”。
“香菱”徐魚輕喚。
“王妃,你甭聽她瞎說!”香菱寬慰:“只要王妃你在,妾室們所出的只能算庶子。且她們的孩子,也只能喚王妃你,母親”。
徐魚強(qiáng)打著精神,站起慢步朝屋子里走去。輕飄無力的聲音,緩緩:“這是王爺?shù)拇笙?,也是靖王府大喜。大婚時,王爺送給我一個玉如意,你去找出來……送去東廂……”。
“王妃!”。
“王妃”
“快……快去找御醫(yī)”。